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疑慮

獨立旅旅部。

自從電報發出去之後，周衛國和馮金祥就陷入了緊張和焦慮之中。

確實和何遠所想的一樣，他們其實在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也有應對的辦法，只是暫時還不能說。

電報發出去之前，兩個人是認為自己做的肯定沒錯的。但是，在電報發出去，等待回信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卻越來越慌亂。

電報發出去，絕不可能馬上就有回應，更何況，是這種事情，就更加需要仔細思索。他們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心裏面卻依舊在擔心，生怕自己的決定被何遠否認。

「首長應該會理解我們的。」周衛國第不知道多少次寬慰自己身邊的同僚，「我們都能夠想到的事情，難道首長還想不到嗎？這怎麼可能呢？首長的作戰眼光比我們強的多，相信一定能夠理解我們的決定。」

馮金祥也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有些擔心。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詳細的作戰計劃和首長說一下，這樣才不太容易受到質疑。我們想要的事情，也更加容易能夠得到首長的批准。像我們這樣什麼都不說，首長如果一時顧慮不道，恐怕就會誤會了呀！到時候首長那邊一旦有動作，日本人驚到了，怕是我們這邊就會再有波折的。」

周衛國說他是杞人憂天，自己心裏卻也是這樣想的。當初沒有把所有的作戰計劃全都寫在紙面上，一是覺得雙方應該有這樣的默契，二也是覺得詳細的作戰計劃寫在紙面上，很有可能被敵人找到可乘之機。

但是現在，他們是越想越後悔。心裏頭也不禁琢磨著，如果當時把話說清楚，現在他們也就不用這麼着急的等著了。還生怕何遠那邊會誤會，他們真的是特別需要葛二蛋的幫忙，所以才向何遠求助的。

漫長又焦急的等待，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才終於告一段落。電報員拿着電報走過來的時候，周衛國幾乎是一把搶過。

「你先去忙吧。」馮金祥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先下去。轉頭看向周衛國發現他緊皺的眉頭，在看到電報的一瞬間，慢慢的緩和下來。

「怎麼樣？是好消息吧？」通過對方的表情，馮金祥也能稍稍放下心來。

周衛國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喜悅，「我就說嘛，首長不可能不理解我們的！反倒是戴昌興這小子，惦記着我們這邊的情況。」

戴昌興？

馮金祥起步上前接過了電報，掃了幾眼，就把內容看得完完全全。

看到最後面戴昌興擅自決定加上的話，他也不禁笑了。

「這小子，果然還是老樣子。」馮金祥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戴昌興由於他自己的特殊性，陞官這樣的事情總是會照顧着他。現在已經是分軍區副司令員，按照職務級別上來看，比周衛國和馮金祥都要高。

但是，部隊並不是一個只看職務的地方。在一些情況下，資歷也是比較的一個很大的關鍵因素。

就比如說現在，在周衛國和馮金祥的嘴裏，戴昌興就和當年的營長差不多。

戴昌興是個能做個實事的人，也是一個願意做事的人。但是，在某些情況之下，就顯得太過於謹慎小心。

就像這一次的事情，明明聽着何遠說沒有事，要尊重周衛國和馮金祥自己的想法，也是給前線的指揮官以絕對的耐心和權利。但是，在實際行動的時候，他還是陽奉陰違了。

電報的末尾，他提到了關於這件事情的一些想法，其中就提到了他和何媛討論的那個問題。

周衛國說道：「看起來，首長還是信任我們的。那我們就更加不應該讓首長失望，等到葛大隊長一來，咱們就開始佈置這一次的事情。」

馮金祥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回一個電報，表示一下感謝呀？戴昌興這小子畢竟也是擔心我們，所以才在電報裏面加的私貨。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麼提心弔膽下去吧？起碼要讓他放下心來呢！」

周衛國對此卻並不同意，他搖頭說：「人家明顯不想讓首長知道這件事情，你發電報回去，他不就暴露了嗎？咱們現在就算再安慰他也沒有用的，還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打好了這一仗，就是給他吃了最好的定心丸！」

馮金祥顯然也同意他的話，沒有再過度糾結那封電報的問題，轉而和周衛國一起去研究地圖。

雖然他們目前的作戰目標暴露在了日軍的眼線範圍之內，很有可能會因此而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之前也已經說過了，由於鐵路和公路的破壞，日軍的運兵變得異常困難。

雖然說，日本兵也同樣是經歷過嚴格訓練的，在做新兵的時候，也沒有少進行野外拉練之類的事情。再加上，他們的飲食條件好、伙食好的情況之下，身體素質要比八路軍好很多。

但是，八路軍這群人都是窮苦人出身，通俗的來講都是泥腿子。對於他們來說，能夠用輪子代替雙腿，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他們都是漫山遍野跑慣了的，無論怎麼樣的行軍都是靠兩條腿。

這樣一來同樣是沒有了四個輪子的東西，對於八路軍沒有任何的影響，但對於日本人來說，兵力轉運的速度就會差上很多。

再加上，現在是八路軍牽着對方的鼻子跑，八路軍在此之前是有計劃的，可對方卻沒有計劃，只能等著八路軍動了之後，他們才能夠想到辦法去跟着動。

像這樣的你追我趕的事情，誰先跑誰當然就要佔據優勢，八路軍一旦再有了情報方面的優勢之後，日本人能夠發揮的就有限了。

周衛國和馮金祥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向何遠那邊借人，同時又隱瞞自己這邊的真正的作戰計劃，暗地裏仔細思索著，卻不肯在現在這個時候交代出來。

地圖上，雙方的行軍路線被用鮮明的顏色表現出來，第二階段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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