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交權
知道楚雲飛的部隊還在堅守，閔世昌才多少沒有那麼心虛了。
放下電話，他琢磨了片刻之後，便給八路軍那邊打了回去。不管再怎麼說，一個態度，他還是應該要表現出來的。
接電話的依舊是吳秀斌，在晉綏軍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之前，何遠按是絕對不會給他們平等交流的機會的。
吳秀斌接起電話，聽到對面的聲音，便說道：「我是八路軍太岳軍區第四分軍區參謀部作戰處處長吳秀斌，請問閔旅長有什麼指示嗎？」
閔世昌尷尬地一笑，「吳處長，我哪裏敢對你有什麼指示？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們共同探討一下，吳處長，現在有時間交流一下嗎？」
吳秀斌回頭看了眼何遠，何遠頭也不抬，只低着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吳秀斌便替他做主了。
吳秀斌說道：「閔旅長，請講。」
閔世昌在電話的另一頭搓了搓手指，有些不安的說道：「是這樣，剛剛我打電話詢問了一下我手下幾支部隊的情況，得到的結論，並不樂觀。三五七、三五九兩團，基本上是被打慘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現在正是在積極整頓。如果在這種時候要求其擔負起前線的責任，看恐怕是的確有很大的困難，所以……」
「所以也就是說，這兩個團，暫時是派不上用場的。」吳秀斌語氣頗為冷硬的說道：「閔旅長，我希望那您可以清楚的知道一點！我們是友軍！我們八路軍是出於友軍的角度，才願意向貴軍伸出援助之手的！這一場仗，原本與我們無關。現在好了，我們攪和進來了，也承擔了該承擔的責任，可你們呢？你們的反應，未免也太不地道了一些。我們幫你們逃出生天，你們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這叫什麼？這叫過河拆橋、落井下石！這就是你們晉綏軍、正規軍的態度！你的態度，基本上讓我明白了，我們出手幫忙，這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有你們這麼辦事情的嗎？」
閔世昌被他說得臉紅，本來就不是什麼厚臉皮的人，這會兒更是無顏見人的模樣。但作為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他還必須要有話說。
等到對方歇下來，閔世昌才說道：「吳處長，你不要發這麼大的火兒嘛！我們晉綏軍不是不出兵，而是的確有一定的壓力啊！三五七團，之前就被消耗了一定的兵力。在開戰之初，就已經是勉力支撐了。能夠支撐這麼久，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不能對他要求太多。再說三五九團，之前也是被消耗了不少，而且，畢團長本身能力稍弱，也確實是沒有配合作戰的能力。放在上面反倒是要惹事，退下來，算是給我們雙方都省了事情，這難道不好嗎？」
吳秀斌才不聽他的鬼話，在他看來，這一切，沒有一句話不是借口！什麼叫做配合不好？什麼叫做消耗大？配合不好就可以不配合了？消耗大，仗就不打了？這叫什麼鬼話？如果打仗的時候，人人都能夠以此為借口的話，那簡直是誰也不要打仗了，都投降算了。
吳秀斌說：「兩個團撤下去休息？好，那就把兩個團撤下去休息去吧！你們晉綏軍，今後也不要再找我們八路軍幫忙了，跟你們做買賣！這是世界上最虧的事情！這一次，算我們不懂事，算我們倒霉！你閔旅長堂堂的正規軍幹部，也不需要給我們多解釋什麼了，平白的掉價兒，多不值得？就這樣吧……」
吳秀斌說着，就擺出一副要掛電話的模樣。
另一頭的閔世昌聽出來動靜，連忙阻攔道：「別！別啊！吳處長，先等一下！我們雖然兩個團撤下去了，但是主力三五八團還在戰場上嘛！只要使用得當，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這樣吧，現如今，你們八路軍的兵力多，我們晉綏軍的兵力少，如果由我們來指揮的話，恐怕不利於協同作戰，所以，依我看，還是放在一起，由你們統一指揮。我已經跟三五八團那邊打過招呼了，楚團長也已經向我保證，一定能夠很好地執行命令，絕對不會墮落了我們晉綏軍的威風！至於另外兩個團，我儘快想辦法給他們補充好備兵和所需的武器，儘快重新投入到戰場上。你看這樣如何？」
吳秀斌假作猶豫，為難地說：「這樣啊……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還有得談！不過，我也得先問過首長，然後再做決定！畢竟，我不是說了算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參謀處長，具體的事情，還必須要向首長彙報，等待首長的批示才行！這一點，你能理解的吧？」
「對，正該如此！」閔世昌連忙說：「那就請吳處長儘快向何司令員通報此事，這種事情，我們能夠早一日達成共識，也就能夠早一日對日軍發起更加有效的攻勢嘛！是吧？」
「正是如此！」吳秀斌說道：「那我就先不跟您說了，等到有了結果，我再馬上告知您！」
電話放下，吳秀斌朝着何遠走過來。
何遠道：「當軍官當成這個模樣，也真是煩心！堂堂的個正規軍一個旅長，怎麼就混成這麼個苦癟德行呢？真讓人不好說。」
吳秀斌笑笑，「晉綏軍嘛，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搞搞內戰什麼的。大部分的精力，都這麼浪費掉了，能夠用在正地方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何遠說道：「不去管他！他無能，那是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搞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不過，讓我們倒霉？他還沒那個本事！他怕是忘了熊闊海之前的先例了！以為自己安全了？怎麼可能？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想跑就跑呢！」
「是，那我們暫且先不回他？給他點兒顏色看？」吳秀斌問道。
何遠點點頭，「你去安排吧，沒什麼大事兒就不用過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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