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陣守

第47章 陣守

待聽到幾人將到近前時,李雲澤大喊:「張承歌,來這裏!」張承歌聽到附近有人,大喜。辨出喊話之人是李雲澤,剛生出來的一點欣喜全被火氣取代:你個豬,不好好藏起來,喊個鬼。要是咱們都死了,小葉怎麼辦?

幾人跳上李雲澤藏身的山坡。看到只有李雲澤一人,不由得大為失望。不過此處地形較佳,背後是陡坡,不利於進攻,只需重點防守前面就是,不至於腹背受敵。李雲澤手下不停,招呼幾人趕緊收集乾柴,又把開啟壁壘陣的方法說了出來。幾人將信將疑,陣法光罩升起的一剎那,齊聲歡呼。

張承歌也舒了口氣,喝道:「別吵吵了,趕緊幹活!」幾人馬上到周圍收集柴草。漠北人已經迫近一里之內,頃刻便至,幾人不敢走遠,胡亂在周圍拽了一些枯草干枝,便回到陣中,開啟陣法。擺出對敵的態勢。

張承歌看到李雲澤還在陣外忙活,吼道:「公子哥,不要命了!快進來。」李雲澤猶如未聞,初階下等陣法的威能有限,最多能抗住十個鍊氣中期修士半盞茶時間的攻擊。看漠北人的數量有十四五人,必須再佈置一個陣法,一來互為犄角,二來分散漠北人的攻擊。否則一個陣法撐不了多久。

張承歌對打架一事最在行,自然知道互為犄角的意義有多大。但此時漠北人云獸踏起的塵土都飛到了眼前,哪裏還有工夫去考慮其他。看李雲澤仍舊一副入迷的模樣,對近在眼前的漠北人恍如未見。第一撥漠北人已經到了十丈外,看到這一幕,其中一人打了個唿哨。五個人一個翻身,站到雲獸背上,而後借力一躍,直撲張承歌。其餘人勒住雲獸,張弓搭箭射來。

張承歌見狀,大吼一聲,關閉陣法,去拉李雲澤。顧及關等人大驚,只好各施靈術,攻向撲來的漠北人。而後,馬上將陣法開啟。

張承歌將射來的箭矢盪開,顧及關等人的術法將撲來的漠北人擋了一擋。但只能解一時之渴。漠北人躲開術法,隨即又撲上來。遠處的漠北人箭在弦上,又一波箭雨即將射來。

張承歌眼看旁邊的陣法已經關閉,李雲澤佈置的陣法還未完成,任他玲瓏心思,也無計可施。心裏罵了一句,也不知罵那個:他奶奶的,殺一個是一個。

看到幾個漠北人揮着刀劍沖他獰笑,張承歌也呲牙以對,手底下大日烈焰刀已經準備好,只待這幾個漠北人撲到跟前時再出手,讓這些漠北蠻子躲無可躲。

光芒亮起,幾個漠北人刀劍砍在陣法光罩上,靈力回彈,將幾人彈了一個趔趄。射來的箭矢也被彈的遠遠的。李雲澤終於完成陣法最後一步,放入靈石,激活陣法。

張承歌大喜,回頭正要誇李雲澤幾句。李雲澤一頭栽倒,方才制心一處,全神貫注,對他的精神和體力耗費極大,此時手臂、手指僵硬,已經不聽使喚了。

張承歌對另一邊的顧及關幾人道:「留一個守陣,其他人趕緊恢復。」這一邊只有他和李雲澤兩人,李雲澤累得不能動彈,只有他守陣了。李雲澤聽到張承歌的話,現在不是歇息的時候,強忍着疲憊盤膝做好,吐納靈氣,恢復精神。

漠北人也知道陣法厲害,在山坡下圍了一圈,一時不敢上前。後續的漠北人也陸續趕到,共有十六個人之多。額頭的獸紋有狼、狐、鼠、鹿、蛇、刺蝟等。看獸紋顏色深淺,四個鍊氣後期修士,其餘全是鍊氣中期修士。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數,都完勝張承歌這一邊。

李雲澤不敢歇息太久,恢復了點精神,就起身將陣法又檢查了一遍,生怕方才太過匆忙,有什麼錯漏之處。張承歌看到李雲澤肩膀上滲出的血跡,唬了一跳。急急問道:「碰到漠北人了,傷的重不重?」李雲澤道:「還好,大難不死。」將碰到漠北人的時間和地點說了。張承歌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恨恨罵道:「他奶奶的,原來早就埋伏好,算計老子的。」

