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忠誠的部下
作戰會議結束之後，很多人都是心情亢奮。
尤其是耿彪，當團長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參戰的機會。尤其是，在會議上，何遠明確表示了，會給暫一團、民兵總隊壓擔子。這樣的話，無異於是在說，要把重頭戲放在他們這邊兒。
耿彪不怕擔子重，他只怕擔子還不夠重！
但是，與之相反的，需要對民兵作戰負責任的馮金祥就顯得有些瞻前顧後了。
何遠不耐煩看他那副沒有鬥志的模樣，開完會就抬屁股走人，只留下周衛國對陣苦兮兮的馮金祥。
「老馮，你不是第一天跟着首長了，怎麼這麼衝動？」周衛國一開口便是埋怨，他嘆口氣，對馮金祥說道：「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作戰會議上，明顯是首長決定好的事情，你怎麼還反對上了？這可不像你啊！」
馮金祥說道：「老周，你這就是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了！我要是有辦法，我能跟首長對着幹嗎？我當第十七團團長的時候，首長讓我攻堅克難、拔城掠地，無論叫我怎麼着，再大的傷亡，我說過一個不字兒嗎？首長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干！部隊打光了，我自己上！可是，現在明顯不一樣啊！那是民兵，不是作戰部隊！他們素質本身就不高，戰鬥意志也不夠強。要他們去攻堅克難，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說到這裏，他突然反應過來，瞪着周衛國說：「老周，我說，這該不會是你的主意吧？這次可不是練兵場！不是演習！這是真刀真槍！對面是小鬼子！你可不能這麼玩兒啊！要是你攛掇的首長，你趕快去跟首長說清楚！民兵幹不了這個！」
周衛國連忙搖頭，他說道：「我說，老馮啊，你說話辦事，總要講究個一二三吧？不能不講道理吧？我跟你說啊！這件事情，我是舉雙手反對的！但是，首長堅持一定要拿這場仗來練兵，我能怎麼辦？首長拍板決定，我能反對得了嗎？我反對管用嗎？我告訴你啊，這事兒我是沒辦法。我給你爭取過啊！就在會議開始之前，我還跟首長提過這件事情。首長當時的意思非常堅決，就是要這麼辦！所以說啊，誰說，都沒有用！首長說要干，你干就是了！」
說到這裏，周衛國又湊近了點兒，低聲說：「再說了，你老馮什麼人，我難道不清楚？首長難道不清楚？你當初是副團長的時候，我就是團參謀長，首長是團長。那時候，團長就夠了解你的了！就因為你執行命令從來不打折扣，首長才這麼放心你，讓你去當這個民兵總隊的總隊長，又安排你當副司令員，這一次也是讓你首當其衝，指揮這次戰鬥。這是對你莫大的信任吶！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了首長的信任，知道嗎？」
馮金祥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干吧，往死里干吧！不管怎麼說，我都得好好的給首長辦好這件事情才行！我從來都沒有違反過首長的命令，這一次也不例外！既然首長讓我這麼干，那我沒意見了。我回去準備一下，不成功，便成仁！」
「這是什麼話？」周衛國皺眉，「你這明顯是有情緒啊！老馮，這樣可不好！你以為，首長對於這個命令沒有深思熟慮過嗎？你知道的，首長從來不會拿士兵的生命安全開玩笑！每一個人的生死，在他眼裏，都是千斤重！即便是非得有人去犧牲，他都恨不得犧牲的人是自己！你可不能這麼想他！」
馮金祥說：「我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確實是困難太大！而且，一點時間都不留給我。暫一團剛剛把戰鬥意志好一些的同志挑走了，留下來的，基本上沒有什麼戰鬥意志。我們是八路軍，不是白狗子！總不能抓了壯丁，在背後頂上膛火，逼着他們往前衝鋒吧？這也太不符合咱們八路軍的一貫作風了！」
周衛國說道：「沒有人要求你拿槍逼着他們打！首長的意思我在會議上說得很清楚了，就是要你帶領民兵保護他們所在區域的安全！保護別人他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父母妻兒，他們能有什麼不願意的？再說了，日本鬼子隨時說話就到！你以為你還有大批量轉移群眾的時間嗎？往那兒轉移？你來教教我！老馮啊，困難當然是有的。但是，困難，也就是用來被克服的！如果就連這麼點兒困難都無法克服的話，那首長對你可以說，那是太失望了！你是首長寄予厚望的人，你不能讓首長現眼吶！」
馮金祥這才狠狠地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來，對周衛國說道：「好！我今天是沒臉見首長了！會議上，我這個副司令員表現特別不好！打完了這一仗之後，我會親自向首長作檢討！你替我轉告首長，我馮金祥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他最忠誠的部下！只要是他的命令，我再困難，再苦，也一定完成！」
「好！」周衛國隨着馮金祥的起身，就也站了起來，他說道：「副司令員，首長一直是最最信任你的！旁人，任何人都比不上！就算是我，身為首長的老同學，照理來說，關係要近一些，但也比不上你！你的話，我一定幫你帶到。但是，成績，要你自己做出來給首長看、給所有人看。讓其他人都知道，首長信任你、提拔你，是沒有錯的！不然的話，不僅僅是你自己，首長臉上也掛不住啊！你說是吧？」
「好，我明白了！」馮金祥說道：「我今天才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說得都對！那我先走了，我要去民兵那邊安排一下事情。儘快的把前期準備工作做好，不然的話，再拖延下去，就真的是什麼任務都沒有辦法好好的完成了！」
「快去吧！」周衛國沖他會心一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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