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蒼蠅再小也是肉(求訂求票!)
「徐爺,您開個條件。」藍師爺慫了。
「哼,你們這幫逼人。」徐爵戟指怒目地道,「日落西山時瞧不起,大爺我東山再起時,讓你們高攀不起。讓大爺我開條件是吧?十萬兩。」
「徐爺,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拿不出十萬兩啊!」藍師爺哭訴道。
「那你就等著蹲監吧,大爺我也沒心情與你細數你家的財產,還要去找周翔勝那個狗逼呢。」
說着徐爵站起身來就要走。
「徐爺留步,徐爺留步!」藍師爺又抱着徐爵的褲腳。
「哼,你們這幫逼人,除非大爺我不想摸或失勢時不敢摸,只要一摸,一屁股全特么是屎。」
徐爵不可一世一腳踹開藍師爺,感覺這滋味太爽了。
「徐爺,我傾家蕩產,賣身賣腎,也給您湊十萬兩,還不行嗎?」藍師爺一把鼻涕一把淚,蛋疼。
「哼,你們這幫逼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凡手中有一丁點權力,就為所欲為,恨不得將過手的財富全部搬回家據為己有。把腰帶一勒,別說十萬,就是再加一倍也有。」
「徐爺太高估我們了……」
「滾蛋,別跟大爺我扯犢子!」徐爵惱怒地一抬手,「明天一早將錢送到南京織造局,若再敢戲耍一次,大爺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徐爺,不敢,不敢……」石之亮與藍師爺異口同聲地答道。
「哼,諒你們也不敢。」徐爵也懶得與他們兩個墨跡,拂袖而去。
藍師爺與石之亮癱軟在地,這一劫終究還是沒躲過去啊!
……
徐爵得意洋洋地回到南京織造局。
「這麼快?」馮保見了問。
「老爺,那兩個逼人剛好在一起,省了不少力氣。」徐爵回道。
「沒有將他們怎麼樣吧?」
「老爺,沒有,我覺得恰到好處,狗急跳牆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你別告訴我只是嚇唬他們一頓吧?」
「那豈能這樣便宜?」徐爵伸出兩根手指,「為老爺弄了這麼多。」
「兩萬?」
「不,二十萬,一人十萬。」
「多少?」馮保一愣,還以為聽錯了。
「二十萬。」
「這麼多……」馮保有點不敢相信。
「老爺,那兩逼人有錢呢,石之亮原來擔任過戶部庫倉大使,老爺也知道那就是一個天大的肥缺。」
馮保微微點頭,戶部一直是南京眾多衙門裏稱得上有權力的。他當然知道戶部庫倉大使這職位有多肥。
別小看那個九品芝麻官,大凡國家一切用度,和四方所獻金玉珠貝珍奇好玩之物,都得由倉庫大使驗收入庫。
他說各地繳納的貨物合格,那就百無一是了;他若挑肥揀瘦,偏要在雞蛋中尋出氣味兒來,得,那你這貨物就不過關不合格,交不出去。
須知司牧一方的官員,除了守土安民的本職之外,第一號重責就是按規定每年向朝廷交納地方上的珍品。一旦不能按質如數交納,等於是違抗君命,那頭上的烏紗帽還戴得穩嗎?
