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厲害之處
嘴上口口聲聲說着不相信，可實際上，梁化之的內心深處，早就已經屈服了。他不能不服氣，面前這位年紀看上去似乎還沒有他大的司令員，簡直是貓抓老鼠一樣，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
何遠毫不留情的當面戳穿他的偽裝，對他笑着說道：「梁先生，欺騙自己有什麼意義呢？這件事情可絕對不是你說沒有他就不會發生的呀！該發生的事情總歸會發生，不承認也不可以。你說，難道不是這樣嗎？還是說梁先生就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想承擔嗎？不要輸不起嘛！」
梁化之剛剛還想着人家輸不起，現在輸不起的就變成了他自己。這樣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出現。
但現在的情況，又哪裏是他自己能夠考慮得到的呢？誰能想到，八路軍竟然存着這樣的心思？
梁化之說道：「好吧，我承認你們調查的都是對的，但我還是有點疑惑，為什麼你們當初不抓住我呢？按照你們調查出的情況來看，你們完全可以當時就抓住我。可你們並沒有這樣做，難道就是為了把這些東西放到現在，來羞辱我的嗎？如果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話，那我真的是要忍不住去想一想，你們是否是一些心胸狹隘的人了。」
何遠說道：「梁先生，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們還真是太冤枉了！我剛剛都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真的是派人去保護你的！生怕你在路上出了問題，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再者說了，咱們說話做事不是要講道理的嗎？我一路上發現了那麼多的釘子，我都沒有下令抓你。我這難道還不算是仁至義盡了嗎？良心上了，你把釘子都插到我的地盤上來了，我還要對你多大的才能叫大度呢？咱們不能太強人所難的吧？」
雙方都不佔理的事情，當然是誰聽上去更佔道理，誰就稍微佔據主動一些。而現在，稍微佔據主動的，顯然是何遠了。
梁化之莫名就覺得自己有些理虧，皺着眉，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反倒是何遠出言安慰他，「好了好了，我也知道，梁先生這肯定是無心之失。誰還能沒有點小算計呢？畢竟是習慣於干情報工作的人，誰還沒有點兒職業病呢？退一萬步說，我也有職業病啊！看到敵人就手痒痒，當然了，我說的可不是梁先生你，我們之間是友軍嘛，大家是朋友，可絕不能稱得上是什麼敵人，你說是吧？」
梁化之臉上的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他不止一次的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在何遠的面前恐怕沒有辦法實現了。而且，不僅沒有辦法實現，還極有可能要被敵人反將一軍，情況是極為被動。
想了又想，梁化之最終決定把話題岔開。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如果為了眼前已經發生的事情，跟何遠爭執不休，那是絕對不會得到什麼滿意的結果的。所以他必須要換一個方向，才能夠給自己找到一個像樣的出路。他不能忘記，他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為了能夠順利的把何遠拉到自己那邊去。
就算在這裏損失再多的情報人員，但只要能夠說服何遠跟他回去，這些人的損失就是值得的。
更何況，就算造成了損失又能怎麼樣呢？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能夠說服何遠，這些人還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給他放回來嗎？
想清楚了這些，梁化之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重新振作，跟何遠說道：「何司令員，可以單獨聊聊嗎？」
單獨聊聊並沒有什麼問題，何遠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示意兩個人先退出去，屋子裏就只剩下了他和梁化之。
「梁先生想跟我聊點什麼呢？」何遠問道：「據我所知，梁先生是掌管情報系統的，就算是葯療，也應該跟我手下的兩個情報組織的首腦交流一下，跟我聊情報系統，這究竟是要聊些什麼呢？你說的我也聽不懂，那咱們兩個這不是白聊了嗎？」
梁化之說道：「何司令員誤會了，我想要和你聊的，不是關於情報系統的問題。雖然我覺得就算我聊的是情報系統的問題，你也一樣會很清楚，但這個問題我現在並不想和你聊，我想要和你聊的，是另外的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何司令員對於我們閻司令長官有什麼看法呢？」
「哦？閻司令長官？」何遠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想了想，他說道：「那能有什麼看法呀？這人我有沒有見過，所有的判斷都只能說是空穴來風。不過呢，如果你一定要我給出一個評價的話，那我倒是覺得，我們清末的進步學子，作為晉綏軍的領軍人物，也作為現今山西的抗日領袖，閻司令長官應該是一個為民族、為國家殫精竭慮，有威望，也應該有威望的領袖型的人物啊！梁先生問這些做什麼？我對於閻司令長官有什麼看法，這其實並不重要吧？不管我對他有什麼樣的看法，他都是山西的抗日領袖，也是我們八路軍必須服從配合的對象。不過，假設你真的是來向我傳達命令的，那我們也應該遵循下命令的流程。就像我不會輕易的把命令下達給我下面的團營長一樣，咱們軍隊是一個講究秩序的地方，二戰區長官司令部當然可以向我下達命令，但也必須一層一層的下達下來，你說我說的對吧？所以，你如果想要直接向我下命令的話，那你估計是想錯了，我沒有這個能力，直接執行你下達的命令的。這一點，還希望可以得到諒解！」
梁化之點點頭，說道：「規矩我當然是明白的，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我確認這一點，也是要確認之後的談話內容。既然何司令員不排斥，那我們就可以繼續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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