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第352章

蕭燕這段時間一直提心弔膽,就是擔心蕭燕會有身孕,畢竟被人睡了和被人睡后懷了孩子,很顯然,有孕的情節顯然更加嚴重一些,尤其孩子被要求生下來,那這事一輩子都過不去了,蘇傾楣有了這累贅,一輩子也是毀了。

蘇傾楣可能有孕的消息,對蕭燕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當場落淚,咬着嘴唇,就哭出了聲。

「造孽啊造孽!」

秋靈冷冷看了蕭燕一眼,面無表情,繼續道:「二小姐只說小日子沒來,現在還不確定,她央着我家小姐給找個能守口如瓶的大夫,我家小姐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已經應了,明兒大夫就會來,至於怎麼見面,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秋靈傳了話,轉身離開,留蕭燕一個人繼續鬼哭狼嚎。

蕭燕現在自然是不能去王府的,她思來想去,決定讓蘇傾楣從王府出來,約個隱蔽的地方見面。

「小姐,二小姐確實已經懷了身孕,她和夫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掉這個孩子。」

蘇傾楣那邊有結果的第一時間,蘇梁淺就收到了消息。

「房大夫說,夫人當時要死要活的,就和瘋了似的,後來稍稍冷靜些,就央求他將孩子打掉,誰都不讓說。」

秋靈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將話轉達給了蘇梁淺。

「打掉孩子,誰都不要說?」

蘇梁淺勾著的嘴角滿是譏誚,這怎麼可能呢?

蘇傾楣恍恍惚惚的回到王府,坐立難安。

她是一早就出的門,回到王府的時候,時間並不算很晚,蘇傾楣心慌意亂的,直覺得身在王府,本來該是溫煦微涼的秋風,都變的冷冽起來,就和深冬的寒風似的,割的人發疼,讓人窒息。

蘇傾楣根本就待不住,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又匆忙離開了。

蘇傾楣在王府就是個隱形人,她出入王府並沒有人管,但她的一舉一動,都是被監視着的。

「七皇子,那個女人剛回來就又離開了,她神色慌張惶恐,應是出了什麼事。」

蘇傾楣前腳剛離開自己的院子沒多久,夜傅銘就得到了消息。

夜傅銘讓人監視着蘇傾楣,但是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底下的人並不會上報,因為他對蘇傾楣厭惡憎恨至極,就是聽到她的名字,都會產生極度的不適,大發脾氣,還是會極度不舒服。

「出事?她能出什麼事?今後這樣的事情,不要拿來煩我!」

夜傅銘臉色鐵青,面色冰冷,口氣惡劣至極,呼吸都是急的,這種彷彿身體的本能反應,根本就不受控制。

要說夜傅銘最討厭憎恨誰,那非當蘇梁淺莫屬,但他最不能聽的名字,卻是蘇傾楣。

他是個自尊心那樣強的人,蘇傾楣讓他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自宮中出事後,夜傅銘也是整日都呆在王府,閉門不出,沒臉出去,就是面對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百姓,他都覺得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帶着異樣的,讓他狂躁。

回報這事的下人看夜傅銘那樣子,躬著身,嚇得戰戰兢兢,夜傅銘身邊站着的一個僧人見狀,擺手讓侍衛離開。

那侍衛出了門,拍著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

眾多皇子中,七皇子的脾氣一直都是最溫良純善的,就是對下人也沒有架子,和善的好,最近不知怎的,喜怒無常,冷著臉的模樣,眼神陰狠,彷彿是要嚇人,看的人心驚膽戰。

那侍衛怕歸怕,不過對夜傅銘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很快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到了蘇傾楣身上。

之前蘇傾楣說是賑災發肉包子做善事,卻害死了那麼多人,現在沒人要了還非來王府,七皇子就是放她進門了,心裏肯定也是不情願的,脾氣大也是人之常情。

他卻不去細想,若是可以選擇,夜傅銘對她都厭棄到這程度了,怎麼可能會讓她進府?

「七皇子近來喜怒無常,心緒很不平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說話的是個光頭和尚,三四十歲的樣子,一副慈善的模樣,可眼底跳躍着的卻不是出家人該有慈善,泛著精明的光,還有勃勃的野心,以及試探。

種種的情緒,讓他完全沒有出家人的超脫,十分的世故,還有老練的深沉。

夜傅銘扭過頭去,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鼻孔里呼出的氣息都是帶火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每每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夜傅銘都不能平靜,就算再怎麼讓自己沉澱,他依舊不能讓自己平復,反而因為什麼都不能做,還要娶蘇傾楣,成為更大的笑話,越發的上火。

那種被逼的只能就範的無奈,讓他對權勢更加渴求。

他的胸口,每天都是怒火燃燒,那燃燒跳躍着的火焰,幾乎每時每刻都讓他崩潰。

對夜傅銘來說,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比他曾經最難熬的那幾年還要長久,讓他煎熬,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忍氣吞聲,苦苦經營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本來,他度日如年,日子就已經夠難受的了,慶帝居然將那個女人強塞到他府上,完全不顧他的意願感受,更不顧他的尊嚴。

夜傅銘恨透了蘇傾楣蘇梁淺,同時也恨透了慶帝皇后,還有太子,他恨每一個將他害成這樣的人,他想要報復他們,狠狠的報復,不惜一切代價。

而面前這個人這樣的疑惑,在他再次陷入了那些讓他沮喪又捉狂的回憶當中。

「七皇子。」

那和尚又叫了聲,雙手合十,「七皇子既然已經讓側妃進門,不如索性讓自己接受,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蕭侯爺的外甥女,蕭侯爺曾經對她是寄予了厚望的。」

