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南海無色天的秘史!

第1099章 南海無色天的秘史!

南海無色天,自無崖子創建之後,就設立為出家人的角色。

如今的宗主南海神尼就是一個出家的尼姑。

發展到今天,南海無色天對出家人的定義也有了變化。男人並非一定要剃光頭,女人也並非要剃光頭。

所謂出家人,就是斬斷紅塵羈絆。

男人不能娶妻,女人不能婚假,這是最基本的準則。

當然,歷史上也會有一些例外。但那都是弟子為了南海無色天的大意而做出的婚假決定。比如南海神尼成為宗主之前也有老公,但也是為了南海無色天的利益。

後來,大夏帝國允許南海無色天整體搬遷進入大陸,但有一個要求——安若雪必須入宮為妃。

這些事情,南海無色天可以理解。

一旦安若雪入宮為妃,就不再是南海無色天的人了。也無法繼承宗主之位。

這些條條框框,凌傑自然知道。

三天來,凌傑不止一次自己打算偷偷離開。但都被安若雪給截了回來。

現在,凌傑萬萬沒想到,南海的戒律長老圓真大師居然親自上門趕自己走。

太打臉了。

場面,一下就僵住了。

戒律長老圓真大師繼續道:「凌傑,我知道你的事迹,也知道你在大夏帝國所做的一切。這些,我不管。但你是個俗世男人,而且是來自大夏帝國的男人。我們南海無色天絕對容不下你。再者,你的到來,毀了聖女的一生清譽。你是我南海無色天的罪人。為了聖女的清譽,我今天說什麼也要趕你走。」

凌傑面色窘迫,一言不發。

安若雪道:「凌傑,可以剃度出家。從此他就是出家人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安若雪的身體都在發抖,表情十分痛苦。

剃度出家,意味着凌傑此生都不能娶妻了。

而自己和凌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了。

為什麼會痛苦?

因為凌傑這個青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深深的住進了安若雪的內心啊。

她是個女子,雖然從來沒表露出對凌傑的感情。但那種深入靈魂的烙印,她自己又豈會不知道意味着什麼呢。

圓真大師搖頭道:「如果他不是大夏帝國的人,剃度出家,我沒意見。但是他是大夏帝國的人啊。兩百年來,我們南海從無收過大夏帝國的子弟。這是無崖子先祖立下來的禁忌,沒人可以反抗。聖女,還請你自重。」

另外兩個女人也都紛紛給安若雪施壓。特別是那個穿着紅色長袍的女子,更是牙尖嘴利:「這是戒律院一起做出的決定。聖女,還請你為了自己的清譽,立刻把此人趕出去。否則,難平眾怒。現在宗門之內反對你的人越來越對,聲勢浩大。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對你,對整個南海無色天都不是好事。」

安若雪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凌傑也沒再多說,滾著輪椅轉身就進了房間。

幹嘛?

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啊。

這裏的人不歡迎凌傑,凌傑也不想再受大家冷眼了,更不想連累安若雪。

安若雪看着凌傑獨自滾著輪椅離開,看着那個蕭索的背影。安若雪沒由得感到一陣心酸,愣了好一會兒,安若雪深吸了一口氣:「圓真大師,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是我的事情,一切,由我來處理。你們,請回吧。」

留下一句話,安若雪轉身就要走。

態度冷冰冰的。

圓真大師冷冷道:「安若雪,你莫非真的要悖逆南海無色天的門規戒律么?你是大家敬重和認可的聖女。還請你自重。不要主動破壞南海無色天的門規。」

安若雪頭也不回,冷冷道:「這是我的事!」

安若雪逐漸走遠,圓真大師冷冷道:「安若雪,你非要為了這個毫不相干的男人,而毀了自己的一生清譽么?如果你捨不得,我來把他扔下山去。」

說完,圓真快速沖向房間大門。

圓真大師奔跑的速度很快,一把就衝到了大門口,作勢就要抓起凌傑和輪椅。以圓真生之境的實力,抓起凌傑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就這時候——

