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師生
齋藤中將最近心情還不錯，當何遠終於隱隱約約的窺探到了他的一絲隱秘之時，他正穿着一身寬鬆的傳統武士服，和自己的學生相對跪坐，面前的小几上，擺放着他親手泡就的香茗。
和他同樣跪坐的學生劍川藤次郎身上的衣服傳得就顯得正式得多，一身中佐的軍服，連最上面的扣子都嚴嚴整整的扣著。
中佐這個軍銜，在日本人的野戰軍隊之中顯得有些多餘。上不上，下不下。作為一個中層軍官，卻沒有能夠擁有和中級軍官相匹配的權力。上面有手握實權的大佐，下面也有同樣手握實權的少佐。
從任何角度上看來，這都是一個過渡意義比較大的軍銜。
不過，這也僅僅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
類似於劍川藤次郎這樣的人而言，這個慣例就顯然不能夠成立了。
從軍階上來看，劍川藤次郎和齋藤中將之間的差距很大，一個是手握實權的師團長，而另一個，只帶有着一個雞肋的中佐軍銜。
但是，如果論交情，兩個人則是忘年之交。
齋藤家族和劍川家族都是從幕府時代就交好的老牌家族，一直以來，兩家的關係都很不錯。當年齋藤中將還沒有離開日本的時候，經常到劍川家做客，還擔任了劍川家三個兒子的劍道老師。
相比起其他兩個學生，齋藤中將顯然和劍川藤次郎的關係更好一些。兩個人與其說是師徒，不如說是亦師亦友。甚至於，在老師的影響之下，劍川藤次郎放棄了原本喜歡的求學之路，反而走上了一條自己不是很喜歡的軍人的道路。
只不過，身為軍人，他們需要遵從的事情比較多。自從來到中國戰場，兩個人就分開了，一個去了關東軍，另一個則在華北派遣軍中。這一次，兩個人能夠重逢，也是多方原因造成的結果。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自己的學生，齋藤中將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這個好學生果然是成長了很多的。
齋藤中將說道：「次郎，我能看到你成長成為今天這樣，實在是非常欣慰的。告訴老師，這幾年下來，在中國戰場上，有得到什麼感悟嗎？」
劍川藤次郎點了點頭，對老師說道：「老師，如果說收穫，那實在是很多的！以前，我一直很排斥成為軍人。您知道的，我一直喜歡做一些研究方面的工作，而不是很喜歡在戰場上廝殺的感覺。」
「嗯，沒錯，是你以前的樣子。」齋藤點點頭，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似的，整個人露出了淺淺的一笑。
當年的劍川藤次郎在這一方面尤為固執，就算是他的父親，都沒有辦法說服他。當然，最終，他還是走向了戰場，並且，應該也體會到了其中的趣味。
齋藤中將心中如此想着。
果然，劍川藤次郎笑道：「是啊，老師，想起當年，總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沒有長大，太幼稚了。聖戰是權帝國的事情，而並非是哪一個人的事情。更加不是我當年所想的那樣，僅僅是軍人的責任。實際上，應該說的是，在聖戰面前，每一個帝國的男兒，都有責任穿上軍裝，成為軍人，扛起屬於自己的這一份責任。」
「說的沒錯。」齋藤中將露出一臉欣慰的神色，他說道：「次郎，你能有這樣的覺悟，真的很好！這也說明，你再不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鬧脾氣，說自己不願意，不願意的傻小子了！而且，你現在也應該發現了吧？做研究和做軍人並不衝突，帝國需要英勇善戰，為帝國撕碎一切的英勇戰士們。同樣，也需要你們這種在後面默默付出，為帝國研製出強力武器的研究人員。你們不上戰場，但卻是戰士門手中的利器！給他們提供了最大限度的保護。」
劍川藤次郎低下頭，「老師，這樣的誇獎，我實在是愧不敢當！在關東的這些年裏，我也只是做了些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對了，老師，你這一次執意要將我從關東軍要過來，到底是有什麼需要嘛？我一定努力！」
「認真說起來，還真的是我遇到了大麻煩。不過，也是一個很大的機遇。」齋藤中將說道，「我知道，你在關東軍的時候，曾經參與一種秘密武器的研究，是嗎？」
「額……這個……」劍川藤次郎有些猶豫。從情感上來說，他跟老師可以無話不談。但是，作為一名軍人，他知道有些時候需要三緘其口，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從嘴裏說出來的。
齋藤中將哈哈大笑，「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呢！還記不記得很久以前，你無論有什麼秘密，都一定要跑過來與我分享？不過，你不用擔心什麼。實際上，不僅僅是你們在研製這種秘密武器，我這邊，也是在研究同一種武器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需要你來幫我！在調動你的時候，我也跟你的長官們說明了這一點。」
「老師？」劍川藤次郎皺起眉頭，「你們也在研製這種武器？」
他看上去並不是很相信的樣子，畢竟，如果老師這邊以前所以，也在研製那種秘密武器的話，不應該缺乏像他這樣的人才對。所以，老師千里迢迢的將自己調過來，為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只能寄希望於老師給予的答案。
齋藤中將笑了笑，對他說道：「我們這邊，一直在進行這種研究沒錯。但是，由於起步比你們那邊要晚，再加上，缺乏像你一樣，有經驗的專業人才。所以，一直以來，我們的實驗都還僅僅停滯在一個最初的階段，很難得到進步。這一點，實在是讓人感到遺憾。」
劍川藤次郎似乎發覺了老師想要讓他做的事情，試探著問道：「那麼，老師，您的意思，需要我來主持這邊的研究嗎？我在關東軍的時候，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研究人員，不知道能不能擔當得起這個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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