因此,為了讓上繳的貨物能順利驗收,各個州府前來送貨時,都要預先準備一份厚禮送給府倉大使。
「還有那個姓藍的逼人,」徐爵接着說道,「在擔任師爺之前當過鹽運使,同樣是一個大肥缺,他們在南京的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逍遙呢,所以老爺不必擔心籌不出十萬兩銀。我這心還不狠,要二十萬,他們也得乖乖地給,不然就讓他們有牢獄之災。」
「哦,」馮保玩咂摸著嘴道,「那要是這樣比起來,吳文龍的三萬兩,是不是顯得太少了點兒?」
「老爺,我覺得少其實也不少。」
「為什麼?」
「這話……當着老爺的面兒,也不知當講不當講。」徐爵猶猶豫豫地道。
「說唄。」
「像吳文龍他們畢竟都是內宦,膝下無兒無女,過完這輩子也就完了,所以他們懂得及時享樂的道理,多數情況下有錢也不會存着,不像石之亮與藍師爺他們,還要留給子孫後輩。」
「哦。」馮保微微點頭,這算是說到他的軟肋了,不過也是事實。
「所以,我覺得對於吳文龍而言,三萬兩已經夠多的了。」
「二十萬,二十萬……比某些貧困的行省一年的賦稅收入還多呢,萬歲爺所言非虛,咱大明的官員果然都很富裕。」馮保不禁感慨地道。
徐爵心想大明的官員富不富裕,還有比老爺更清楚的吧?但嘴上說道:「老爺,依我看,咱大明也不是所有官員都富裕,那些清水衙門又清高的官員,也有窮得揭不開鍋的。」
「窮得揭不開鍋的就算了吧。」馮保心裏頭還惦記着朱翊鏐的囑咐,一時忘乎所以地說道。
「老爺說什麼?」徐爵聽得一愣。
「哦,沒,沒什麼。」
「老爺,如果以這樣的速度,那咱我們這趟南京之行……」
「你不是說還要找那個巡城御史算賬嗎?」馮保跳轉道。
「我打聽過,那個傢伙窮,估計撈不到什麼油水,不值當專門跑一趟,如果識相的話會來找我。」
「蒼蠅也是肉麻。」馮保咂摸著嘴。
「哦。」徐爵點了點頭,不過他一臉的疑慮,弱弱地問道,「老爺,我有一事不明,在京城老爺廉潔奉公,可為何來了留都南京就準備大殺四方呢?」
「因為這邊的官員基本都不辦正事兒嘛。」馮保看似漫不經心地回道。
「……」這個理由,讓徐爵一時無言以對。北京不辦正事兒的官員也多。
正說着,織造局有人來報:「南京巡城御史周翔勝來訪。」
「老爺,看吧,蒼蠅自己飛來了。」徐爵朝着馮保會心一笑。
馮保一擺手。
徐爵立馬兒出去。
果然見周翔勝一副死了娘似的神情佇立在織造局大廳里候着。
「徐爺來了!」見徐爵出來,周翔勝連忙上前鞠躬行禮。
「你站着說話是不是比我高?」徐爵冷冷地盯着周翔勝。
「卑職給徐爺磕頭賠不是了!」周翔勝當即跪倒在地。
「賠不是?」徐爵冷哼一聲,「知道我剛找過石之亮與藍師爺嗎?」
「知道。」不就是得知此情才來的吧?
「那自然也知道怎麼懲罰他們的嘍?」
「知道。」周翔勝心如死灰。
「你當初怎麼就那麼牛呢?北京的巡城御史可比你差遠了。」
「……」
「還記得當初是怎麼揍我的吧?」
「……」
「我讓你牛,我讓你牛……」徐爵走到周翔勝背後,直踹周翔勝屁股。
而周翔勝以雙手撐地,咬牙跪着不動,任憑徐爵猛踢,自己闖下的禍終究是要自己扛的。
徐爵發泄一通算是報了仇,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周翔勝依然跪着。
「你們就不能有骨氣一點,明知我與我家老爺到了南京也故意視而不見嗎?」
「卑職不敢。」
「當初揍大爺的時候怎麼啥都敢?」
「……」
「你們這幫官員其實就是人渣兒,大爺我沒時間,也不屑與你們糾纏,滾蛋吧。」徐爵惡狠狠地道。
「徐爺原諒卑職了嗎?」周翔勝弱弱地問道。
「原諒?你是不是在做夢?沒看到我現在瘦得像猴子一樣嗎?就是被你們這幫人渣兒折磨成這樣。你等著,遊戲才剛開始呢。」
「可卑職家境清貧……」
「滾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