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背後
晉綏軍三五九團團部，畢啟功剛剛得知，馬上又要換一個日本顧問，來跟他安排最近的頭像事宜。
實際上，越是臨近時間，畢啟功心中就越是忐忑，總是害怕會出什麼亂子。
而且，以他從軍數年，積累起來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的事情絕對不可能順利的了，越是臨近，就越是感覺到危險。
「這眼看着就要到日子了，現在反倒要換一個和我聯繫的人。你說，這該是什麼意思？」畢啟功緊皺着眉頭坐在屋裏，對身旁的副官問道：「要說換，那早該換。為什麼偏偏趕到這麼個檔口來換？小鬼子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副官說：「團座，我都打聽過了。馬上要換來跟我們談判的小鬼子，地位好像還不低。叫高橋義夫，是個騎兵聯隊的聯隊長，中佐軍銜。」
「哼，中佐？」畢啟功冷冷地哼了一聲，「什麼狗屁的中佐？不就是個副團嗎？老子要是歸了鬼子，那還是大佐呢！不比他厲害嗎？中佐有什麼了不起？」
副官賠笑了兩聲，對於畢啟功這種急功好利的性格，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實在沒什麼可稀奇的。但驢子還是得順毛摸，為了不讓畢啟功發飆，他連忙安撫著順着他的話說道：「是，團座，他當然是沒您官兒大。可是，咱們不是還要跟日本人做生意呢嗎？這做生意，總要尊重下人家的。中佐，在人家那邊兒，不算是小官了，所以……」
果然，畢啟功的臉色和緩下來，他說道：「我到也不是不想跟他談，而是不知道小鬼子究竟在搞什麼鬼！你說，咱們一個投降儀式，有什麼困難的？再者說了，戰亂時期嘛，就算是沒有儀式，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但是，這三天兩頭的換人跟我對接，我哪兒來的安全感嘛！這明顯不對勁兒啊！」
「那……」副官猶豫道：「團座，日本人，咱們畢竟還是惹不起的。要不然，還是見一見吧。就聽一聽他們要說什麼？好不好？如果要是真把他們給惹急了，那恐怕也沒有咱們的好果子吃。」
畢啟功儘管並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副官說的的確是實話。
雖然他對日本人的做法特別不滿意，但是他還沒有能夠成功站穩腳跟的時候，他還是不得不稍微的忍耐一下。
「好吧，那就見一下。」畢啟功說道，那語氣就像是在施捨對方一樣。但實際上，誰都清楚正在被施捨的人到底是誰。他說着，「這群小鬼子也真夠討厭的，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利利嗦嗦的。要是按我的脾氣，這事情早就做完了。什麼叫夜長夢多？他們難道不知道嗎？熊闊海那邊又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那邊要出亂子。對了，讓你給我去看看他怎麼了，你去看了沒有？他有沒有什麼異動？」
副官倒是過去轉悠了一圈，可是，真的有用的東西，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到。
八路軍出手，向來是不同凡響的。葛二蛋親自佈置之下，能讓他這個外行參謀找到什麼破綻，那也就怪了。
副官只是按照自己看到的實際情況，回答說：「報告團座，熊團長那邊，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動。如果非說有的話，那大概也就是，他最近不知道在哪裏認識了個算命先生，整天到晚的請他吃飯。非要他給自己算算什麼飛黃騰達的時候，您說，他遇上的大概也就是江湖騙子罷了，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嗎？倒是把人家奉為座上賓，整天黏糊在一起。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軍人，還是個別的什麼。」
「新招攬了一個道士？」畢啟功聽了這話，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轉念一想，這其中可能也有那麼一點點道理。熊闊海這個傢伙，向來就沒有什麼主見。這一次完全是聽着自己的建議，才走上了投降日本人的這條路。他心裏頭覺得不踏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恰巧就有這麼一個道士找上門來，他還真是極有可能，會把這個人奉為座上之賓。想到這裏，他心中也就釋然了，對副官說道：「一個蠢才而已，隨他去吧。如果不是多了一個人就多一分的重量的話，你以為我會傻到和他一起嗎？簡直就是個累贅！還是管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吧！像這樣一個傢伙，只要我們能夠過了這個坎兒，有他沒他就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副官說：「其實，量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原本在晉綏軍的時候，他這就是處處都不如您，現在這個時候，他就更加是不足為慮了。等到您掌握住了權力，那個時候他還算什麼呢？怕是什麼都不是！」
「那還用說？」畢啟功笑得洋洋得意，他說道：「別的都先不用說，論能力，論兵力，他哪一點兒比我強？就算是論和日本人之間的關係，他也不如我！還有就是，論對日本人的忠誠，他能比我強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再借他個幾百年，他都不可能比我強。」
副官聽了這個話兒，雖然心裏面不以為然，但是，出於職業習慣，他還是連忙追捧道：「團座，這是肯定的呀！別的都先不用說，就單論這個魄力，熊團長就絕對比不上你。眼看就是要做大事的人了，居然聽信一個山野道士的話，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還不能決斷，這不是太滑稽了嗎？實在是想像不了，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畢啟功洋洋得意的大笑道：「不過嘛，這件事情也不能全都責怪他。畢竟人與人之間各有不同，哪能都是一個樣子？有些人好一點，優秀一點，有些人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優秀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我們可以在其他的方面彌補一下人家嘛！畢竟，像他這種人，也是怪可憐的。我要是再不同情人家，那也顯得太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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