安若雪忽然舉起右手,擋住了圓真的手。

安若雪大聲道:「你敢?!」

圓真大師獃獃的看着安若雪:「安若雪,你難不成要為了一個外人對我動手么?」

安若雪冷冷道:「我說過,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如果你再敢私下動手,那麼,就休怪我安若雪對你不客氣了。」

冷冰冰的聲音,帶着無窮的怒氣。

無色界的力量,在安若雪的手掌心若隱若現。

圓真看着她的眼神,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要強行帶走凌傑的話。安若雪這個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動手。

這是一雙令人感到發寒的眼神。

圓真大師愣了好一會兒,最後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咬牙道:「安若雪,我從小看着你長大。我這麼做是為了保全你。如果再不知道自重的話。你很快就會毀了自己!」

安若雪冷冷道:「我說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說完,安若雪推著輪椅進入房間,反手「嘭」的一聲關閉了大門。

圓真大師獃獃的站在原地,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真是作孽啊。我南海無色天到底做了什麼孽,居然讓一個男人給毀了聖女的一聲。」

紅衣女子走了過來,輕聲道:「師父。聖女這麼堅持,我們可如何是好?」

圓真大師道:「魏紅,你知道安若雪的性格。她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再更改。我能有什麼辦法。」

魏紅沉默了。

白衣女子這時候走了過來,低聲道:「圓真大師。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圓真大師好奇的看了眼白衣女子,道:「白衣,你說。」

白衣道:「既然聖女不願意讓凌傑離開,無非是因為凌傑身上的傷勢還沒痊癒。不如請海祭司再來給他治療。等他傷勢好了,我想聖女會讓凌傑離開的。」

圓真大師道:「你說的輕巧。凌傑是被夏臨朝的子龍璽重創,子龍璽上面蘊含着整個大夏帝國的部分國運和天下萬民之心的力量。要想治好凌傑的傷勢,並不簡單。海祭司已經儘力了。」

白衣道:「那就去請神尼出面。」

圓真大師愣了一下。

南海神尼!

這可是絕世強者啊。

當初可以和竹芽掰手腕的絕世高手。多年來幾乎沒怎麼出過面,這一次又怎麼會出面為凌傑治療?

魏紅這時候道:「我看不必這麼麻煩,眼下宗門內反對安若雪的聲音越來越多。我們戒律院可以開審判庭。公開斥責安若雪的罪行和過錯。如此一來,一定可以把凌傑趕出去。」

圓真大師道:「那不行。審判庭非同小可,一旦開庭。聖女的威名就徹底毀掉了。以後安若雪都將無法在南海無色天立足。沒了聖女,我們南海無色天的未來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這麼做。」

魏紅道:「難道就放任聖女為了一個男人而自我毀滅么?」

圓真大師沉默不語:「我去找其他幾位長老商議一下吧。此事要儘快解決。拖下去,聖女的前程和聲譽都要毀了。誒。真是作孽了。」

……

房間里。

凌傑祖籍在輪椅上,開始收拾衣服。

剛剛打包好。結果安若雪一把搶過凌傑手裏的包袱,扔在床榻上:「凌傑,你這是做什麼?」

凌傑道:「我得走了。」

安若雪很霸道:「我不允許你走。」

凌傑咬牙,心情很難受。

安若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你現在的傷勢這麼重,走出蓬萊山,分分鐘你會死。我怎麼能眼看着死在這裏。」

凌傑眼神暗淡:「或許,我本就應該死在東鼎戰場之上。」

安若雪凝視着凌傑,略有幾分生氣,但還是忍了下來,在凌傑身前蹲了下來:「凌傑,你不要這樣自暴自棄好不好?這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你。我認識的凌傑,不懼生死,不懼一切的困難。意氣風發,少年輕狂,風華絕代。難道這一次被夏臨朝重創之後,你就開始放棄自己了?」

