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猜測
理想永遠都是很豐滿的，在制定計劃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得躊躇滿志。
而他們的計劃聽上去也的確像是應該能夠成功的樣子，就這樣一個中隊的兵力迅速換裝，儘力把自己擺成一副治安團的弔兒郎當的樣子，向著此時被治安團佔據的村子行進。
由於在不久前剛剛發生過戰爭，附近幾乎沒有百姓，一路上，豐川孝太郎帶着自己的部隊，甚至連一個平民都沒有見到。從一開始就進行的計劃，一時間沒有了用武之地，他甚至找不到一個平民去炫耀一下自己還算流利的中文。
就這樣，部隊一路朝着駐地而去，在快要到達治安團轄區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向著村子左翼的方向進軍。
他們並沒有刻意的掩蓋行蹤，甚至由於之前的計劃，他們有些囂張的展示著自己。好像生怕不能被八路軍發現一樣，結果也自然是被八路軍的偵察員發現了行蹤。
這一隻不走尋常路的軍隊行蹤暴露之後，一級一級的上報，一直上報到了三團團長牛莽那裏。
獨立旅的三個團長裏面，牛莽不是脾氣最好的，也不是能力最強的，但能夠當到野戰團的團長，也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不然三團成立的時候，明明有那麼多合格的人選，可為什麼最終還是將他確定為了團長人選呢？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
在得知這支部隊的情報消息之後，牛莽立即就認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群偽軍的傢伙，什麼時候成了這個樣子？膽子不小嘛！之前偷襲我們陣地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啊？就敢這麼大搖大擺的朝我們的陣地過來了。這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不過，我怎麼覺得，這不太像是偽軍的風格呀！」
團參謀長張申也是這個意思，「俗話說，是否反常即為妖，這事情可是怎麼想都怎麼不對勁兒啊，這裏面沒鬼就怪了！要說偽軍進駐我們這個村子，需要分成兩撥人嗎？我覺得這可完全沒有必要啊！更何況，如果說用第一支部隊為誘餌，或者是作為探路石。用第二支部隊作為偷襲的主力，對我軍進行突然襲擊，但不管怎麼說，第二次部隊都應該隱匿行蹤才對。可是像現在這樣，幾乎是大搖大擺的走過來，這到底是在挑釁還是在怎樣？我怎麼覺得有點看不懂他們呢？」
牛莽點點頭，說道：「就是這個話！這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是生怕咱們看不到他們呢？這麼囂張，一點兒都不像偽軍。」
參謀長張申想了想，疑問道：「團長，你覺得，會不會是這樣啊？之前咱們下面的部隊沒有對他們進攻的部隊加以阻擊，他們就以為我們對他們非常寬容，通過這種方式來試探一下我們，是不是真的不打他們。」
牛莽聽了這話，頓時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偽軍並不知道八路軍的打算，一直找不到八路軍的蹤跡，他們心裏其實也挺慌的。派兵過來試探一下，也有這種可能。
但這就讓牛莽覺得有些頭疼了！要說打吧？很可能就破壞了上級的整體佈置。他要是說不打吧，這幫偽軍難免蹬鼻子上臉，誰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這都是很難預料的問題，一旦真出了事，責任他們肯定是付不起的。
所以，這是一個非常難下的決定，也難怪他要仔細琢磨琢磨了。
然而，琢磨了半天，牛莽卻沒有能夠琢磨出個所以然來，總覺得自己怎麼想都不對，一時間就難以抉擇。
參謀長張申說道：「服從命令肯定是第一位的，至於因此而帶來的麻煩，我們自己應該解決。更何況，未必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就被他們試探出來，又能怎麼樣呢？偽軍能有幾個人？就那三五個人，還想成了什麼大氣候嗎？那估計真的叫做痴心妄想！」
「不不不。」牛莽輕輕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意見，「我不是在想這個問題，我琢磨的是，你說，這支部隊真的是偽軍嗎？」
張申頓時驚訝起來，長大了嘴巴，奇怪的問道：「怎麼？你覺得不像是偽軍嗎？不應該吧？他們穿着偽軍的服飾，行為舉止都和偽軍差不多，就算不是畢啟功手下的部隊，那也估計是小鬼子從哪兒收邊的另外一支偽軍。要說他們不是偽軍，那他們會是什麼？」
牛莽又想了想，突然間，眼睛一亮。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鬼子？」
一句話，就把他的參謀長給嚇了一跳，「鬼子？怎麼會是鬼子？這真的是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啊！要說是別的我還相信，要說是鬼子，這我說什麼都不能信吶！如果是鬼子的話，他扮成八路軍不是更好嗎？拌成偽軍，招搖過市，他們是怕自己不會被發現嗎？還不至於蠢成這樣吧？」
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前，牛莽還沒有把事情往這個方向想，但想到了這個問題之後，他就愈發的覺得，這件事情極有可能。
「你忘了咱們為什麼不打偽軍了？咱們可不是同情那群傢伙，更不是和他們之間有什麼往來，這是咱們的戰術，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張申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商機早就下了通知咱們是為了能夠離劍日本人和偽軍之間的關係，讓日本人徹底放棄他的偽軍政策，減少日本人的幫凶，這才採取的措施嘛！可這和這次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想，也不可能把他們聯繫到一起去啊！」
牛莽說道：「你再仔細琢磨琢磨呢？這事情難道不好理解嗎？如果真的是日本人假扮作偽軍，這才是最好的結果，這說明日本人已經信不過畢啟功了呀！咱們不打畢啟功，還把地盤兒讓給了他們，這肯定會讓日本人極為困惑。這麼一想採取一些措施，試探一下咱們的打算，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