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中場休息
半場會議，最不舒服的就要數孫鶴峰了。
在最初講完了之後，他幾乎也就沒再說過一次話，坐在那裏就感受到了來自左右各處的不善的目光。這些目光無一例外的，都讓他覺得有種如坐針氈的不好感覺。
終於等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何遠端著杯子優哉游哉的飄到了隔壁屋子去休息。孫鶴峰緊隨其後，屋裏面理所當然的就他們兩個人，孫鶴峰迴手關上了門，走進屋裏，滿臉幽怨的看着何遠不出聲。
何遠抬起頭，問他說：「怎麼了？怎麼這麼看着我？」
孫鶴峰說道：「老何，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這次軍官調動的事情，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何遠反問，「我沒什麼意思啊？會議上我不是什麼都沒說嗎？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是你說了算，我是不會從中干涉的，你放心。」
「可其他人不這麼覺得。」孫鶴峰往前走了幾步，對何遠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你應該是不同意這個調動命令的，你讓我怎麼開展工作？老何，從最開始我們搭檔的時候，師部的首長就強調過，部隊出來是打仗的，我們同是部隊首長，但在可以的情況下，還是要以你為先。一直以來，我也是這麼做的。我沒有分權的心思，這個你應該相信吧？而且，之前的事情……」
何遠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對孫鶴峰說道：「老孫，你怕是又誤會我了。我們兩個是搭檔，如果我對你有什麼意見，我會直接說出來，而不是悶在心裏，耍陰謀詭計。同志之間尚且不能如此，又更何況，我們是搭檔，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覺得，我會有故意給你挖坑的舉動嗎？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孫鶴峰坐到何遠對面，問他說：「那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說出來，也讓我可以知道一下你的想法，這不好嗎？」
何遠說：「我真的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張調動命令，我是認真看過，也親自修改過的。上面的任何內容，我都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你到底是想要讓我說什麼呢？說我不同意嗎？可我沒有不同意啊！」
孫鶴峰頭疼難耐，「所以，你現在能夠給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了嗎？老何，很多時候，我真的是看不懂你的行事方式，也說不清，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之前我問你，你一直不肯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何遠笑笑，「老孫，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情上，你真的是需要自己想想明白的。想想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這個問題，完全可以看作是扭轉這些傢伙對暫一團的不良印象的一個絕好的契機使用！我的政委，自己考慮考慮吧。」
何遠說完這些，就真的是不肯給任何的提示了，孫鶴峰沒有辦法，只能是自己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是琢磨了多久，他還是忍不住了，去找了看似還是比較好說話的副司令員馮金祥。
馮金祥沒料到他會過來找自己，一見他走過來，就有些愣住了。
「政委，怎麼了？」馮金祥問道。
孫鶴峰嘆了口氣，對他說道：「老馮，有件事情，你幫我出出主意吧。」
「什麼事情？」馮金祥追問，「政委，我建議啊，你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還不如去找司令員來得順利些。你的問題，我不一定能夠回答得了啊！」
孫鶴峰苦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沒有找過他嗎？他不肯跟我講，我沒辦法才來找你幫忙的。老馮，你跟他的時間最長，也算是最了解他的，我想請問你，我是不是什麼地方惹惱了他了？如果真的是的話，我一定想辦法彌補。可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總這麼拖着，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馮金祥想了想，「政委，你來找我，該不會是為了剛剛會議上的事情吧？剛剛的事情，我要和你解釋一下。可不是我不想幫你說話，而是，這件事情，非得由你自己解決不可。」
「為什麼？」孫鶴峰一萬個理解不了。
馮金祥解釋說：「其實，這道理也很簡單。首長在軍中的威信，想必，政委你也很清楚，這件問題上，首長想要給你解決，甚至不用說話，一個態度，就足夠讓宋海濤根本不敢張嘴了。但是，首長卻不能這麼做。因為，既然你是想要做事的，而且，想要掌握住這麼大的職權，那麼，一旦你是靠着他才獲得了旁人的尊重，你就永遠都別想有真正的威信了。難道每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都需要首長站出來，替你解圍，解決問題嗎？那這件事情還不如首長親自掌握呢！」
孫鶴峰說：「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是，司令員的威信，這是他數年如一日，親自在戰場上拼殺，拿命搏回來的！我很佩服他，也從來沒有想要從他手中分到什麼權力。為什麼他一定要誤會我呢？老馮，你覺得，我是否應該儘快把事情跟他講清楚？以免他繼續這麼誤會下去啊！」
馮金祥搖了搖頭，對孫鶴峰說道：「孫政委，我想知道的是，一直以來，你在我們第四軍分區裏面，給自己的定位是什麼樣子的？是混混日子，找個閑差，還是有信心也有想法，想要做出一番事情來呢？」
孫鶴峰說：「我當然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情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抗戰大計在前，沒有哪一個中國人可以被允許袖手旁觀！」
「這就是了。」馮金祥說道：「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你在這樣做。一直以來，我覺得，司令員和我有同感，都覺得你並沒有能夠找到你在這個部隊之中應該有的一個準確的定位。以至於，你無論想幹什麼，都不順手，無論想幹什麼，都不對！都達不到你想要達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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