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之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之後

()容徽以為他這樣說,雲武會立刻帶他去見穆遠,誰知雲武只是狐疑地打量了他幾眼,就將視線轉向湖面,態度冷淡地告訴他:「王爺此刻不在府里,侯爺若有什麼線索,請告訴在下吧。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

容徽支吾起來,那些匪夷所思的言論,怎麼好隨便對下人講?尤其是,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出於猜測,他們並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

即便有證據,他也不敢貿然公開,因為他還摸不準穆遠的態度。萬一穆遠對那丫頭執念很深,無論怎樣都要保她呢?

不管有多少疑點,至少從外表上看起來,容悅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孩子,沒有一點妖氛或陰氣,甚至比他的兩個親生女兒更端莊持重,有一種淡遠寧和的魅力。而當她被激怒時,又顯得凜冽倔強,眼中如火焰騰燒,水與火,本來不能相溶的兩種氣質,卻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站在男人的角度,容徽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容悅,實在是耀眼極了,也迷人極了,難怪穆遠會動心。

男人都是賤的,送上門的看不上,巴結著的不稀罕,對他不理不睬,反而興緻盎然。他在王府里看到和聽到的,死丫頭在穆遠面前始終一副漫不經心的調調,勾得穆遠心癢難耐,卻又一直不讓他吃到,真是高桿!那個該死的丫頭,也不知從哪裏學來這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在容徽的印象中,弟媳蕭氏是個再穩重不過的女子,死丫頭又沒姐妹淘,連舅家都不肯收留,這些年一直躲在窮山溝里,根本沒地方參詳學習,難道一個未婚女子竟能無師自通不成?

從這一點來看,說容悅是妖靈附體也不算冤枉,因為,除了這個理由,實在無法解釋為何一個原本靦腆嬌弱的深閨女子,會變得忒般大膽放恣,且充滿心機。她跟在穆遠身邊數月,每天同床共枕,可兩人竟然到如今都沒圓房!乍聽到這個消息,容徽簡直難以置信,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一個男人如此縱容一個女人,說明他真把她放在心上,為了她寧願壓抑自己的**。穆遠那個閻王,一向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何曾在乎過別人的想法與感覺?為了容悅,他竟然做到了一般男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除此而外,還有一點也讓容徽非常顧忌。

穆遠這樣大張旗鼓地籌備婚禮,以此來表明對容悅的寵愛,如果容家人當眾揭穿容悅是妖鬼附身,會不會比容悅失蹤更讓穆遠覺得沒面子?畢竟失蹤一事,只要稍微做做文章,就可以遮飾過去,比如,說容悅不幸遇刺,或病重不起,甚至,可以找個替身替她完成婚禮,反正也沒人敢去驗明正身。事後容悅回來,只要穆遠不計較,她照樣可以做她的王妃,

可把容悅說成妖物,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事情一旦傳出去,容悅基本沒有未來可言,等於絕了回歸之路,也絕了二人複合的可能。

雲武忙着指揮人手搜救,哪有功夫聽容徽啰嗦?見他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語氣更加不耐煩了:「侯爺如果真有線索,就趕緊告訴我們,船上的人可都看得很清楚,容王妃是被令千金推下水的,若王妃真有個什麼……令千金也脫不了干係。」

一個王府侍衛都不把他當回事,容徽惱羞成怒,提高嗓音道:「事關王妃聲譽,武侍長真要本侯當眾宣講嗎?」

雲武朝四周厲眼一掃,所有探頭探腦的人都縮了回去,一個樂伶慌不擇路,失腳掉進水裏,好在水中健兒多,馬上游過來一個,提着她的衣領摔到甲板上。

雲武臉上亦是一片惱色,容徽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在暗示,容王妃之所以會婚前出逃,是因為跟別的男人有約,要與人私奔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的確只能跟王爺私下裏交代,雲武招手讓人搖來一條小舢板,嘴裏道:「在下帶您先回去見王爺,府上的家眷就留在船上,等救起了王妃再一道回府。」

這就是說,要把他的家眷軟禁在船上,只准他一人上岸。

心裏再惱火,形勢比人強,容徽回艙匆匆交代了幾句,就爛著一張臉隨雲武上了小舢板,然後坐上馬車,朝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穆遠已經趕了回來,坐在曉園的書房裏接見他。容徽在路上已經組織好了語言,他的口才自然比容憐好,言辭之間擅於抓住重點,情緒也沒容憐那麼激動,說起來頭頭是道、條分縷析,且例舉了許多容悅小時候的故事,來證明她現在的反常。

穆遠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沒有出言反駁,也沒有吃驚或發怒的跡象,甚至連剛進來時焦慮都似乎沒那麼強烈了,手裏端著鑲有銀邊的白瓷薄胎水杯,偶爾啜上一口,整個人陷在椅子裏,竟給人一種四海清晏、平安無事的安詳之感。

