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心懷鬼胎

「因為這些種種的原因，導致我部不停的給八路軍添麻煩。而八路軍很多時候，都能夠在困境之中迅速找到出路，並且反過來，給那些拖了他們後退的人去製造一些小小的麻煩。為了不給部隊造成損失，同時，有時候也是為了讓八路軍出兵救援，我跟何遠做了不少的交易，其中的大宗交易，就是各式各樣上面配發下來的軍械。其中不僅僅包括各式的手槍、步槍，甚至還包括了晉造的衝鋒槍、輕重機槍等等。」

這樣的說法，聽得王福生一陣肉疼，他苦笑着搖頭說：「師座，請恕我直言，今天八路軍能夠發展到如此的境地，恐怕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師座你的努力！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這是事實。」

「你說的沒錯，現在反應過來，也的確是如此。」楚雲飛說道：「靠着我們今天給這個，明天給那個的，八路軍七拼八湊的有了很多裝備，以至於實力與日俱增。接下去，也就形成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死循環。我部實力差勁，很多作戰中需要八路軍的幫助。想要何遠出手，不拿出誠意是不行的，所以，為了請動八路軍，武器裝備就這麼扔了出去。而八路軍的實力隨之更加強勁。此消彼長之下，已成尾大不掉之勢。我也知道這麼做是飲鴆止渴，但偏偏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啊！」

王福生聽到這裏，心中陡然一轉，對楚雲飛說道：「師座，你可曾想過，藉助日本人的手，把八路軍……」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到楚雲飛的臉色驟然一變。冷森森的目光朝着他射過來，讓王福生尷尬的頓時止住了話頭兒，只聽他尷尬的說道：「誤會，誤會，我就只是想想而已，想想而已……」

「想都不能想！這個想法，就絕不該有！」楚雲飛瞪着他，語氣極為冷硬的說道：「這種事情是能隨便想的嘛？像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根本就是在養蠱！沒有了八路軍的牽制，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我們如何抵擋得住日軍的猛烈進攻？如果因此而丟城失地，那才是最大的恥辱！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想這種事情！辦法不是沒有，但是靠腦袋想出來的！別這麼沉不住氣，不然，倒霉的是我們自己。」

王福生倒是不覺得犧牲一個八路軍有什麼了不起，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軍人，都有一種濃濃的門戶之見。因為這種門戶之見，而錯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王福生，恰恰就是這大多數的一員。在他們眼中，日本人和八路軍之間，真的無意義說誰的危害更大一些，只能說，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同樣是他們面對的敵人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王福生其實並不反對用八路軍去吸引日本人的火力，藉以將八路軍徹底消滅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這樣的意見。而之所以沒有再說下去，除了對楚雲飛那駭人的眼神的忌憚之外，很大程度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被剛剛楚雲飛所講述的八路軍憑藉着東一槍、西一槍搶來的東西慢慢發展壯大起來的這個事情，徹底給嚇到了。現在發展起來的是八路軍，還好一些，萬一要是讓日本人發展起來，他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雖然雙方之間各自頭腦之中想的東西並不一樣，但最終，王福生還是和楚雲飛達成了觀念上的一致。不利用八路軍吸引日本人的火力，維持一個表面上的平衡。但王福生心中又有了另外的一個懷疑，只是還沒有找到可以佐證的證據罷了。

「師座，我們當然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王福生說道：「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不做，對方就也不做。就我觀察，八路軍在此之前的種種行為，大概就是在用我們做擋箭牌，以得到漁翁之利。」

「或許有吧。」楚雲飛對此也有一樣的想法，但不能完全一句話說准，只聽他說道：「不管八路軍如何，我們都無法改變他們。就現在而言，我們能夠改變的，或許也就只有自己了。至於如何改變，這件事情，大家還要商量一下。」

聽了楚雲飛對於之前所有事情的說法，那大概如果事情泄露，也只是不小心資敵了而已。雖然情況也算得上是惡劣，但講道理的說，楚雲飛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又沒有把裝備給日本人，而只是把裝備給了八路軍，事情還沒有那麼惡劣到無法理解的地步，為了能夠讓自己的部隊在困苦的條件下生存下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所以，王福生很能夠理解這一點，也不打算藉此把對方如何。

王福生說道：「正所謂，打鐵還要自身硬啊！別的都不必說，就單單看八路軍的發展，就足以知道，實際上，我們也可以採取相同的辦法，養精蓄銳，慢慢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積蓄自己的力量，獲得更好的發展。等到我們把自己的隊伍錘鍊起來，也就不必再顧及八路軍有什麼厲害的了。」

「你說的倒是也對。」楚雲飛說道：「只不過，練兵先練將，想要練出一支精兵來，就必須要先有合格的帶兵官。只可惜，我們的部下，大概是沒有這種東西的。起碼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到底要安排誰來當這三個團的團長會比較好一些。好像所有的人選用起來都不那麼好用。」

王福生初來乍到，楚雲飛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師長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這個外來戶就更加無法知道了。所以，王福生說道：「這樣的話，師座不妨最近到下面的部隊裏面走一走，好好的琢磨琢磨，也考察一番，看看到底誰更合適一些。這種事情，下去走一走，也許就會有了新的想法也說不準呢！師座覺得呢？」

楚雲飛點點頭，答應了王福生的提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