安若雪的話,像一把刀,深深的刺在了凌傑的心口上。

疼痛萬分。

凌傑很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安若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不顧一切的去參加東鼎之戰么?知道為什麼願意為了你誅殺張震雷和龐元建誓死和大夏帝國為敵么?知道我為什麼要力排眾議帶你回南海治療么?」

凌傑抬起頭,凝望着眼前的這個女子。

只見絕麗容顏的女子,那麼的清麗無雙,明艷動人,聖潔如玉。她的眸子裏,閃動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精神。

安若雪:「我所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為我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更不是因為我們經歷過生死。而是因為我對你的認可。月之戰後,至今已經整整二十一載。從來沒人膽敢公開反對大夏帝國,更沒有人膽敢和大夏帝國公開為敵。哪怕我南海無色天這麼強大,都沒人膽敢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大夏地宮。你,是月之戰後的第一人!你剿滅夏東王府,建立紅盟府。再爆發東鼎之戰。開了月之戰後的先河。你身上,有一股不屈的意志和勇略。你有着改變舊世界的能量,有着引導新世界的意志。」

凌傑驚呆了,靜靜的聽着安若雪說話。

安若雪繼續道:「你說過,你曾經一直在追尋我的腳步。到現在,你的實力雖然遠不如我。但是你的意志,你的勇略,你的行徑。已經走在了我前面。二十一年來,我從未佩服過任何一個男人,你是第一個。當我聽聞你剿滅了夏東王府重建紅盟府的時候,我是那麼的開心,我知道我沒看錯人。我知道曾經那個追尋我的青年,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當聽聞你爆發了東鼎之戰的時候,我是那麼的激動。我知道我生命中一直等待的那個真命天子,已經出現了。終於有人,膽敢揭竿而起,直面大夏帝國了。當我知道那個人是你的時候,我是那麼的高興。」

安若雪喃喃自語,彷彿在對凌傑說話,又似乎在對自己說話:「所以,當你的惡靈通靈到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去了中東。因為,我不想我好不容易等來的那個真命天子,就這麼死在中東。因為,我不想你的道路到此為止。我希望你可以走的更遠,我希望你可以徹底打開這個新世界。」

凌傑渾身震顫。

安若雪道:「我帶你來南海療傷,也是如此。相比你揭開這個新世界,並且為了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所付出的犧牲,我現在所承受的這些非議,又算得了什麼呢?」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用意么?如果你自暴自棄的話,我所做的這一切就都白費了。」安若雪深深道:「你是否要辜負我?說句話。」

凌傑心中萬分感動。

凌傑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安若雪心中居然有這麼高的分量。

原來,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並非沒有意義。相反的,還有這麼多人支持自己。

原來,自己不是無用之人啊。

凌傑搖了搖頭。

開什麼玩笑?

凌傑怎麼能辜負安若雪呢?

安若雪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想辜負我,那麼你現在就不要管別人怎麼非議我。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養傷,想辦法恢復自己的實力。」

凌傑重重點頭:「嗯。」

安若雪道:「如果你覺得給我帶來麻煩,如果你覺得成為了我的累贅。那麼,你就好好振作起來。爭取在對抗大夏帝國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站的更高。只有這樣,我才會覺得今天為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會有意義。你明白么?」

凌傑重重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好在這裏待着,等我回來。我出去一下。」安若雪留下一句話,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不放心,停下來道:「你要是敢偷偷離開,我安若雪會生氣的。以後沒你這個朋友。」

朋友兩個字,她咬的很重。

凌傑知道這其中的分量。

安若雪走了。

凌傑轉過輪椅,看着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銀狐這時候爬了出來,伏在旁邊的輪椅上:「大哥,沒看出來啊,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的關心你。你好福氣啊。」

