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學習

有了何遠和閔世昌之前的談判，對方自然而然的就在八路軍的營盤旁邊安營紮寨了，一面聯絡二戰區長官司令部，說明情況，也等候下一步的指示。可與此同時，何遠這邊也開起了小會，開始佈置他的下一步舉動。

司令部裏面吵吵嚷嚷的，何遠被煩的腦仁兒都要炸了，拍桌子吼道：「幹什麼？反了天了你們？都閉嘴，少嚷嚷兩句！房頂都讓你們掀開啦！」

幾個團長不得不消停下來，何遠這才壓住怒氣，對他們說道：「都吵什麼？有什麼好吵的？還說什麼？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們是有多看得起這群晉綏軍的兵啊？不管怎麼說，都是友軍，都是自己人。人家住駐紮一陣子，又不是要住長期駐紮在這裏。就算是長期駐紮在這裏，我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好嘛！好多事情不知道想，就往歪的地方琢磨。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郎團長，你現是能耐大了是吧？我也管不了你了是吧？」

郎博浜說：「首長，看你說的，誰說了不算，也礙不着你說了算吶！有命不聽，有令不行？我哪兒敢？」

「你少給我裝相！」何遠說道：「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說的就是你！人家晉綏軍，最近又沒有招你、沒惹你。你要幹什麼？能不能不整天像瘋狗似的，逮誰咬誰啊。我可警告你，晉綏軍最近再找到我這裏告你一次狀，你就回到司令部，還給我當作戰參謀。別整天在外面給我惹是生非！」

郎博浜縮縮脖子，不說話了。

跟何遠正面頂撞，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但也不願意認慫就是了，對晉綏軍他低不下那個頭。最多就是少往那邊兒跑兩次，不去刺激那群軟弱無能的傢伙也就是了。

不過，就算是退避三舍的態度，何遠卻也不想讓他如願。

「我這話，不止是說給郎團長聽的。你們每個人，都需要自查自省。」何遠敲敲桌子，環視一周，緩緩說道：「你以為我說的是他，跟你們就沒有關係。我為什麼要把晉綏軍留下來？你們一個個心裏點沒有點數嗎？整天對着人家一口一個手下敗將的叫着，現在是國共聯合抗戰，知不知道？大家都是友軍，都是自己人，哪兒來的手下敗將？這不胡說八道嗎？都是老革命了，這點兒錯誤也能犯的？」

「首長，他們的訓練水平確實不行啊。太懈怠了！」耿彪膽子大些，這種時候還敢反駁何遠的話，不過，也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咱們跟他們，屬實學不到什麼東西。反而是跟他們的兵在一塊兒，連咱們的兵都要學壞了！」

何遠朝他看過去，「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知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告訴你們！就只能看到別人壞的、舒服的地方，好的地方你們都看不到。所以，你們才進步不了，所以，越是看不上人家，人家就越是比你強！跟着晉綏軍就只能學一肚子壞水兒嗎？人家懈怠的時候你們看到了，人家動腦子的時候，你們想什麼呢？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人家的軍官閑着，就不能上去跟人家套套近乎？情報都是怎麼獲得的啊？就是這麼獲得的！就是聊出來的！你不跟人家把關係搞好，人家憑什麼什麼都跟你說啊？」

下面人雖然一時間不說話了，但是看他們的表情，依舊是不服氣的模樣。何遠點了點頭，「行，你們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是吧？那好，唐廠長，你來說說，你近幾日，都有什麼收穫啊？」

唐時本來不想參與這一次的會議，尤其是在知道，何遠拿他當正面典型的時候，他就更不願意了。但是，何遠畢竟是首長，他話都說出來了，唐時也不能不聽。所以，儘管明知道要得罪人了，卻也不得不說。

「報告首長，近幾日，藉著和晉綏軍毗鄰的機會，有一些技術上不太懂的問題，我和新二旅的幾名軍械官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雖然說打仗他們未必厲害，但是，技術方面的見解，還是比較獨到的。尤其是，他們接觸到更多的好的裝備，在見識上，也要遠超過我們。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可以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就更好了……」

看着周圍團長們震驚的目光，何遠說道：「怎麼？這就驚呆了？知道什麼是有知識的人和沒有知識的人的區別了嗎？說的就是你們！近在咫尺的資源不知道利用，我還得怎麼教你們？平時一個個的看起來挺精挺靈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犯傻？跟我強調什麼他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我管得着他什麼不好嗎？你們那麼樂於發現人家哪兒不好，是打算給人家提個醒，讓人家改好，日後超過我們是怎麼着？怎麼都傻兮兮的。」

聽了何遠最後一聲幾乎沒有聲響的抱怨，團長們終於忍不住哄堂大笑。

他們就知道，何遠從來都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這一次，答應了同地駐軍的要求，還以為他是轉了性子。他們這些腦袋瓜子可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原來何遠還真的是圖謀遠大。不榨乾了對方的最後一點兒用處，何遠是不會忍心放手的。

「行了，既然都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了，那就去做！不要總等着我提醒你們！這種事情說的那麼清楚很好嗎？咱們算計別人，能不能算計的隱晦一點？」

剛剛噤若寒蟬的團長們這會兒就沒有了顧忌，紛紛應和著。對於他們而言，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小鬼子斗，其樂無窮。與晉綏軍斗，一樣也是其樂無窮啊。

找到了這麼個辦法，就像是在沒仗打的無聊日子裏面找到了樂子一樣。頓時讓他們都興奮了起來，總之，是有事兒可以去做了，讓他們紛紛都覺得心情舒暢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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