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招攬

趁著何遠忙着看槍的時候，楚雲飛問他說：「何連長，之前之聽你說過，你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哪一期來着？」

何遠小心翼翼放下槍，回答說：「九期，沒出什麼大人物。」

的確！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從七期以後，就很難再出什麼大人物了。一來是高位都被人家占遍了，二來是自從抗日戰爭開始之後，大批量的軍校生補充到一線的作戰部隊擔任基層軍官，每一次大戰都要報銷個八九成。如此之大的傷亡率，真是不好出什麼大人物。

不過，楚雲飛突然問這麼一句，也並不是為了問問何遠同屆的大人物，而單純是為了何遠這個人！聽何遠回答過，就立馬說道：「哦，說起來，我們應該還算是同學，我是黃埔五期畢業的。」

「哦？」何遠驚訝地站起身來，給楚雲飛敬了個軍禮，「學長好！」

楚雲飛見他這誇張的大動作驚動了周邊的人，連忙拉他坐下，對他說：「什麼學長不學長的？現在還不是一個戰壕裏面鑽？而且，你這槍法，我還真是很欣賞！不過，要我說，你在這窮鄉僻壤山溝溝裏頭，可是屈才了啊！」

「嗯？」何遠聽到這裏，頓時目露警惕。

楚雲飛一見，連忙用笑容掩飾，對何遠說：「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我這也就是閑聊，聊聊天嘛！你這麼警惕做什麼？」

何遠乾笑了兩聲，隨後才說：「哦，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沒事兒，您說，接着說！」

楚雲飛見他表情鬆弛下來，這才繼續說：「八路軍這邊，打仗，當然也是沒得說。獨立團自從你們李雲龍團長接任之後，打了幾次勝仗，戰果也很不錯。可以說，算得上是比較強的軍隊。但是呢，有一個問題，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決的。那就是，你所提及的，士兵的裝備問題！

你也知道，八路軍的處境極為尷尬。蔣委員長視其為寇讎，而閻司令長官也不待見這支部隊，所以，八路軍一無兵餉，二無糧食，三無被服，四無武器。該有的，全都沒有，在這兒當兵，那才是真的吃苦啊！不僅要面對繁重的訓練，要面對殘酷的敵軍，還要克服自身存在的困難，這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說到這裏，何遠就覺得有同感了，他點頭說：「咳！不容易，真不容易！楚團長，誰說你們正規軍沒有能夠理解我們的？我看你楚團長不就很能夠理解咱們嗎？所以，還是剛才那句話，有什麼事情，還希望楚團長多多照顧了。」

楚雲飛笑笑，「不是我不想照顧，而是我們兩個部隊本來就隸屬於不同的番號。你說，如果我每一次裝備下來，都先分給你一部分，那算什麼？我的長官，怕是也會對我有意見吧？所以，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種辦法，最為實用！」

「哦？什麼辦法？」何遠貌似很感興趣的問道。

楚雲飛說：「當然是……你何連長借調到我們三五八團，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給你配齊裝備了嘛！而且，你看哈，你在八路軍這邊，是當連長，我覺得不合適！連長這個位置太小了，根本就不能配上你的能力！不過，我楚雲飛暫時也只是個團長，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不能許諾給你太高的位置。這樣吧，你看，到我手下做個營長，怎麼樣？

我讓你當一營的營長！那可是我的主力營，什麼裝備都先緊着他們來。而且，打仗立功受賞的時候，永遠都是排在全團第一號的！如果你真的有能力，能夠得到長官們的信重。日後，當個師長、團長，那都不在話下！

這可比你在八路軍有前途的多了！我覺得，這樣的好條件，旁人是開不出來的。也就是你我對脾氣，所以，我才給你開出這麼好的一個條件來。怎麼樣？考慮考慮？」

何遠深吸一口氣，猶豫片刻，卻讓楚雲飛意外地，搖了搖頭。

楚雲飛問，「何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吶？如果是擔心雙方長官會因此鬧矛盾，那你儘管放心！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沒有誰能夠阻止得了。而且，就算是鬧起了矛盾，也不用怕他們什麼。咱們上面自然有閻司令長官做主，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

楚雲飛一興起之下，竟然直接叫了『何兄弟』，連官稱都不要了。

何遠尷尬地笑笑，對楚雲飛說：「楚團長，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事情不能這麼做啊！獨立團的李團長對我有恩，不管有多大的機緣，我都不能背棄他！所以……」

原來還是擔心長官！

在楚雲飛眼裏頭，這根本不算是個問題。

你何遠能夠咬定了不換地方，可我如果開出相應的價碼，讓你們李團長放人，那他難道就真的捨得放棄那麼多的利益，只為了抓住你一個人嗎？不可能的事情！

軍隊之間互相搶人也算是常態，楚雲飛對於這種事情，算是頗有心得。

在何遠這裏沒有得到確切答覆，楚雲飛並不灰心喪氣，反而是打起了李雲龍的主意。

李雲龍隔天才回來，所以，第二天，還是何遠帶着楚雲飛在一連轉悠轉悠，參觀一連的訓練工作。

到了第三天，好不容易把人送去了團部，何遠這邊才恢復了正常的訓練。

知道貴客走了，盧海早早的跑到連部找何遠抱怨，「連長，那姓楚的怎麼說話不算話啊？說好了給咱們一個連的裝備，才給了半個排的就不給了？起碼要把他帶來的都留下才像話啊！他手裏那些槍，還真是看着就讓人眼饞！」

何遠坐在連部里倒是挺悠閑，訓練大綱都提上了日程，他只需要時不時地檢查訓練進度，沒有必要再盯得那麼緊了。所以，盧海火急火燎跑過來的時候，他正忙着嗑瓜子。

聽見盧海的話，他笑了笑說：「你小子，真是沒見過世面！一個連的裝備就把你眼饞成那樣兒？告訴你記住了！肉啊，得埋在飯底下吃！懂不懂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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