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審慎
要說那些號稱自己是正規軍的傢伙，最大的本事就是看得見自己的好，看不見別人的好。
何遠的戰鬥力，如果說有一個師恐怕有些誇大其詞，但他現在有一個旅的戰鬥力，這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事情了。就算是全副武裝的晉綏軍又能怎麼樣？在同等兵力之下，難道能打得過嗎？
只可惜，就算戰鬥力再強，在人家的眼裏，也還是土八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戰鬥力真的有那麼強，只會認為是不合實際的誇誇其談罷了。
所以說，別說他們把價格開得很高，何遠會不會真的動心了。就看他們現在開的這個倒霉價格，連一個真正合格的價碼都開不出來，還想要誰投降呢？
更何況，就算他們真把價碼開出來，何遠也絕對沒有投降的可能。
廢話，他可是從後世穿越回來的好不好？他忠誠於這支部隊，可不是短短的這麼十幾年，兩輩子都忠誠於一支部隊，還想要他叛變？
更何況，就算一點歷史知識都沒有，那也應該知道到底是誰能得天下。別說是閻錫山來招攬他了，就算是蔣介石過來求他，他也不能投降啊！不甘註定要勝利的一方站在一起，卻跑到別的軍隊去，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況且，整天忙着打內戰，對於抗日大計漠不關心。這樣的部隊，他也沒有什麼要參與進去的愛好。
總之，無論如何，何遠都不可能對對方的招攬有所動心。
「首長，那麼，對於楚雲飛開出來的條件，我們就這樣全盤接受嗎？」戴昌興提到了另一個問題，臉上滿是疑惑。
儘管人家的確答應了，在今後合作的時候，會在分配戰利品的時候傾向於多給八路軍一部分。但實際上，這話說出來，可信度並不高。因為，在分配戰利品的時候，到底什麼算多、什麼算少，哪一部分分配給誰，或者哪一次戰鬥能獲得怎樣的戰利品？這些都是說不好的事情，事先交代出來也沒有什麼用處。
所以，戴昌興不知道何遠的想法，自然十分好奇，他對此事的態度。
何遠說道：「剛剛在酒桌上，你不是跟他談的很好嗎？有問題剛才怎麼不問出來？」
戴昌興說：「首長，我剛剛不是看你沒有異議，就也沒有多嘴開口了嘛！首長，那這件事情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何遠說道：「幹嘛那麼在乎我是這麼想的？你是我的副手，但也是堂堂的副司令員，對於這些問題，難道你都沒有一個自己的判斷嗎？」
戴昌興低下頭，片刻之後頭抬起來，有些為難的說道：「首長，我們是否要和晉綏軍合作，合作的態度又是怎樣的？這恐怕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可有一點我是很清楚的，晉綏軍的話，既不能全聽，也不能全信。我覺得他們說的話沒有多少的可信度，談與不談，差別似乎不大。」
這就是絕大多數人對於晉綏軍的態度，十分排斥。如果不是何遠一直想要和人家合作這個合作那個的話，這些人恐怕不會有什麼交集。
兩世為人，何遠對於晉綏軍到底值不值得信任，當然也是非常清楚的。那只是他可以利用的一步棋，就像是在打日本鬼子的時候，他也有可能會利用漢奸狗腿子。只要在他需要的時候可以為他所用，達到他的目的，減少他自己部隊的傷亡，他都願意去使用。
過程在很多時候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和他所懷的心思，以及最終達到的結果，是否符合他的預期。
他也很知道，和楚雲飛的這種交流，在實際做事的時候，未必會有多大的用處。但是，該談的還是要談，該得到的承諾還是必須要得到的。
何遠說道：「你其實不太了解楚雲飛這個人，我比你要更了解他一些，所以我知道，這個人的承諾，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相信的。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雖然說，他不是什麼特別標準的君子，但也照樣可以欺之以方。只要不是某些特別的情況之下，他應該還是不屑於做出違背承諾的事情來的，所以說，他說會給，那基本上就是會給。而且，以他的性格，給少了又不能符合他正規軍的身份和度量，那自然是要給的稍微多一點！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是最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這麼能夠體現出一個人氣度的方式，就讓給他們晉綏軍好了。我們沒必要去爭，土八路嘛！既然人家覺得咱們是土八路，那土著也沒有什麼不好，你說是吧？」
戴昌興說道：「所以說，這一次只是要他一個承諾？首長，我覺得，他來一趟更加重要的還是態度吧，畢竟，拿出了這樣的一個態度，更能夠讓我們信服了。」
何遠說道：「你這話說的就對了，他要展示出來的就是一個態度。我們幫他當上旅長，才陪他演了這麼一齣戲。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耗費了這麼多的精力，他要是到現在一句交代都沒有的話，我恐怕要懷疑他是不是反悔了。到時候，我們之間的誤會可就太大了。」
戴昌興說道：「首長，其實楚團長也怕你反悔吧？他們晉綏軍兩個團基本上被我們打廢了，想要恢復戰鬥力，哪有那麼容易？這段時間，如果日本人偷襲他們的話，那他們恐怕無力抵擋！說到底，不還是要靠我們的嗎？」
「所以啊，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我們。」何遠說道：「楚雲飛是個明白人，而且還是一個比較愛國的軍人。該怎麼做他自己是很清楚的，起碼在戰勝日本人之前，我們不需要太擔心他們。不過，當然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晉綏軍那邊還是要盯着，不然，萬一要是出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總不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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