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章 烽火九年（40）

皮卡要帶着程霖隱身是輕輕鬆鬆的事。

等皮卡帶着他找到關芝芝的時候，程霖卻是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怒氣。

這會兒的芝芝雙手被繩子綁住了。

對方到底是打着什麼注意還不知道。

但對一個女人在這裏會做什麼，程霖再清楚不過。

這些R軍，實在該死！

「芝芝，醒醒。」

程霖將關芝芝抱在懷裏，看似昏迷的關芝芝但其實一直保持着警惕。

聽到程霖聲音的那一瞬間，確有興奮，但興奮過後就是冷汗。

明明看不到他的人，卻能聽到他的聲音，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難道這又是R軍的把戲？又或者她是被注入了什麼新的毒素？

她沒想到R軍居然研究到了這個地步，若是這種致幻的毒素被擴散出去，肯定十分危險。

畢竟……程霖怎麼可能會用這麼着急又擔心的聲音喊她呢。

他明明十分討厭自己。

一想到這，她就瞬間清醒了。

「芝芝，是我，不是幻覺。」

程霖看着皮卡，「能讓芝芝看見我嗎？」

皮卡揮手，但爪子一抬，關芝芝也確實能瞧見程霖了。

「你……」

想問真假，但又覺得可笑。

怎麼可能是真的。

鬼子這藥物還真是狠，不搗毀成功她就不是關芝芝。

「這幻覺還真的真實。」關芝芝抬手觸碰到程霖的臉頰，「居然還是溫的。」

眼眸里的光更亮了，可說的話卻是刺痛了她，「只是，這幻覺再好，我也明白是假的。因為他從來不會緊張我，也不會這麼看着我……」

關芝芝並沒有後悔自己生在關家，做出這般決定。

她甚至覺得慶幸自己生在關家，可以做出這般舉動。

原以為見到芝芝，自己胸口的鬱結就可以稍稍鬆了些，然真正見到了……他才明白自己帶給她的傷痛有多少。

只是她一直藏得很好。

又或者說，是他蠢到沒有發現。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自己沒能察覺。

「芝芝，是我……我是真的。」

程霖的聲音都有些抖。

關芝芝還是很理智的：「先不說他會這般看着我，這裏是鬼子的試驗基地，你這麼可能會來。」

程霖是真的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關芝芝相信他是他。

儘管相信了是他，關芝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真的會多想嗎？

明知道他有多討厭自己。

「我不討厭你。」

一點都不。

程霖壓着嗓子，剋制住自己聲音的顫抖，盡量不讓她聽出不對勁。

至少上一輩的事情，程霖不想讓她知道。

那太苦了。

「不討厭難道還喜歡不成？」

關芝芝只是開玩笑的這麼說。

因為她清楚不可能。

「不是喜歡。」

果然……

關芝芝嘴角的苦笑還沒有落下，就聽見他說得那句，「是愛。」

他承認了。

自己是真的愛上了她。

或許這麼說有些卑劣，上一輩子發生的事情，程霖不想讓她知道一是因為苦，二是因為自己。

「你，說什麼？」

許久，關芝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