凌傑卻沒心情和它調侃,反而心情很沉重。

安若雪對自己越好,凌傑心裏的內疚就越多。

至於安若雪說的那些話,凌傑半信半疑。但有一點凌傑可以確定——安若雪,很關心自己。

良久后,少年嘆了口氣:「小銀,人家對我越好,我心理壓力就越大啊。我現在這樣的傷勢,能不能恢復都不知道。我真擔心傷勢好轉不了,未來成為一個廢人。如果我是個廢人的話,我寧願去死,絕不想苟活。」

銀狐撫著凌傑的臉頰:「大哥,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子龍璽的傷害雖然很大,但你的涅槃心還在,就一定會恢復。」

凌傑輕輕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一個人在房間里待了很久,凌傑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應該是安若雪的住處。

裏面裝扮的非常溫馨,簡約大氣。大部分的裝飾用的都是藍色和青綠色的色調,乾淨整潔,甚至還帶着幾分聖潔的味道。

安若雪這輩子都沒帶過男人進入自己的房間。

凌傑,是第一個。

旁邊是書房。

凌傑滾著輪椅進入書房,發現裏面擺滿了書,很多書都做好了書籤筆記。看的出來,安若雪平時喜歡讀書。書桌上還放着筆墨紙硯,上面有安若雪留下來的字帖。字跡非常的大氣秀麗,筆法非常精湛。看的直叫人驚嘆。很大的書房,後面放着古琴,鋼琴等等樂器。

這女人的愛好很多,涉獵很廣。

凌傑嘗試着倒騰這裏的樂器。

閑得無聊,凌傑在房間里着實呆的煩了,凌傑便一個人滾著輪椅出了房間,來到院子裏散心。

雖然是晚上,但周圍燈火通明,倒是有幾分繁華的味道。

凌傑凝望着天空的月亮,惆悵萬分。

忽然間,凌傑想念自己的父母。

父母到底死了沒?

凌傑並不確定。

按照外人的說法,竹芽和凌炎都死了。但凌傑體內有竹芽的封印,凌傑通過封印能夠見到母親。母親曾經讓自己去天之涯,從這種種跡象來看,凌傑並不認為父母已經死了。

還有一個很明顯的證據——凌傑今年28歲,出生於圖騰三十年。

也就是說,竹芽在這一年生下了凌傑。

而按照外面的說法,凌炎在圖騰元年就爆發了聖戰,並且死掉了。

這不可能啊。

如果凌炎在圖騰元年就死了,自己怎麼會在圖騰三十年出生呢?

難不成竹芽在圖騰元年就懷孕了,懷胎三十年才生下自己?

世界上怎麼有人懷胎三十年的?神話故事裏的哪吒母親也不過懷胎三年六個月剩下哪吒而已,竹芽能懷胎三十年?開什麼玩笑。

種種跡象都告訴凌傑,聖戰之後,凌炎並未死去。

甚至,竹芽也沒死。

可外人為什麼都說竹芽死了呢?

凌傑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最後凝望着月亮,深深道:「媽媽,你在哪裏啊。孩兒好想你啊。」

就在凌傑懷念母親的時候,院子的大門忽然被撞開。一個短寸平頭的青年帶着四個雄壯的大漢沖了進來。

青年指著凌傑,大聲怒喝:「你就是那個禍害若雪的男人?凌傑?」

凌傑愣了一下,似乎來者不善啊。

凌傑並未反駁,而是點了點頭:「我是凌傑。但我沒禍害若雪。」

「瑪德,若雪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來啊,把他給我扔下山去。」平頭青年大手一揮,身後四個壯漢頓時一把將凌傑從輪椅上拽了下來,拖着凌傑就往外走。

凌傑大叫:「你們要幹什麼?」

平頭青年怒不可遏:「若雪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女神,是我的女人。你算老幾?也配出現在這裏。給我拽到後山,扔下古墓崖。」

