第156章 蝴蝶效應
「隨你。」季南笙聳聳肩，沒意見，反正睡花園的又不是她，「沒事的話，你們可以回去了。」
「小孩子曠課是不對的。」
說完，她抬腳就要走。
驀地，像想起什麼，她腳步一頓，回眸望向幽冥，「對了，你能這麼輕易轉來這學校，你家裏很有錢嗎？」
幽冥眨了眨眼，不懂她怎麼會這麼問，雙手叉腰，頗有幾分炫耀的姿勢，鼻子朝天地道，「那當然，我們狼族好歹在這裏上千年，錢自然是多到花不完的，只要我們幽家跺跺腳，帝都的經濟都要抖幾抖。」
「我敢這麼說，放眼整個帝都，都沒幾家敢跟我對着干。」
帝都有四大家族，司家沒落後，幽、陶、阮三家成了帝都經濟的主心骨，三家相互制衡，成三國鼎立之勢。
這也是幽冥能這麼快轉來這學校的原因。
季南笙點點頭，嘴角一勾，說不出的魅惑眾生，「是嗎？」
「很好。」
幽冥懵，「好什麼好？」
他怎麼覺得季南笙這笑容怪瘮人的，有種自己的砧板上的魚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但季南笙沒有回答他，留下這句話后就走遠了。
幽冥回頭，問司夜，「她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關心我家有沒有錢？」
司夜沉吟片刻，掃了幽冥一眼，帶着哀怨，「因為她缺錢。」
幽冥：「嗯？」
他不解地問道，「你們司家會缺錢？拜託，你們家的財富比我家都要多好吧。」
雖然說現在司貴接管了司家，但季南笙是他的女兒，可以說是千金小姐了，不應該會缺錢才是。
司夜無視他的問題，懶得再跟他說，徑直往前走。
幽冥連忙追上去，「不是吧？你們活得這麼慘的？連錢都沒有？」
幽冥以前從來沒有介入過司夜的生活，現在知道他原來活得這麼水深火熱，熱淚盈眶，「太可憐了，司鬼，我好同情你，沒錢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連他們妖族在人間都需要錢，更別說是凡人了。
幽冥簡直不能想像沒錢是什麼日子。
他激動得一把抱住司夜，「嗚嗚嗚！我以後一定好好疼你的！」
司夜黑著臉把他的頭推開，「發什麼神經，走開！」
他用力地掰開幽冥纏在他身上的手，一陣惡寒，「再碰我，我剁了你的手信不信？」
「不信。」幽冥皮皮一笑，食指橫擦了擦鼻尖，十分欠揍的模樣，「你現在就是一個凡人，還想打得過我？」
「我一根手指就能弄死你。」
他可太喜歡現在這種感覺了。
以前被司夜吃得死死的，現在趁着他妖力被封的時候，幽冥有種翻身做大王的感覺。
司夜眼眸一眯，危險地咬咬牙，「你找死？」
「嘿嘿。」幽冥討好一笑，怕被司夜記恨，以後找他報仇，識趣地不再逗他，「我就開個玩笑，這麼認真幹嘛？」
「一點都不幽默。」
司夜懶得理他，抬步就要走。
幽冥扯住他，「等等啊，你還沒告訴我剛才那男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他怪眼熟的？」
他一直就想問了，但剛才季南笙在場，他不方便問。
畢竟他跟司夜的事情，季南笙知道得越少越好。
司夜瞳色變得幽深起來，精緻絕倫的臉上，帶着若隱若現的殺意，「是卓冷。」
「卓冷？」幽冥震驚，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那個一直跟我們作對的修真者？！」
前幾世和卓冷打交道，還是在司夜解封了妖力之後，現在提前見到他，還是他孩童的模樣，怪不得幽冥認不出他來。
但那身討人厭的氣質，倒是一點都沒變。
司夜點頭，沒有否認。
「草！」幽冥整個人都不好了，以前他被卓冷教訓得好慘，如果不是司夜救他，他估計已經被他收了！
「他跟季南笙該不會是同一夥的吧？」幽冥猜測道，「也是神界派來阻止你解除封印的？」
「應該不是。」司夜低啞著聲音，拳頭悄聲地收緊，「他是這世界的人，而季南笙，是外來的。」
見到卓冷的時候，司夜也有過這種猜測。
但卓冷與其他的修真者不同，他的靈力恢復，與他的妖力恢復是成正比的。
換句話說，卓冷是他的天敵。
而季南笙，與卓冷不同，她似乎，本身就帶着強大的靈力，對他也沒有敵意，彷彿是為了另一個目的而來。
如果兩人認識，那季南笙對卓冷的態度，也未免太過冷漠了。
真是卓冷一夥的，季南笙不會保護他。
但兩人應該是有關係的，至於是什麼關係，司夜現在也理不出頭緒。
「啊？」幽冥被繞暈了，兩眼直冒圈圈，表示智商不夠用，「怎麼感覺好複雜……」
「這世界越來越不穩定。」司夜抬頭，望着頭頂的烈陽，低喃道，「很多的劇情，已經偏離軌道了。」
而偏離出現的未知數，連他都預見不了。
起碼季南笙，就是一個未定的意外。
幽冥不懂這些複雜的，索性不去想了，直接問道，「那要不要我現在去把卓冷收拾了？不然以後他恢復了靈力，很難對付。」
有了前幾世的教訓，幽冥決定防患於未然，「怎樣？他現在就是一個小豆丁，殺了他很容易。」
司夜沉思了一會兒，半響后回答，「不用。」
幽冥乾瞪眼，「為什麼？現在這個大好機會不動手？殺了卓冷，以後會省了好多麻煩！」
「我知道你現在沒能力，但我可以對付他啊，為什麼不要？」
司夜瞥了幽冥一眼，漆黑的琉璃瞳，難得的多了一分不安，「我說了，這世界不穩定。」
「而且，前幾世我們都是在妖力解封后才遇到卓冷，現在的時間提前了，你動了他，以後的劇情怎麼進行？」
司夜一直知道這個世界在無意義的輪迴，但這一世，變數太多了，他不能大意，「你聽說過蝴蝶效應嗎？也許會因為你動了卓冷，這世界的軌跡就崩了，我們等不到解封印那天，還有什麼意義？」
幽冥沉默，半知半解，雖然不甘心，但聽司夜的話總沒錯的，嘆了一口氣，遺憾地道，「那好吧，放他一馬，以後到教訓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