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都有飛蛾撲火般的勇氣……
「王侍郎長途奔波,想必也累了,這是給令郎的。」
朱翊鏐將計劃書遞給王安,王安再轉交給王象乾。
「讓令郎好好看看,領會其要旨,然後進宮覲見。至於小女王姽嫿的事,王侍郎還是先回家問問夫人與女兒,不過此前她們好像並不認得朱八戒,朕倒是見過她們一面。」
「陛下告訴她們了,小朱非小女不娶嗎?」王象乾着急地問道。
「那倒沒有。」朱翊鏐道,「朕只告訴她們朱八戒中意王姑娘。關於朱八戒的出身來歷,朕也告訴她們了,王侍郎還是先回家一趟吧。」
「讓陛下費心了!臣先行告退。」王象乾恨不得趕緊飛回家。
「師祖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召我們回京啊!」朱八戒咧嘴笑道。
「認真點,別嬉皮笑臉的。」朱翊鏐輕斥道,「師祖且問你,怎麼就非王姽嫿不娶了?你認識她嗎?」
朱八戒立即將臉上的笑意收斂,望着朱翊鏐搖了搖頭。
「這種事兒,師祖本無權干涉,你喜歡誰那是你的自由。可你與王姑娘並無半分交情,人家也不認識你,你就揚言非她不娶?還叫上岳父大人了,你那個岳父大人會給你好臉嗎?」
「師祖,是沒有給我好臉,但也沒有把我怎麼樣。」朱八戒弱弱地道。
「你是朕派去保護他的,他又打不過你,還能對你怎樣?」
「可師祖,我就是喜歡姽嫿妹妹呀!」
「問過人家喜歡你嗎?」
「不管姽嫿妹妹喜不喜歡我,我都喜歡她。」朱八戒篤定地道。
「師祖只能說你勇氣可嘉。那你覺得自己哪些點可以配得上人家?人家可是大家閨秀,家族幾代為官。」
「論出身論家世,徒孫是遠配不上人家,可徒孫有真愛啊,會全心全意對姽嫿妹妹好,這輩子也只會有她一個。」朱八戒給出自己的理由。
「你覺得這世界真愛很值錢嗎?」
「……」朱八戒不知如何回答。
「真愛或許很值錢,但千萬不要以為你堅持你願意,任何事就可以按照你預計的軌跡前行。師祖是想告訴你,努力與堅持固然都重要,但並非所有事最終都可以如願以償,也並非一定有一個人非你莫屬。明白嗎?」
「哦。」朱八戒點頭,隨即又道,「可我還是喜歡姽嫿妹妹,無論她是不是很能吃,無論她有多胖。」
「你知道王家希望將王姑娘嫁給首輔家的二公子申用嘉嗎?如今這事兒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甚至許多人都認為申、王兩家已是親家。」
「……」朱八戒愣了一會兒后問,「師祖是讓徒孫知難而退嗎?」
「那倒不是,師祖只告訴你實情,也希望你能正確地認識自己與對方。」朱翊鏐語重心長地諄諄告誡道,「喜歡並努力追求一個人沒有錯,大聲說出來也沒有錯,但不要讓人家為難,更不要因為你的行為傷害到人家。」
「那師祖告訴徒孫該怎麼辦?」朱八戒聽到自己來了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忽然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首輔家的二公子啊,他除了力氣大吃得多,哪一點比得上人家?
「先找機會與王姽嫿姑娘見一面,看看人家是什麼態度吧。」
「哦,那徒孫明兒個就去王家,並且帶上提親的人。」朱八戒心急如焚。
「這麼着急?」
「那當然,徒孫本來就競爭不過首輔家的公子,一點優勢都沒有,若不趕緊出手,萬一被搶走了咋整?」
「隨你吧,但切不可逼迫人家,也不可給人家造成壓力。」
「徒孫知道了。」
「去吧。」
「那徒孫先回得時學院。」朱八戒如臨大敵般離去。
王安想說但又不知該怎麼說,只感覺朱八戒的勇氣與徐文穎有得一拼,都有飛蛾撲火一般的勇氣。
……
王象乾趕急趕忙回家。
夫人大吃一驚,還以為夫君擅離職守:「怎麼這個時候跑回來了?」
「把兒子與女兒都叫來。」王象乾急匆匆回來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見王象乾一副着急的模樣兒,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怎麼了?」
「我公職在外,嫿兒的姻緣如何?」
「就為了這個?」夫人長話短說,忙將女兒與申用嘉的事兒告知。
「如今都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聽完后王象乾迫不及待地道,「那夫人為何不早定下這門親事呢?」
王象乾迫不及待中還夾雜着兩分怨氣與三分責備。
「你說得容易,你不在家,嫿兒與申公子又都沒有明確表態,難不成讓我們將嫿兒強送到申家?」
「陛下與你說過朱八戒那小子的事?」
「嗯。」夫人點頭,「但也只提過,不過我猜想,以你性格與對嫿兒的愛,斷不會答應那位朱公子。」
「所以我才說夫人為什麼不早定下與申家的親事,那個朱八戒着實粘人,又與陛下有着不解之緣。」
「咱家嫿兒雖然胖了些,可也不至於嫁給朱公子那樣大字不識幾個的孤兒。」
「他何止是個孤兒?我看他智商還有點問題呢,整天懵懵懂懂不知所云,臉皮厚起來賽過萬里長城,吃起來像一頭豬。」王象乾沒好氣地數落道,就好像朱八戒在他眼裏一無是處。
「我就知道你對那朱公子無感,不然這麼大的事為何隻字不提。」
「不說了,將女兒叫來。」王象乾一擺手急不可耐地道,「還有兒子。」
夫人忙吩咐下人去請。
而後詫異地問道:「陛下就是為了這事兒讓你回來的?」
「不全是,但看得出來,陛下很重視這件事。」王象乾問道。
「陛下能不重視嗎?一來申、王兩家都是大戶人家,二來陛下與申用嘉私交很深。」夫人又將朱翊鏐專為申用嘉舉辦個人畫展一節說了。
王象乾更是覺得這門親事需要儘快定下來才好,以免節外生枝,甚至想着即便女兒不同意,是否需要採用一些方法或是強制性的手段。
很快,王與定與王姽嫿來了。
「爹可算回來了。」王與定正屁顛屁顛地上前準備給他爹行禮。
只見他爹朝角落一指:「你先跪着!」
「爹,怎麼了?」王與定一愣。
「跪着。」王象乾厲喝。
王與定只得乖乖走到角落跪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爹。」王姽嫿弱弱喊了一聲。
「嫿兒,坐,坐,快坐。」王象乾頓時變了一副臉,客氣得不行。
王與定一噘嘴,不過也習慣了。
「爹怎麼突然回京了?」
「嫿兒,當然是有大事喜事啊,女兒與首輔家的二公子感情進展如何?」
「爹怎麼一回來就問這個?」
「爹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回來的。」
「沒進展。」王姽嫿回道。
「來來來,爹好好與嫿兒說說。」王象乾不知有多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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