平頭青年壓根不在意凌傑的呼喚,一把拽住凌傑,拖行了很長的路程,最後來到了後山的一處巨大的懸崖之上。

這懸崖高達七千米。

深不見底。下面氤氳環繞,瀰漫着陰森森的氣息。

平頭青年一把將凌傑扔在懸崖邊,任憑凌傑拉動傷口,鮮血涌流:「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我叫李岩梟,乃是海外進入南海的絕世強者。連南海神尼都要給我面子。整個南海無色天的人都默許了安若雪是我的女人。你,不該來這裏的。既然來了,那就要付出代價。」

海外來的高手李岩梟。

他身上的氣息格外強大,絲毫不在安若雪之下。

南海以女弟子為主,在南海修行期間,自然不能婚嫁。一旦嫁,就會被宗門開除驅逐,此生不再是南海無色天的人。這是鐵律。

李岩梟,居然想霸佔安若雪。

「咳!」

凌傑劇烈的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在流血。

他的聲音很虛弱,凌傑強忍着痛苦道:「李岩梟,我想你誤會了,我和安若雪之間,並非你想的那樣……」

李岩梟強行打斷道:「一個連生之境都沒進入的垃圾,有什麼資格做若雪的朋友?你,又怎麼配得上我的若雪?若雪的清譽,是你能玷污的?給我去死吧!」

說完,李岩梟一腳踹在凌傑身上。

凌傑悶哼一聲。

他很想反抗,但是沒用。

無論小青還是銀狐,都不可能抵抗李岩梟的力量。

就這樣,凌傑被一腳踹飛,飛出了懸崖,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最終墜入了懸崖的氤氳之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完成這一切,李岩梟很滿意的拍了拍雙手:「這下好了,這個垃圾終於被處理掉了。你們去對外發佈消息,就說安若雪主動趕走了凌傑。不要讓人再非議若雪了。」

幾個壯漢紛紛點頭,轉身小跑着去辦事了。

李岩梟站在懸崖邊,凝望着深不見底的懸崖:「這是古墓崖,無數南海無色天的先烈,都安葬在此地。讓你小子和先烈死在一起,算你走運了。若雪是我的,你,不過一螻蟻。怎麼配得上我的若雪?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

蓬萊山,後山的一處深潭之中。

這是一處高山之上的泉水。

一般來水,水往低處流,這是自然界的規律,沒有例外。畢竟這個世界都受到重力的作用。任何物體在沒阻力的情況下都會往低處運動。

重力勢能,便是這個效果。

而這裏的泉水,卻在逆流。

泉水從深潭之中出現,然後逆流而上,形成一道很大的逆流瀑布,十分壯觀。

逆流之上的水去了哪裏?

流向數百米的高空,然後蒸發,化成了雲層。因此深潭之上雲層環繞,霧氣瀰漫。視線並不是很好。

一個綠衣女子站在深潭旁邊,凝望着深潭之上的瀑布,凝聲道:「海祭司,請你再為凌傑治療一次。」

原來,安若雪離開凌傑之後,直接來到了海祭司的清修之地。請求這位絕世強者為凌傑治療。

海祭司是南海無色天的四巨頭之一。

南海神尼之下,就是四巨頭。四巨頭之下,才是諸位長老。而戒律院長老圓真大師就是長老之一。

海祭司,還在圓真大師之上。

氤氳環繞的山巔之上,激蕩著流水的聲音。

良久,沒有回答。

安若雪繼續道:「海祭司,請你再為凌傑治療一次。安若雪,感激不盡。」

還是沒有回答。

不過安如雪卻站在原地,一次次的請求海祭司出面為凌傑治療。

許久之後,氤氳環繞的水霧之中,終於傳來一聲嘆息:「聖女,你是南海無色天的聖女。地位崇高,未來要繼承這片蓬萊之地。大家對你的要求和期待也就非常高。你一旦做錯了事兒,大家自然盯着不放。可是,如果你不在意大家的態度的話,你的路會越來越窄。最後自己把路給走死了。」

安若雪咬着牙,道:「海祭司,請你再為凌傑治療一次。安若雪,感激不盡。」

那聲音帶着幾分無奈:「這樣做,值得么?」

安若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繼續堅持會面臨怎樣的後果。但,這就是我的選擇。還請海祭司成全。」

嘩啦!

