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敗局

聽了滕傑的敘述，梁化之不禁在心裏評判他的所作所為。說白了，還不是無能嗎？稍微有點能力，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

但是，為了獲得更多準確的情報，他並沒有馬上評判，反而問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其實也可以。你作為旅長，安排排兵佈陣是有這個權利的。但是，你當初明明知道，他們部隊已經和日本人打在一起了，卻為什麼依舊要求他們退回來呢？你難道不清楚，他們一旦退回來，他們所阻擋的日本人，很有可能就會突破我軍的防線長期植入嗎？根據我們的調查，日本人的侵犯雖然沒有描述之中的那麼嚴峻，但也的確是發生了的。其實，日本人趁火打劫，看到這邊打的正熱鬧，就想着從中分一杯羹，這實在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情。我不是專門帶兵的，但我還是很清楚，日本人就是喜歡在人背後搞偷襲。這是他們的一貫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對。身為指揮官，你難道不應該事先考慮到這一點嗎？」

話說到這裏，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靈感，滕傑突然插了一句話，說道：「其其實，我這只是正常的軍事調動，絕對不是什麼破壞抗戰！我也是一個軍人，我還是個將軍。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當面最嚴峻的敵人到底是誰呢？我當時，就是想把三五八團撤下來，撤到對抗八路軍的戰場上去，至於他原本對日的戰場，其實只不過是日本人小鼓的騷擾而已，根本達不成什麼隱患，我的本意，是把三五八團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抽掉三五九團去抵抗日本人的騷擾。正規的調兵遣將有什麼不對呢？他們非但不聽從我的命令，反而還斷章取義，向上級誣告我！這種做法簡直令人髮指！梁先生，你可一定要如實的向上稟報！對於這種情況，我絕不能善罷甘休啊！」

梁化之心裏頭也不禁佩服，人真的是能急中生智的生物，像滕傑這樣的傢伙，他居然都能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硬想出辦法來。

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順應着對方的意思，笑着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就好解決了，這完全是三五八團不服從命令才造成的結果，跟你這個旅長沒有關係呀！我大概知道事情真相了，等我回去之後，一定把這件事情如實的向上彙報。你放心，肯定會給你一個好的結果的。」

滕傑前彎曲兩個人後半段的酒席吃得很快樂，一直到散場的時候，滕傑把梁化之送到門口，然後眼巴巴的看着人家走遠。梁化之不經意間回了下頭，差一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說呢？看滕傑的那副樣子，怕是會讓人忍不住想到望夫石。

鄒潤帶人護送著自己的上司回旅館去，此時已經四下無人，走在街上，梁化之頭也不回地問鄒潤。

「你覺得，他敗是敗在了哪裏呢？」梁化之問道：「你覺得，我是為什麼不肯給他一個坐下去的機會呢？」

鄒潤想了想，回答說：「先生，是不是因為他太蠢了？我還從未見過這麼蠢的人，老老實實的在長官司令部獃著，恐怕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可他偏偏要下來。一兵一卒都掌握不了，他拿什麼帶兵呢？他要是手握兵權，我們或許還怕他一些，可問題是他什麼都沒有，手裏頭的兩個雜牌團，還都是牆頭草一樣的，根本不聽他的指揮。這樣的人，能好好活着都不容易，又怎麼可能佔據這麼重要的地位呢？更何況，還有個新二旅土生土長的團長，而且是實力派的團長，在身後盯着他，那他就更加坐不穩這個位置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他沒有能夠掌握軍權，所以才不待見他的？」梁化之吃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你啊，看問題還是不夠全面。我可以非常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如果他真的能有點兒能力的話，我倒不是不能留下他，但就看他現在的表現，說他有能耐誰能相信呢？反正我是不相信的！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吧，你看現在的街道上，我敢在這裏堂而皇之的和你議論這些，根本就不怕他會知道，知道為什麼嗎？我告訴你！如果換成是我，哪怕在這裏只待一個月，我也得讓這個地方的一切信息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能有任何東西可以瞞過我的眼線。他連自己的地盤上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簡單的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蠢！可想而知，就這麼一個蠢貨，能幹得了什麼呢？他不僅僅是帶兵打仗不行，而且還沒有任何的控制能力，這樣的人，我們一定要離他遠遠的，不然的話，他倒霉的時候，可是會連累到我們的。」

這樣的一番話，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共鳴，鄒潤連忙順着梁化之的意思，點頭說：「先生，還是您想的周到！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仔細琢磨琢磨，那蠢貨能做得了什麼呀？那可真是吃什麼都趕不上熱乎的！咱們要是跟他們攪和在一起，怕是要悔得腸子都青了！還是楚團長比較厲害，雖然他沒有主動跟我說過，但是我的確能夠感覺得到，從我見楚團長的第一面開始，我就覺得他是知道我背後有人的！跟我交談的時候，若有若無的定點到我身後的人，但又不明確的說，非常隱晦，那才叫聰明人呢！又聰明又不張揚，對自己內部的控制力非常強，跟這樣的人合作，對我們來說才能更有利。」

「不僅僅是對我們有利！」梁化之開口糾正道：「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怎麼可能只對我們有利呢？更重要的事情是，這件事情對我們整個晉綏軍有力，我們畢竟是出來為閻司令長官排憂解難的。所以說我們是為了晉綏軍和顏色量長官的利益，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明白了嗎？怎麼可能存有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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