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自己人(求訂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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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馮保便現身東暖閣,一進來納頭便拜,語氣也着實感人:

「奴婢想死萬歲爺了!」

說完這句話,有一半是真有一半是假,眼淚情不自禁順頰而下。

朱翊鏐知道這是馮保的強項。

「朕也很想伴伴啊!」

為了表示歡迎,朱翊鏐特意站了起來,不過他這話也不算違心。

確實希望馮保快點回來,畢竟他會來事兒,辦事靠譜,讓人放心。

只可惜朱翊鏐也沒學習鑽研《演員的自我修養》,擠不出眼淚。

「伴伴總算回來了,快起來。」朱翊鏐激動地走過御案,要去攙扶馮保。

「多謝萬歲爺!」馮保自己連忙爬了起來,還在不停地抹着眼淚。

朱翊鏐端詳片許,問:「伴伴去南京的這陣子,肯定受過不少苦吧?」

馮保連連搖頭:「為萬歲爺辦事兒談何辛苦?不苦,一點兒都不苦。」

「可看伴伴好像瘦了呀?」

「或許是因為南北水土不服吧,加上奴婢又日夜想念萬歲爺。」

「伴伴有心!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朱翊鏐重新落座。

「萬歲爺,關於南京官員的京察評估報告,以及……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剛收到的,伴伴回來還挺快哈,差不多趕在一起。」

「奴婢歸心似箭日夜兼程。」

「評估報告剛已經交給吏部了,而兩百萬銀票也已經交給戶部。」

「萬歲爺,銀票……」馮保微微一滯。

「兩百萬嘛,賬簿還在這兒,朕已經交給戶部尚書王遴了。」朱翊鏐揚起手中的賬簿,沖馮保笑了笑,「伴伴,是剛好兩百萬兩,朕沒有說錯吧?」

「沒有,沒有,萬歲爺怎會說錯?」馮保神思電轉,心知肚明。

「那就好,那就好,差十兩八兩的不礙事兒,要是差得多了,還不好說。儘管年底朕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可這些錢朕還是不能要的不是?」

「其實萬歲爺拿去一些,存入內帑也沒人知道。」馮保心有靈犀地道,「不然年底了,萬歲爺又習慣給員工、給大臣們發年終獎,總得需要錢吧?」

「還是伴伴懂朕啊!」朱翊鏐無比歡喜地道,「給大臣們發年終獎自然不用朕掏私人腰包,但給朱氏集團、興農計劃的員工,以及兩宮太后、皇后、淑嬪、德嬪她們,確實需要一大筆錢啊!」

「就是就是,所以奴婢說,萬歲爺不必全部交給戶部入國庫嘛。」

「伴伴真是有心,想得周到。」

「奴婢知道萬歲爺慷慨,去年在江陵城時,就給每位員工發了年終獎,萬歲爺當時說了,以後每年都發。」

「若朕身邊的人個個像伴伴一樣會辦事兒,那朕就可安枕無憂嘍。」

「萬歲爺過獎!」

「伴伴長途跋涉也累了吧,要不伴伴先回去休息,待明日養足精神與朕好好說說在南京的境遇與感受。」

「好好!奴婢日夜兼程趕路,還真是有點累了,奴婢先行告退。」

「嗯,去吧。」朱翊鏐友好地一擺手。

馮保躬身而出。

朱翊鏐微微一笑,看人家馮保多會辦事兒,不流露出一絲痕迹,哪怕已經看出來銀票進入他私人腰包,也當作不知情,還為他找花錢的理由。

朱翊鏐就喜歡這一點。

年底用錢的地方確實多,從前每當這個時候萬曆皇帝總伸手向戶部要,他朱翊鏐可不想干這事兒。

影響君臣關係。

……

馮保何許人也!