漠北人聚在一起商議了一會,派了八個人上來試探攻擊。八人分作兩邊,揮舞著刀劍骨棒,沖着兩個陣法光罩亂砍一通。

顧及關等人所在的壁壘陣是土行陣法,重穩守卸力。漠北人的攻擊落在陣法上,只覺力量都滑到了一邊,陣法光罩毫無動靜。

李、張兩人所在的是金池陣。金行陣法,守中帶攻,可以將敵人的攻擊反彈。只是陣法等階太低,反彈的攻擊有限,只能將人彈開,造不成實質傷害。

要想破這兩個陣法其實很簡單。十個鍊氣中期修士,同時全力猛攻,半盞茶功夫即可將陣法敲碎。

因為初階下等陣法能夠承受的攻擊就那麼多,只要加於其上的攻擊超過其所能承受的臨界點,陣法就會告破。反之,如果攻擊達不到這個界限,動搖不了陣法的根本,只要陣源靈力補充及時充足,陣法會無限循環。就像用力折木一樣,所用的力量超過了木頭的韌性,木頭就會折斷。如果抵不上木頭的韌性,一鬆手,木頭就會恢復原狀,完好無損。

面前的這些漠北人當然不知道這個方法,他們也都是邊僻之民,只聽說過陣法的厲害,陣法什麼樣沒有見過,更不知該如何破陣了。

攻擊一陣無果,指著張承歌等人,嘴裏一陣嘰里咕嚕,好一會才退了回去。口中說的是漠北語言,幾人都不懂,大意倒是能猜出來,無外乎「有種出來」、「縮頭烏龜」之類。

張承歌被氣樂了,學着漠北人的語氣,也是一陣嘰里咕嚕。李雲澤奇怪地道:「你懂漠北話?」張承歌道:「鬼才懂。他們朝老子嘰里咕嚕,老子當然要頂回去。要不豈不吃虧?」

李雲澤心頭一動,向漠北人看了一眼。心想不知道他們中間有沒有人懂雲中話的。要是有,倒可以藉機迷惑他們一下。不成也沒什麼害處。朝顧及關幾人道:「幾位大哥,不用緊張。這陣法是余真人親傳的。他老人家當時就說了,只有築基修士才能破。憑這幾個漠北人,根本動不了咱們分毫。咱們就跟他們耗著。余真人看我今天晚上沒回去,肯定出來找我,到時候一劍將他們殺個乾淨。」

張承歌立馬明白了李雲澤的意圖,跟着道:「不行不行,咱們得裝着很害怕。要不然這些蠻子不上當,嚇跑了就沒意思了。」兩人一唱一和,還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來。

漠北人中的狐修,懂一些雲中話,大致聽懂了李、張二人的話。漠北人以狐修和四名鍊氣後期修士為首。狐修雖然是鍊氣中期修士,但因為擅長計謀,得與四名鍊氣後期修士同列。將李、張兩人的話翻譯給其他四人聽。有的說他們虛張聲勢,有的說回去多叫些人馬來,有的說這裏是雲中人的地盤,不能久留。

一群人將信將疑,最後,狐修道:「這裏離雲中狗的營地有兩個時辰路程,咱們等天黑后一個時辰,如果殺不了他們,就回去。」四人紛紛贊成。

張承歌一直留意漠北人的動靜,看到幾個頭目嘀嘀咕咕,時不時朝他和李雲澤看上一眼。心裏有數,有人聽懂了他們方才的話。琢磨著怎麼再詐漠北人一詐。

一名頭目道:「赫爾納,你有什麼辦法?」赫爾納就是那名狐修。赫爾納琢磨了一會,朝身邊的漠北人吩咐幾句。方才那八個漠北人又圍了過來,這次改了策略,八個人一起攻擊壁壘陣。

李雲澤見狀心提了起來,不知道自己佈下的陣法能不能經住考驗。方才無功而返,這些個漠北人心裏都憋著氣,傾盡全力,死命攻擊。壁壘陣一陣搖晃。顧及關幾人大驚失色,現在陣法是唯一的依仗,要是陣法撐不住,就等於小命保不住了。還好陣法晃過之後,隨即恢復正常,任憑漠北人如何攻擊,毫無動搖之狀。

剛鬆了口氣,又有三個漠北人過來,加入攻擊陣法的行列。顧及關幾人不知陣法根底,滿以為多加幾人攻擊也無妨,一副任爾為之的模樣。張承歌還在一旁說着損話,嘲笑漠北人沒用,也不管那些人根本聽不懂。只有李雲澤心知肚明,在目前的攻擊強度下,陣法雖然暫時沒有變化,但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過不一會陣法光罩就會變暗,直至消失。

天色已經暗透。今夜天上無月,繁星光芒只在星空之上,照不開地上的黑暗。陣法的光芒如螢火,照明可以忽略不計。

李雲澤悄悄抓住張承歌手掌,寫道:撐不住,想辦法。張承歌一驚,他還以為陣法很可靠,不會被幾個鍊氣修士攻破。看了一下目前的態勢,道:「老顧,點火。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你們也別閑着,給幾位大哥助助威呀。」悄悄寫到:看手勢,關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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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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