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憤怒
暫編第三十八師三五八團團部,回到團部的方立功憤怒地解下配槍,狠狠地扔在桌面上,發出咚的一聲,震得指揮部里的參謀們都不禁抖三抖。互相對對眼神,紛紛都覺察到了一股子讓人極不舒服的恐怖氣息。
還不等大家琢磨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方立功憤怒的大吼著,「簡直喪權辱國!喪權辱國!再沒有什麼更加丟人的事情了!晉綏軍的臉面,簡直都要丟盡了!無能!何其無能!就算是直接打過去,都不會有這麼丟人!晉綏軍的臉面,被人放在地上踩!簡直不堪想像!不堪想像!」
沒有人知道,方立功到底在說什麼,更加沒有人知道,方立功說這些話的意義獅山么?如果要藉此發泄,也應該避諱著這滿屋子的參謀和書記官才對。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什麼要避諱的想法,反而一門心思的痛罵,整個人都癲狂了一般,看着就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也不知罵了多久,方立功才狠狠地坐在了位子上,氣得胸膛起伏,整個人一副要被氣炸了的樣子,即便是團參謀長,都不敢上前。
但在這種情況下,就連不走過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恰恰都成了罪狀。方立功的目光一掃,看到自己的參謀長和小參謀、書記官們躲在一起,沒長毛兒的鵪鶉似的,湊成一堆,看着就讓他覺得厭煩,一時間,心中愈發的煩躁起來。只聽方立功罵道:「你躲我那麼遠幹什麼?看看你這窩窩囊囊的樣子,還像是個參謀長嗎?哪有參謀長和你一樣的?整個一個掉毛的鵪鶉!還不過來!」
團參謀長也是堂堂的一個中校軍官,算是軍隊之中的中層了,比起方立功這個上校,也只不過是少了一級而已。作為輔佐團長的軍官,他理所當然不應該被罵成這個樣子。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不給面子的怒吼,簡直讓人覺得萬分的不痛快。更何況,如果方立功真的有什麼指揮才能,罵了也就罵了,參謀長就算是挨了罵,也只能自認倒霉,但誰讓方立功也沒有什麼能耐呢?
一個沒有什麼能耐的人,偏偏還要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話更受重視,怎麼才能夠更加表現出自己的威權,這實在是讓人覺得這個傢伙怕不是瘋了就是傻了,總之,心理肯定不那麼正常。
在回來之前,根據談判的最終結果,方立功必須讓自己的三營暫時後撤,並留下所有槍械,只帶走火力支援武器。這就是雙方談論之後決定的,可以讓三五八團保持自己實力的保障,也是他們割地賠款的結果。整整的一個營的裝備啊!別人可以不心疼,但方立功自己能不心疼嗎?那可是剛剛補充給他的武器裝備,沒有了槍杆子,他的部隊怎麼發展?他怎麼能夠恢復戰鬥力?
楚雲飛那邊,不過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說的這個輕巧!他卻要絞盡腦汁,想盡了辦法,拼了命的練兵,為自己的三五八團找一條生路。人家不讓他活,他總得讓自己的團可以活下去才行啊!這一個營的裝備,方立功如同割肉一般,不想給!絕不想給!
心中越想,就越覺得憋屈極了。看着剛剛走到自己面前,低着頭的參謀長,方立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聽他說道:「上峰已經確定了決定,我這次回來,就是帶回來了師部的最終決議!立即重新聯繫三營,命令其準備突圍。我部將盡全力協助,力求保證撕開一條口子,讓三營順利脫困!」
參謀長頓時大驚失色,「團座,這不是……這不是真的吧?」
雖然未曾得到師部的確切命令,但參謀長到底還是知道,自己當面到底面對的是什麼的。三營被多少兵力圍困?他們憑什麼能從重圍裏面突出來?他們是兵力比八路軍多,還是戰鬥力比八路軍強?如果真的把八路軍那邊惹翻了,那豈不是要命的事情嗎?他們三五八團,已經有多久不是八路軍的對手了?
聽到他的質疑,方立功的火氣頓時直衝腦門兒,可謂是一萬個不樂意。憤怒之餘,就敢增加覺得,自己所說的話,在自己的部隊裏面,都不能達到效果,這讓他心裏頭如何能夠不氣?只聽方立功瞪着眼睛質問道:「怎麼?連你也不想服從我的命令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是誰的部下?知不知道你是誰的參謀長?誰給你的膽量?」
參謀長見他不高興了,連忙說道:「團座息怒,我……我當然服從命令。只不過……談判談成這樣,那豈不是……豈不是談判失敗了嗎?若八路軍早做準備,我部靠什麼突圍?怕是不待有所動作,早早地就被八路軍堵死了所有的出路了啊!團座,這個作戰計劃不好擬定,我……」
「要你到底有什麼用?」方立功憤怒地直接將桌上的杯子掃落在地,心中的氣憤溢於言表。每每到這個時候,他都不禁想起,之前他做團參謀長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一幅畏畏縮縮的樣子。當初的三五八團何其風光?在抗戰的戰場上,立下了汗馬功勞。且在當初內戰的時候,表現也一樣非常出色。可現在呢?有這麼一個沒有擔當的參謀長在,別說給他出謀劃策,幫他設計、協助他的工作了。就算是要他堅決服從命令,這都顯然做不到了。這樣的參謀長,怪不得會拖他的後腿,讓他處處都沒有辦法舒服得了,更加別提打什麼勝仗了。所以,對於這樣的人,他毫不留情、也絲毫不給面子的嚴厲訓斥,「讓你在我的團部做參謀長,是要你負責任的!這種時候你不能起到作用,還等我在什麼時候用得上你呢?」
參謀長被他罵的面紅耳赤,心裏頭簡直是被羞辱到了極點,由此,心中也開始濃濃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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