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試探

治安維持團能不能發展起來，誰都不會打包票，石垣星二所說的話，暫時也沒有印證的能力。

豐田副武只是給他提個醒而已，並沒有真的要把他怎麼樣的心思，簡單的敲打了一番，就放他走了，心裏面的怒火也發泄的差不多。

對於他這邊的事情，段啟明暫時還不知情，他在佈置新的一次行動，這一次他要帶走的，就是在他手下一直被他不太信任的楊志剛。

楊志剛這個人在段啟明看來絕對是有一些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的，並不是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雖然平日裏表現的還算是信任他，但不得不說，段啟明還是非常相信自己的靈感的，對於這個看上去就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的人，他並不願意交付全部的信任。

而這一次，就是試探這個人的時候了！自從上一次殺人之後，段啟明甚至對這種殺戮的快感上了癮。對於這種欺負弱小的感覺，他實在是心中太喜歡了。

他已經制定好了計劃，這一次的屠殺，他一定要讓楊志剛去指揮。如果楊志剛沒有問題，那他就可以對其交付信任。但如果被他發現有哪怕一丁點兒的問題，他現在可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知道輪到自己的楊志剛心情極為複雜，自從知道了段啟明命令孫朴松所在的班屠殺一個村子的百姓之後，他甚至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呆不下去了。跟着這一些傢伙，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受良心的譴責。

雖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他很難保證，如果自己遇到了到底會怎麼選擇。如果他選擇拒絕服從，他的身份當場就會暴露。而就算身份不暴露，將來他也絕對不會再受到重用，甚至不能繼續在治安微社團中呆下去，也就失去了他潛入的目的。

如果他選擇服從命令……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服從這種命令的人，和畜生有什麼區別？如果他連這種命令都能服從，這麼沒有底線的話，那還當什麼革命黨，那還鬧什麼革命？跟着一群殺人的惡魔同流合污，實在不配再稱得上一聲人了。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現在也不能夠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忍受，但只要有沒有暴露的可能，他還是要堅持下去的。

被段啟明選定的地方，依舊是距離日本人據點非常近的一塊地方。遇到任何事情，日本人都會支援的非常快，這也讓段啟明的心中更加安寧，他可是生怕自己剛剛拉起來的隊伍一不小心毀在了八路軍手裏的。

行動的地點就連楊志剛也是臨時知道的，一切都由段啟明自己掌握，他相信，這樣謹慎的結果，就是這一次的任務，不會存在任何的偏差和錯誤。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段啟明看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楊志剛心裏頭有些得意。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姦細，這一切都很快就要揭曉了，不能讓段啟明不覺得興奮。

「志剛啊，今天怎麼情緒有些低落呀？你可從來都不是這種情緒低落的性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楊志剛很勉強的笑了一笑，對自己的上司說道：「一點小事而已，還是不麻煩營長了吧，我自己能夠處理的。」

「說什麼你自己處理呀，這件事情難道是你自己的事嗎？」段啟明有些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就像你現在心神不安，對於接下來執行任務肯定是有影響的，你覺得沒關係，我可覺得有關係。老實說吧，你到底因為什麼心神不寧，如果我能幫忙的話，肯定替你解決了。這件事情能夠妥善的解決，也比你自己窩在心裏頭強啊！」

楊志剛有些為難，但還是說道：「原本，這種小事情是不應該打擾營長你的，但是呢……我這還真的沒有辦法，自己全都解決了。營長，你也知道我那個哥哥心思一向固執，之前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就一直跟我鬧不愉快！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指著鼻子罵我。你說說，這我多冤枉，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怎麼跟他解釋，他也不聽不信。我還跟他提起，說我們計劃周末另外的一些人進入軍隊，把家屬徹底交給團裏面派人照顧我，讓他到時候也進入軍隊，能夠多領一份軍餉。可他又罵了我，甚至要和我斷絕關係。要是別人，我也不耐煩聽他說這些，更加不可能一遍又一遍的跟他申明大義。這還不是因為他是我哥哥嗎？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要說服他！」

楊志剛雖然說的是家裏的事情，可實際上說者有心，聽者有意，段啟明甚至可以輕易的判斷出楊志剛所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在試探他的態度，想要從他這裏得知，這一次行動會不會有上一次那樣血腥的事情發生？

對於他的這種小試探，段啟明即便心裏明白，也不會突破，但這並不妨礙他正面回答，聽了對方的話，他非但沒有跟他說什麼哥哥的事情，反而對對方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晉造的勸說你的家人，不要介意這些事情，治安團的雷霆手段都是用來對付不是自己人的人的，對於那些自己人，我們一貫的做法，都是極為寬容的。這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更何況這種事情可不保證會不會頻繁發生，他們除了接受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想要保護他們就只能讓他們接受的快一些。不然的話……雖然有些話不太好聽，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出實情來。有關於大義滅親的故事，你如果沒聽過的話，這段路上還有時間，我可以仔細的給你講一講這個故事。」

這樣的回答已經不能夠再露骨了，楊志剛聽后，一顆心就沉下了谷底。他終於認了清楚，段啟明今天帶他出來就沒安什麼好心思，壓根就是要讓他殺人的。

那麼，他該怎麼辦呢？事到如今迴避，這不想考慮的話也必須要考慮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再迴避下去，他也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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