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五十步笑百步

厲遲衍一直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程蕾以為他不喜歡自己在背後議論人，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

她不覺得自己應該看厲遲衍的臉色，但也得罪不起這親侄子，「幹嘛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

程蕾說着還摸了摸臉，有些莫名奇妙。

雖說程蕾是長輩，但總給人感覺腦子缺根筋，說話做事也不分場合，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是厲錦弘的太太，身邊的人都不敢說什麼，厲遲衍也懶得跟她計較，計較了對方還不一定能聽懂，簡直是浪費時間。

冷著臉正打算離開，突然被某個地方吸引了視線。

見狀，葉辛朵也跟着看了過去，杞夏穿着月色半袖紗裙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禮服很好地包裹着她的身材，清透的質感似乎能看到裏面白皙的皮膚，雖然實際上只露出了手腕和腳腕。

掐腰加上傘裙的設計，讓杞夏看起來就像是一位中世紀的貴族公主，大大的裙擺就算不用裙撐，也有足夠的蓬度，底下則是露出細瘦的腳踝。

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裙子的腰部設計，手工縫製了幾百顆大大小小的寶石，以至於她就算沒有戴項鏈或者耳環，也絲毫不遜色於在場的女生。

年輕就是最好的資本，程蕾瞪大眼睛，瞬間覺得她精心搭配的珠寶和禮服都不如人家來得好看，十幾歲的小姑娘，嫩的跟泡了水的蘿蔔似的，幾乎全場的男士目光都在她身上。

「這又是整的哪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過生日呢。」

一看到杞夏，程蕾就來氣，剛才她正和別人炫耀葉辛朵，人家也都誇她外甥女是全場最好看的，正得意呢，結果有個人來了一句，說杞夏比葉辛朵好看多了，這程蕾可就不服氣了。

本來以為杞夏穿得那麼窮酸，氣質就差一大截，沒想到人家轉眼就換了身衣服，這是純心要跟自己作對嗎？！

厲遲衍從來沒覺得程蕾的話這麼刺耳，瞥了眼她脖子上的項鏈，「二伯母今天的項鏈很別緻。」

為了今天的生日宴，程蕾特意選了一條古董綠寶石，順便能讓沈家的人幫忙看看，倒是沒想到可以入厲遲衍的法眼，她驕傲地抬起下巴，「幾年前從國外拍回來的，聽說某個王后也戴過，隨便拿出來戴戴。」

「它的價格應該比其他裙子都貴。」

「那是肯定的。」只要是被人拍馬屁，程蕾的腦子就不夠用了，「也難怪，你是男孩子，哪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

厲遲衍只是淡淡地抿了下嘴，「二伯母知道就好。」

「我知道什麼呀……」

沒等程蕾多問，厲遲衍就走了，她不解地看着葉辛朵，「朵朵，他這是什麼意思？」

聰明如葉辛朵，怎麼可能不明白，嘴角多了分苦澀，「恐怕，是在為那位小姐說話吧。」

程蕾倒也沒傻到那個份上，被她一提點就反應過來，厲遲衍是在跟她說，她為了出風頭，都戴了那麼貴的項鏈，卻看不慣別人換件好看的禮服，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