這樣不動聲色的穆遠,卻讓容徽心裏更沒底,原本組織好的語言出現了斷裂,越往後,越說得語無倫次,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等他終於結結巴巴地講完,穆遠深吸了一口氣,微側着頭道:「本王倒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你說的都是真的。」

容徽連連點頭,恨不得拍著胸脯起誓:「是真的!王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容府調查,府里但凡上了點年紀的僕人,都記得悅兒小時候的樣子,和她的性情,她現在是什麼樣子,是什麼性情,大夥兒都瞧在眼裏的,並非小侯無事生非、虛言杜撰。」

穆遠看着他直笑:「你這個親大伯一口咬定她是妖孽,不就已經下了定論?還需要調查什麼呢,連最親的人都這樣說,自是無有半點疑慮。」

容徽心知不妙,待要辯明自己的無私和大義滅親之痛,穆遠又道:「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她若是妖靈附體,必定很厲害,說不定會法術,那樣即使她流落在外,亦有自保之能,本王也就不用太擔心了。」

話語中濃濃的寵溺,讓容徽如被寒冰浸體,冷得打了個哆嗦。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最擔心的是,穆遠對容悅深情不悔,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妖物奪舍也好,陰鬼附體也罷,穆遠都不在乎,都不計較,死心塌地地保她愛她,如果真是這樣,他還有什麼勝算?一點兒勝算也沒有,無論他說什麼,都已經毫無意義。

挑撥不成,剩下的只有一條路,容徽伸手撩起袍子的下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穆遠靠着椅背不動,似笑非笑地說:「侯爺這是做什麼?有話只管坐着說,何用行此大禮。」

口裏這樣說,卻連個「請起」的手勢都欠奉,容徽知道這位爺是真的動氣了,垂下頭道:「小女不解事,爭執之中失手讓王妃落水,實在罪不可恕,求王爺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開恩饒她一命。」

「本王倒是願意饒她,她卻不肯饒了我的悅兒。」

容徽咬牙道:「她二人爭執之時,小侯和賤內在寢房歇息,靳氏夫人和二女恬兒待在外艙,直到聽見驚呼,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王府下人都可以作證。」

如果保不住容憐,他只能忍痛割捨,以此來消弭穆遠的怒氣,只求穆遠不要遷怒太多人。

穆遠的語氣很是溫和:「侯爺別擔心,當時情況如何,早有人報給本王知曉,王妃會落水,也有她自己的責任,明知道貴府四小姐患了癲狂症,還跟她去船邊上站着,也太不小心了。」

容憐患了「癲狂症」?容徽剛露出一點詫異之色,穆遠就道:「前些天在竹園,貴府四小姐就曾以金簪為利器,意圖行刺王妃,難道侯爺不知道嗎?」

「不知道,沒人跟我說起過。」容徽的臉變得煞白。

「那是王妃顧念親情,勒令下人封口,要不然,光憑這一條,令千金早就該死了。」

「是,等小侯回去,立刻把憐兒關進別院,再也不放她出來。」

「兩次行刺我的王妃,侯爺還想袒護她,把她帶回家去好好供著?」

「小侯不敢,王爺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穆遠放下茶杯,沉吟了一會道:「她畢竟是王妃的妹子,本王不會拿她如何的,頂多關在屋裏,不讓她出去傷人而已,如果侯爺還是不放心的話,不如將尊夫人留在這裏照顧她吧。」

容徽還沒回過神來,穆遠又說:「看來侯爺還是不放心,也對,單留幾個女眷在府里,未免失於照料,那不如,將四公子請來,有他陪着,侯爺也能安心打理自己的封地了。」

容徽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撐在地上的雙手不住地輕顫,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魔鬼啊,連他這麼深的心思都猜得到。

世人都以為他接回庄氏母子,是為了讓容恆襲爵,事實上,他從沒將容恆當成自己的繼承人。這個兒子太陰騭了,他從小就不喜,他真正疼的是容慎,他心裏的世子,一直都是容慎,從來只有容慎。

但容慎的性子,說得好聽是溫和,說得難聽是沒主見。他是很喜歡容慎的孝順沒錯,就連對房裏的妻妾,容慎都以父親的喜好為準,去年娶回的那個側妻,只因為他沒出席婚禮,就被容慎冷落。

惟父之命是從,這樣的兒子,自然是好兒子,卻不是合格的繼承人,將來恐怕難以支撐大局。所以他迎回庄氏母子,不過是讓容慎有一些危機感,同時也培養他的爭鬥能力。說穿了,容恆不過是給容慎練手的工具。

這是容徽心裏最大的秘密,想不到,穆遠一開口就讓容慎來王府為質子,一個對他的內心洞若觀火的人,怎不叫人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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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禽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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