「你知道什麼?」

夜傅銘扭頭猛地看向說話的人,放在膝上的手因為握的太緊,青筋暴出。

他最近夜裏根本睡不着,氣的也吃不下飯,短短時間,同樣瘦了許多,那雙眼睛陰沉沉的,完全沒了以往吸引人的溫潤和善,一身的煞氣,儼然就是個讓你熱不敢靠近的惡人。

「殿下不說,我如何能得知?」

夜傅銘氣沖沖的說完這話后,很快意識到不妥,看着裴治,神色軟了下來,沮喪又悲傷,「我……裴治,你……我算是什麼皇子,我到底是不是他兒子?同樣都是兒子,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淪為別人的笑柄,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我不要臉的嗎?小的時候就算了,我都已經成人了。」

夜傅銘氣憤至極,「王府的人裏面,我最倚重的就是你,你說,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裴治看着被怒火燒的失去了理智的夜傅銘,他敢肯定,蘇梁淺慶功酒宴那晚,定是發生了什麼,他或多或少得到了點風聲,但是事情具體的全部過程,他無從得知,更不敢在夜傅銘跟前證實。

只是,夜傅銘這沮喪頹廢的樣子,實在讓他看不到什麼希望。

「我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不會就這樣倒下的,我……裴治,你幫我想想辦法,只要我能坐上那個位置,那你就是宰相,我還可以封你做王,賜你封地,或者你想像遠慧那樣,我可以讓你做國師,享受萬民尊崇擁護!」

夜傅銘最近這段時間確實頹廢,不但閉門不出,府里那些以和尚存在的謀士,他也幾乎不見,今天要不是裴治大鬧,堅持要見他,夜傅銘也不會見。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這種狀態,只會讓信任他的人喪失信心。

他朝堂上的助力已經幾乎沒有了,不能讓這些自己精心搜刮來的智囊團,也離自己而去,那樣的話,夜傅銘真的連支撐都沒有了。

夜傅銘生性多疑,他就是再禮賢下士,也不可能交付自己的信任,所以那晚上發生的事,他藏在了心裏,全部都藏在了心裏,誰都沒說。

而他的這種隱瞞,自然也是很容易讓人生疑和不安的,畢竟夜傅銘招來的這些謀士,大部分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並不是傻瓜。

夜傅銘允諾的這些,對任何有野心的人來說,都具有很大煽動性的。

夜傅銘不甘心,那些為夜傅銘籌謀效勞多年的人,何嘗不是如此?要不是為了他日飛黃騰達,為所欲為,誰願意整日窩在王府這片小天地,這都是為了將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七皇子變成這樣,您要不想說可以不說,但是現在,您已經失了聖心,應當傾盡一切,拉攏可以利用的力量,您最近太過失態了。」

裴治委婉的提醒道。

「不管發生了什麼,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您也應該平復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您這個樣子,就是我想再多的法子,您也上不去那個位置,我也不可能封侯拜相,府里的那些人,除了想在您這裏混吃等死的,真正有本事的,都會離開。」

接下來,裴治和夜傅銘進行了長達一個多時辰近兩個時辰的談話,夜傅銘依舊沒有吐露那晚的事情,不過卻向裴治透露了自己因為被設計,慶帝和皇后對他不滿,他最近的頹廢沮喪,正是因此。

夜傅銘在陳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更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對慶帝近乎憎恨的情緒,同時也保證,會儘快收拾好情緒。

「如果這些事情真的與蘇家大小姐有關,但她的心機手段確實厲害,這樣的人不能為己所用,就該除之後快!」

蘇克明說自己被設計,那自然是要對裴治說出設計他的那個人的,這個人自然就是蘇梁淺。

當然,蘇梁淺也不冤。

雖然事情具體的執行並不是她,但究其原因,罪魁禍首可以說是她。

「如果入王府的那個女子是蘇家大小姐就好了,七皇子人中龍鳳,可能?」

裴治惋惜至極,可惜的很,夜傅銘何嘗不是一樣?

還有裴治那種將蘇梁淺收為己用的想法,夜傅銘更是一直都有,但是蘇梁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她憎恨他,同時更輕視鄙夷。

夜傅銘思及這些,又忍不住想到謝雲弈,心裏頭更不是滋味起來。

夜傅銘之所以幾次都沒對蘇梁淺下殺手,就是有口氣堵在胸口裏面,他想着等自己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時候,看她求饒後悔,哭着央求着嫁給他做妾!

裴治看夜傅銘抽抽著的嘴角,就知道這不可能。

「她和蘇二小姐畢竟是姐妹,殿下您就是再不喜歡側妃,但既然已經遵從皇上的意思將她收了進來,不如就將事情做的更好看點,女人嘛,多說幾句好聽的話,還不對你言聽計從,這蘇家二小姐名聲雖然不好,但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裴治離開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外面,府里三四個和他交好的謀士正等着他,看到他從裏面出來,迎了上去。

那幾個人都穿着和尚的衣裳,朦朧的光線下,那些人的臉上是如面具般掛着的慈善,不過只要細看他們的眼睛就會發現他們最真實的人品情緒。

野心勃勃,各有算計。

他們在和裴治會和后,又朝着同一個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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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路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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