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訓練（中）
等到離開了骨幹集訓的場地一段距離，周衛國才對何遠說道：「傅山海是個比較有能力的訓練參謀，在教學的時候很有自己的特點，之前負責過一段時間的新兵訓練，現在讓他負責骨幹培訓。等到訓練幾輪之後，再讓他去經歷一下軍官輪訓。訓練科一直以來都任務比較繁重，這個人練出來，我打算增設一個副科長。」
何遠說：「你的參謀處當然是對你負責，你全權操控。你對我負責就可以了，這些體制問題，就不需要跟我彙報了。對了，剛剛那個問題，利用地形，這是個很好的科目。不過，如果學得太細緻，會不會過於死板。」
周衛國順着何遠的思路，想了想，回答道：「這個問題，應該不存在。我覺得，基層的士兵，是適於一些相對死板的東西的。如果給他們太靈活的東西，反倒不好使用。比如，剛剛那個科目，我們會分成不同的場景，讓他們進行模擬訓練。比如，設置溝坎、陷坑，在林地、草地，甚至是模擬鄉村的街巷、房屋，各個場景下，對他們進行動作教學。
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通過訓練，在進入這個場景的第一時間，就利用肌肉記憶，迅速做出相應的反應。戰場上，留給這些士兵的幾乎沒有什麼反應時間，第一時間的動作，很多時候，能夠救他們一條命。
至於普通士兵，如果有時間的話，平時當然也要由骨幹對他們進行這些培訓。但如果戰前沒有時間，就在戰鬥開始之前講解一下大致的內容，讓他們到戰場上去循機模仿。總的來說，不需要他們進行太多的思考，也不需要他們有太多的主觀想法。
當然了，對於軍官，我們有另外的一套培訓機制。培訓起來，就不死板，而是儘可能探索他們的能力，讓他們自己發揮出符合他們自己特長、能力的東西。」
何遠聽罷，說道：「對，還是你考慮得全面。不過，我們的大部分班長和一些代理排長，也是沒有經過軍官輪訓的骨幹擔任，所以，在訓練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下他們的基層指揮能力。他們現在，好像還沒有那個自己要對很多人負責的意識。」
周衛國回答說：「是，這個問題，我會跟訓練科探討一下，研究一個可行的辦法出來。」
檢查完了訓練科下屬的各個集訓隊和團直屬部隊之後，何遠將團部還是交給副團長馮金祥和參謀長周衛國，自己帶着警衛連去各營檢查工作了。
一營的訓練場上，何遠在一營營長鞏勝春和他營部的幾個幹部的陪同下，檢查各連的訓練情況。
幾個人來到二連的陣地前，連長鬍啟忠連忙叫停了眼前的訓練，跑到幾個首長面前，「報告團長、營長，二連正在進行班級對抗訓練，請指示。」
何遠饒有興趣的看向他們的佈置，顯然是一個班做防守，一個班做進攻，在進行突擊和防守訓練。
他看了看兩邊的佈置，問道：「胡啟忠，我記得，你是一營剛到儒林集的時候參的軍吧？這才多少日子，現在已經做到連長了？不錯，說明能力很好嘛。你們營長經常給我誇你，說你指揮戰鬥的時候，有頭腦，會想辦法。尤其是田家頂那一次，團部特種連的葛連長也跟我誇了你和你手下的士兵，很不錯嘛。」
何遠幾句話一誇，胡啟忠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神色，「報告團長，我需要學習進步的空間還很大，請團長多批評。」
何遠沒接他的話茬兒，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好好乾，繼續訓練吧。」
胡啟忠連忙沖何遠敬禮，「是！團長。」
在下面各連轉悠了幾圈，也就到了晚飯的時間，何遠跟着鞏勝春回到營部，吃了晚飯。飯後，將營部的主要幹部叫了過來，開了個簡單的會議。
在營部的幾個部下面前，何遠就沒有在連排長和士兵們面前那麼和藹可親了。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冷著臉，問鞏勝春說：「鞏營長，你們一營，是我帶出來的老底子。在整個獨立團，一營的戰鬥力一直是公認最好的。我認為，訓練的時候，也應該是全團最拔尖兒的才行。這一點，鞏營長，你怎麼覺得？」
鞏勝春回答說：「團長，我也是一營土生土長的幹部，自然希望一營能夠越來越好。一營的訓練，一直是我這個營長直接抓的，下面的訓練熱情很積極，訓練強度也比較高……」
何遠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問的是訓練熱情嗎？是訓練強度嗎？我問的是你的訓練內容的制定！有沒有遵從訓練科的指導？是不是做到了切合自己的實際情況，是不是做到了切合戰爭的實際情況。」
何遠的語氣嚴肅起來，包括鞏勝春在內，所有的營部幹部都不禁挺直了脊樑，額頭上直冒汗。
尤其是明顯被何遠針對着的鞏勝春，更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着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何遠就更來氣，他問道：「那好，鞏營長，你是一營土生土長的幹部，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兵。那我問你，一營自從成立以來，打過多少次以多勝少的攻堅戰役？」
鞏勝春頓時瞠目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報告團長，雖然我們一直致力於在局部達成以多勝少的局面，但是，總體而言，還是以少勝多的時候多。更何況，攻堅戰役，攻破的堡壘或是高地幾乎都是數倍於我們的敵人把守的。」
「好。」何遠點點頭，臉色依舊沒有稍好一點兒，他繼續問道：「那我再問你，敵人的火力和我們的火力對比，有什麼區別？」
鞏勝春回答說：「敵人的火力，幾乎都是明顯高於我們的。尤其是對鬼子的作戰，我們盡量利用優勢地形，戰前鈎織策略，戰中英勇奮戰，才能獲取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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