朱翊鏐只衝他那一笑便看出來了。

不過想着,萬歲爺只拿走十八萬七千的零頭,心還不是很大。

在南京收禮的具體數目,反正也只有他和徐爵兩個人知道。

少了零頭問題不大,但回去也得與徐爵交代一聲,別說漏了嘴。

所以回到府上,便立即將徐爵叫到書房來,直截了當地問:

「在南京咱總共收了多少錢?」

「老爺,總共兩百一十八萬七千。」賬是徐爵記的,他當然一清二楚。

「記得還挺清楚哈,這事兒不要對任何講,如果非講不可,那也只能順是兩百萬,知道嗎?」馮保叮囑道。

「為什麼呢?」徐爵不解地問。

「因為零頭被萬歲爺裝進自己腰包而其它兩百萬上交給國庫了。」

「……」徐爵訝然,繼而咂摸著嘴,弱弱地道,「老爺其實也該這麼做,萬歲爺肯定不會一個官員一個官員地盤問,然後再一一核對吧。」

馮保卻不以為然地搖頭,說道:「若是放之前,想必我會這麼做,可現在不行。一來我沒有這個貪污的心,二來萬歲爺也不能騙。」

「老爺現在確實已經變了!」徐爵也只能這樣感慨。

「經歷過生死,能不變嗎?在南京時與你說的話忘了?」

「老爺,老奴記得呢。」

「記得就好,再重申一遍,錢是兩百萬,而不是兩百一十八萬七千。」

「知道了!」徐爵點頭。

「哎,我只想將來有一處樂土安享晚年啊!」馮保又不禁感慨道。

……

當晚,朱翊鏐將抽走的錢交給鄭妙謹保管。

一問,原來是這樣得來的。

鄭妙謹不禁搖頭而笑:「你可真是有錢就絕不會放過哈!」

朱翊鏐回之一笑,解釋道:「有錢好辦事兒的道理,你是懂的。年底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加上明年你與之懌孩子相繼出世,都需要大筆錢,而我又不想動用太倉銀。」

「明白。」鄭妙謹心領神會,接着問道,「可為什麼不交給之懌?」

「她說錢多了不好,也不想花心思管錢,還讓以後有錢都交給你。」

「可即便之懌這樣說,她是皇后,我也不能蓋過她。」鄭妙謹提醒道。

「我心裏有數。」

「馮公公會不會也抽走一部分?」鄭妙謹忽然又問道。

「現在的他應該不會吧。」朱翊鏐搖頭喃喃地道,「哎,看得出來,這次伴伴從南京回來,對我好像有點生疏,或許也不叫生疏,準確地說是怕。」

「你是皇帝,他當然怕了。」

「可從前沒有這個感覺,這次回來才發現的,也不知是好是壞。」

「他為什麼會這樣?」

「或許是因為張大壽死了的緣故,他曾經許諾會保住張大壽。可等他去了南京,張大壽卻死於家中,儘管這結果並非我所願,伴伴難免對我會有想法。再加上周佐也被我撤了,隨即又大刀闊斧地整頓內廷……這一攬子事兒下來,想必伴伴心裏會有擔憂。」

「你要是覺得不好說,改天我問問他吧。」鄭妙謹道,「馮公公身上雖然有些不好的習慣,但他是個明白人,很會辦事兒,我也不希望你與他之間產生什麼嫌隙,有話不妨坦白了說,說開就好,畢竟與馮公公是自己人。」

「嗯。」朱翊鏐點頭表示同意,「你問問他也行,若是我問,怕他受驚。告訴他,他永遠是朕的伴伴。在他去南京的這陣子,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形勢所逼,並非有心針對或打壓他。」

「好,我知道怎麼說。」

……

次日一早,馮保便來到翊坤宮,給朱翊鏐、鄭妙謹請安。

鄭妙謹辦事一向利索,就在馮保要隨朱翊鏐前往東暖閣時將他叫住。

馮保留下來。

朱翊鏐先行離開,知道馮保與鄭妙謹關係好。其實要論關係,當然他與馮保更為親近了。

只是坐到皇帝位子上,有些東西不知不覺會變。比如敬畏,皇帝與原來的潞王肯定不一樣。

儘管他也不希望馮保對他產生這種心理,可事實上估計很難做到,畢竟當皇帝就需要樹威。

樹威的對象哪怕不針對馮保,可也難免人家這樣想。

就像張大壽的死,又裁撤周佐的職務,毫無針對馮保之意,可讓馮保沒有一點想法,那不可能。

鄭妙謹提醒一下也好。

正如她所說,馮保是自己人,不希望與他產生什麼嫌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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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大明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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