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君

第1章 長君

不覺初秋夜漸長,清風習習重凄涼。

炎炎暑退茅齋靜,階下叢莎有露光。

長君重生了,重生在一個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山旮旯里,無父無母,帶着一隻嘴裏喊着她姐姐的六歲小包子。

不過也才是十七歲的芳齡而已,放在二十一世紀的華國還沒有成年的花樣年華,在這個朝代卻是個活脫脫的的大齡剩女一枚。

而這枚從前的大齡剩女便是被她那所謂的親二叔,她那便宜爹爹的親弟弟以十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一個死了兩任妻子的鰥夫,長君誓死不從,以死相逼。

其實倒也沒真要死,就是琢磨着想來個威逼利誘,嚇唬嚇唬那王八羔子,畢竟她還有一隻小包子弟弟要養呢。

誰知入戲太深,將戲演過頭了,沒輕沒重的,直接撞了南牆不回頭,一命嗚呼,咽了最後一口氣。

故,此長君亦非彼長君,當然這些都是醒來後接受到的意識,都是屬於從前林長君的,而她也叫林長君,同名同姓,一字不差。

一眼望到底的家徒四壁,兩間茅草房外加一個簡易的露天灶台,可謂是一窮二白。

長君站在泥巴院子裏無語望天,透過院裏那缺了口子的大水缸,就著一缸子清水看着眼前熟悉而有陌生的面容,一陣唏噓不已。

面黃肌瘦,兩頰凹陷,典型的營養不良狀態,更重要的是腦袋上還頂着一頭的血跡斑斑,乍一看還真有些恐怖,若不是做了一番心裏建設,估摸着她自己也是要被嚇到的。

不過好在五官生的不錯,細細瞧來竟與她年少時長得頗為相似,又或者說因了這個朝代伙食太差,本來就該是那個樣兒的她,愣是給長偏了。

不知不覺的長君開始想念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懷念她的師傅了。

二十一世紀的長君,同樣的沒有父母,不同的是她沒有弟弟,沒有親人,只有一個從小把她養到大的師傅。

她的師傅是慧仁大師,那個響徹華國的玄學大師,而她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因為她是撿來的。

早在她成年懂事之際,慧仁大師就說了她命中有一劫。

但萬萬沒想到,這個命中的劫難居然會是雷劫。

果然,這就是命,三十歲一到她就嗝屁了,被雷劈的……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被雷劈的,誰走路還不能遇到個下雨天了,倒霉催的。

還有,那個男人她以為他們一起長大是彼此了解的,是要相伴一生的,誰又能知道他就是一隻披着人皮的狼。

接近自己,哄騙自己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師傅的真傳,只因她是唯一的親傳弟子,被她發現后還出言不遜諷刺自己,說她是三十歲的老處女,不解風情。

真是見了鬼了,三十歲怎麼了,她不就想着三十歲生日一過就將自己洗白白給他個驚喜么。

沒想到驚喜變成了驚嚇,臭男人在她生日之夜居然跟小三兒在她們的婚房裏,她的婚床上滾床單。

她一氣之下將兩人給爆揍了一頓,然後將人砍暈綁了再連人帶床給扔到大馬路牙子上,時時刻刻將『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這句至理名言深刻貫徹到底。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得意過頭了,還是命該如此,一個閃電下來,轟隆一聲,人便直接倒地了,臨死前她還能夠聞見自己頭髮燒焦的糊味。

可惜的是沒能親眼看見那兩隻狗男女的下場,相信天亮以後那場面一定是杠杠的,火爆到能上個熱搜了。

猶記得當初她還懵懵懂懂的問過師傅他老人家,她的宿命是什麼,師傅他老人家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一臉高深莫測的扔給她六個大字:天機不可泄露。

現在看來,怕是那個時候師傅就已經算到了她的宿命了,只是估摸著這會老頭子這會該捶足頓胸了呢,怎麼死不好,非得來個被雷劈死,老頭子能不被人笑掉大牙嗎?

對於為什麼會來到這裏,長君是一臉的懵圈,上輩子的她既沒燒高香亦沒遁入空門,天上居然掉下個大餡餅砸到了她的頭上,掰着手指頭算半天也沒能算出個四五六。

來不及細想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便傳進了耳朵里,絡繹不絕的吵嚷聲里夾雜着有些熟悉的哭聲,下意識的就要往門外邊走去,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意念,因為那哭聲是她弟弟的。

沒走兩步,長君便刷的止住了腳步,不行,現在她可不是個能走得動的人,可不能讓原主白白的犧牲,是時候來場真正的表演。(作者君:長君兄,請開始你的表演。)

腦子裏想着應對的方法,腳下的動作不停,轉身快速的朝着原主撞的那堵牆走去,然後二話不說直接來個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這廂眼睛剛閉上,那邊包子弟弟直接巴巴的奔著過來了,嘴裏不停的喊著姐姐,姐姐的,看着那滿頭的血哭得越發的洶湧了,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長君心裏一陣揪疼,有原主的情感意念,也有她的真情流露,誰叫自己也是個可憐沒人要的孤兒呢,都不知道她死了會不會有人為她哭墳,至於她那不著調的師傅還是算了吧。

眾人一看這場面均是噓唏不已,長君能感覺到有人將手指探向了她的鼻孔「還有氣,趕緊地麻利點都搭把手將人抬進屋裏。」是林大夫,腦海里下意識的一個反彈,讓她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村裏淳樸善良的人還是多,一聽還活着,立馬七手八腳地幫着將人給抬進屋裏,可憐長君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待遇。

一番折騰下來,長君估摸是時候該醒來了,不然這戲還真沒法繼續唱下去了呢,一睜眼長著兩撇小鬍子四十多歲,眉目清亮,滿臉正氣的男人便赫然落入眼裏。

這便是林大夫了,長的可一點兒也不像鄉野農夫,細皮嫩肉的,倒是有幾分像極了小白臉,長君暗自道。

「阿姐,阿姐醒了,林大夫阿姐醒了。」趴在床前的小包子頓時雙眼一亮,沖着林大夫興奮的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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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嬌女每天都想鹹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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