一陣水流響起,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中年女子忽然從氤氳水霧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

此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卻很高挑。雖然上了年紀,卻顯得十分很優雅,還有幾分高冷除塵。

中年女子走到安若雪身前,輕聲道:「誒,好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凌傑雖然點燃了星星之火,但這星星之火很快就會被撲滅。終究無法成為燎原之勢啊。你貿然參加東鼎之戰,破壞了南海和大夏帝國的和睦。已經犯下了大罪,現在你還把這罪人帶回家,請我去醫治?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了么?」

安若雪道:「子龍璽蘊含着億萬人心和萬千疆域的大勢之力。一旦被重創,幾乎不可能恢復。只有海祭司你的無色凈化術才能為其根治。」

海祭司凝望着安若雪,輕聲道:「你可知道,大裁決官聽聞你參加東鼎之戰後大發雷霆,正在聯合其他巨頭和長老們,準備開審判庭,懲戒你的罪行?」

安若雪道:「我知道。」

海祭司道:「那你還……」

安若雪道:「只要海祭司治癒凌傑的傷勢,我安若雪甘願承受審判庭的一切懲戒刑罰。」

海祭司大為吃驚,審視着眼前的這個女子。

海祭司道:「為什麼?」

安若雪道:「這是我的選擇。還請海祭司成全。」

海祭司點點頭:「好,我為你治癒凌傑。」

安若雪笑了,冷淡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激動:「多謝海祭司成全。」

海祭司道:「大裁決官在召喚你,你去審判庭吧。」

安若雪點點頭,有一種認命的悲壯。

海祭司道:「治癒凌傑后,我會帶他離開南海。」

安若雪忽然對海祭司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南海祭司成全!」

行禮過後,安若雪轉身離開深潭。

南海祭司遙望着遠去的安若雪,良久后忽然嘆息道:「年少,終究還是犯下大錯。南海入駐大夏帝國的百年大計,因為你這一次的衝動行為,徹底崩塌了。安若雪啊安若雪,你身上承載着那麼多人的期待,你負了大家啊。」

審判庭。是南海最高級別的審判刑罰。歷來處理南海無色天的無數頂級高層,都會開審判庭,宣告罪行,嚴肅處理。

但凡被審判庭審判的人,永無翻身之日。

這是最嚴重的懲罰。

而現在,南海大裁決,要開審判庭。

南海祭司心中多少有點於心不忍。

安如雪走遠之後,南海祭司的身體忽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出現在安若雪的住處。

既然答應了安若雪要治癒凌傑,她自然會信守承諾。

不過,她並未看到凌傑,只見凌傑乘坐的輪椅倒在地上,壞掉了。地面上還留下了繃帶的碎片和鮮血。

鮮血一路往前拖行。

顯然,凌傑被人給強行拽走了。

「嗯?有人把凌傑拽走了?」南海祭司微微皺眉。

南海祭司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後順着血跡一路前行,最後來到了古墓崖。

看這地面的痕迹,南海祭司知道,凌傑被人扔下懸崖了。

南海祭司嘆了口氣:「看來南海無色天的弟子們怨氣很大啊,就算對凌傑不滿意,也不能把人家扔下去啊。這並非待客之道。再說了,這是古墓崖,那是處置南海歷代頂級大惡徒的地方。甚至連我們南海無色天的一代宗主都被審判庭處決,扔在這古墓崖下。這,可不是善地。」

隨後,南海祭司並未多想,直接縱身進入懸崖之中。

安若雪已經去了審判庭接受最殘酷的審判。她答應過安若雪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

話說凌傑被李岩梟扔下山後,銀狐第一時間拽住了凌傑,順着氤氳迷霧往下沉。

七千米的距離實在太高,若非銀狐拽着他減速,以凌傑此刻的傷勢,肯定直接摔死了。饒是如此,下墜的速度仍舊非常快,落地的時候仍舊摔得七葷八素。

凌傑只覺自己的骨頭都散架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李岩梟,你這混蛋,欺負我受傷,我曹你大爺的。」

凌傑強忍着痛苦支撐著身體爬起來,轉過身處理身上的傷勢。

縱然凌傑的動作很小心,但仍舊牽動傷口,疼的不行。最後還是在銀狐的幫助下才勉強處理好傷口。

呼!

