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龍王的奴兒

()連青龍，赤龍，紫龍三龍都近聞不出，可見，這一附了附對了，世間再也尋不到瘟神的存在，連天界也無人知。

除了他，黑龍和這個被當成器具的雲氏巫兒。

「你不用白費心思，我是不會離開的，沒有西海龍王的令，就算要附在你身上一世，也無妨。」她不過是個凡人，就算有奇遇，頂多也只有一兩百年的壽命，轉過即逝，到時，西海龍王便能做到他的承諾。

「若是我死了，你一定會出來吧。」雲霧淡淡的道。

「……。」

瘟神又沉默不說話了，答案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

「好，既然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就各行其道吧。」

「雲氏巫兒，請別忘了你在西海的初衷，是為了護衛雲氏一族，若你真的一意孤行，毀了自身不要緊，如若有一日，西海龍王要我施疫於雲氏一族，我也不會拒絕的。」陰陰的聲音，帶着涼涼的味道。

聞言，雲霧輕輕顫了顫，覺得好冷，如置冰池之中，半點溫暖也不沒有。這是西海之底，陽光難以照射，哪有在雲家村時可以常常沐浴在陽光之中，感受暖陽的溫度。最重要的是，那裏有她的家人，有不形於外的溫暖。

「雲霧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整個人都快抖散架了，真的這麼冷嗎？」小金蛇狐疑的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啊，龍宮裏向來沒有四季節氣的，一年到頭都是這樣的，雲霧在龍宮裏也呆了不少日子，怎麼還沒有習慣，「要不要多加件衣，」她很順手的變了件衣出來，「要是雲霧姐姐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一會龍王大人再有什麼交代，就由我小金蛇去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最近這段日子的確是過得太輕鬆自在了，什麼事兒都由雲霧去做。

龍王的需要就更是雲霧上了。

連夜裏雲霧都要去侍候龍王大人，真可謂是萬分的辛苦啊。

「不，不用，」雲霧搖頭，勉強揚起一抹笑，「我不累，也不冷，謝謝你，金蘋。」現在回房，只會一個人更加的胡思亂想。

如今的處境已沒有別的選擇，正如當初她亦是沒有別的選擇才會投入西海，成為祭品的不是嗎？

她是祭品啊，何時能有自己的決定了。

她唯一要做的，該做的就是護全雲氏一族，其餘的，黑龍要怎麼做，就隨她了。

只是，她仍是好擔心，若有一日，因為她而使得整個西方大地，甚至是整個人間都在遭受劫難，那時她該怎麼辦？是繼續護著雲氏一族，還是護著所有能護之人。

黑龍任性，向來隨着性子胡來，完全不顧人家的死活，他的母親之事給他的影響太沉，太遠，怕是無人能改。

他是憤世忌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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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多時，三界再度齊聚天庭，談論那久尋不獲的瘟神，黑龍自然在列，他依舊把雲霧帶在身邊，一同上天庭，完全不管不顧雲霧的反抗。

「你不覺得的有趣嗎？他們費盡心思要尋的東西明明就在他們的面前，卻絲毫不知，三界之主，實在是可笑。」黑龍仰頭冷笑，眸中的嘲諷之意更甚。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萬一被他們發現瘟神就在我的身上，到時，你打算如何脫身？」那是重罪，他必會遭受五雷轟頂，灰飛煙滅的。

「怕什麼，」依舊是懶洋洋的調調，「本王即已決定這麼做，怎樣的懲罰都無所謂，何況，本王非常有信心，那群自視甚高的傢伙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要尋的人，便在本王身邊，想到又如何？如其他三條龍上西海龍宮尋了半日，在你身上聞來聞去也未察覺分毫，本王可以確保你我的安全，大事未定，如何能讓你出事。」語意一柔，伸手輕撫她的臉，下一刻，因她臉上的冰冷而不滿。

「你嚇壞了？」

雲霧搖頭。

什麼樣的驚嚇沒有經歷過，現在什麼也不算了，該嚇的不是早就嚇過了嘛，無妨的，她並不在意了。

只是，他的言語，仍是讓她無法展眉。

他很高興吧，非常自得能將三界眾生玩弄於股掌之間，完全沒有絲毫的愧疚感，依舊自得，依舊開懷。

「看來，本王要再尋些東西給你補身。」

「不，不用的，」她再用力的搖頭，「有小金蛇拿來的那顆千年蛇膽，還有上一次那半顆蟠桃已經足夠了，再多，雲霧會折壽的。」

折壽？

黑龍像是聽到多好笑的事一般，仰頭便是一陣大笑，那笑，足以響徹九天，「可憐的雲霧兒，這些東西只會延長你的壽命，豈會讓你折壽，你如此唯唯諾諾的倒是讓本王想要欺負啊，這可如何是好呢？」

「龍王不是已經欺過了嗎？」還要再怎麼欺呢，「咱們還不去嗎？若是晚了，只怕有人會說話的。」她提醒道，既然他已決意帶她上天，如今已在九天之上，是該上雲霄寶殿去一同參與三界之大會。

黑龍睨了她一眼，唇一勾，抱着她，眨眼之前，已進大殿。

大殿之上，許多都是上一次瓊林宴上見過的熟面孔，還有一些是不曾見過的，既然見過，雲霧也不知道他們的名諱，黑龍完全沒有意願替她介紹，她——，以她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去識得那些神與仙。

她乖乖的呆在黑龍的身側，黑龍卻偏不如她的意，伸手便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一個沒有仙籍，只是個凡人是沒有資格上大殿，更沒有資格坐上只有高居神位的神只能坐的地方。

她局促不安，低頭不敢抬。

「你這副模樣，可吸引不是少人的關注呢，」黑龍笑睨着她的發頂到，若可以，只怕她當時就要躲在桌底下去了，「這個位置，是下界小神，小仙百千年都求不來的，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坐着，何以不能安然，遲早你是要習慣這個位置的，本王曾告之過你，若有一日，你壽命已逝，魂不歸地府，直上九天，往後，你也會是這眾仙之中的一位，提前適應適應無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