凌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聯想到李岩梟這混蛋,凌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覺身體里有一萬頭羊駝在奔騰。

老子愛怎麼對安若雪是老子的事情好吧?

關你屁事。

凌傑嘟囔了好一陣子才稍微平復過來。不是凌傑心氣順了,只是因為凌傑的右手無意中觸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軟軟的,黏黏的,還有手指……

什麼玩意兒?

凌傑猛然轉頭看去,只見身下是一具屍首。

凌傑頓時渾身發毛,連忙轉了個身,往旁邊騰挪了幾米,死死的凝望着眼前的屍首。

這裏的光線本來就不好,非常暗淡,是一個很大的彎曲峽谷。只有極少數的光線投射進來。周圍的而空氣很潮濕,一些植物都十分詭異,壓根不是地面上常見的植物,看着很嚇人。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只怕會嚇得半死,饒是凌傑這樣的硬漢都嚇得不輕。

細看之下,凌傑發現這屍首保存的非常完好。

是個老太太。

雖然年紀看上去有一百歲,但皮膚保存的很完好,雖然有褶皺,但水分很好,看上去很美麗。

它靜靜的躺在一顆草木之上,穿着唐裝,秀氣優雅,很有氣質。

她閉着眼睛,皮膚完好無損,壓根不像個死人。

凌傑愣住了:「好完美的皮膚,她應該也是摔下來的,並且在這裏砸出了一個很大的坑,現在這坑裏的樹長的很大了,足足有七八十年了。可見這老太太摔下來至今已經有八十多年了。屍體居然保存的這麼好。就算是生之境的強者,死後八十年屍體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保存的這麼好啊。她憑什麼?」

銀狐趴在老太太身上,打量了很長時間,道:「大哥,你說此人的實力是否已經超越了生之境,達到了傳說中的道之境?有道體的人,肉身在一般環境下是不會腐爛的。」

「道之境?!」凌傑愣了一下:「不可能吧。這個世界上,道之境的強者少之又少!」

銀狐道:「這可是南海無色天啊。出現道之境的高手並不稀奇。南海神尼肯定是道之境的高手,她下面的四大巨頭,估計也有可能達到了道之境。這裏出現一個道之境的老太太,也不稀奇吧。」

凌傑道:「也有道理。我聽聞之前南海無色天開過審判庭,處理掉了前任宗主的夫人,也就是南海神尼的媽媽。你說……這老太太不會就是南海神尼的母親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凌傑自己都嚇了一跳。

如果真是如此,那還了得?

凌傑來這裏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安若雪把南海無色天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南海無色天成立至今只有兩百年。

歷經三代宗主。

第一代宗主無崖子,第二代宗主是無崖子的兒子,第三人就是無崖子的孫女南海神尼。而前任宗主的夫人,就是南海神尼的母親。

按照安若雪的說法,無崖子駕鶴西遊之後,他兒子海樓石繼承了宗主之位。但是海樓石在擔任宗主期間,取了一個妻子叫做雲嵐。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後,引起滔天巨浪。最後開了審判庭,處死了雲嵐,扔下古墓崖。

據說雲嵐的來頭很大,牽扯到了別的事情。至於是什麼,安若雪沒說清楚,只是強調雲嵐的實力很強很強,海樓石能的實力蛻變和雲嵐有很大的關係。

「這人不會真的是雲嵐吧?」凌傑驚呆了。如果真是如此……凌傑不敢想了。

銀狐這時候忽然大聲尖叫:「凌大哥,你看這老太太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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