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矯枉過正
「首長，馮旅長回來了。」
為了協調警備總隊周衛國在撤兵的途中，並沒有第一時間和馮金祥一起回來。
獨立旅撤回來修整，馮金祥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回了司令部。在他的心目之中，這邊是有一場暴風雨等着他經歷的。
只不過，見到了何遠之後，何遠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他極為驚訝。
「金祥啊，來，坐！」何遠熱情的招呼，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顯得極為自然。可他越是這樣的態度，就越讓對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馮金祥有些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頻繁的用目光去打量何遠的臉色。
何遠給他倒了杯茶，推到面前去，一抬眼看到他的眼神就笑了笑，說道：「怎麼？我臉上有花嗎？有什麼好看的，看你看的那麼認真，我都不忍心打擾你了。來吧，跟我好好說說這一次的事情，我堂堂的獨立的旅長，怎麼把仗給我打成這個樣子？」
馮金祥心道果然問到這個問題了，他在這一路上打好了腹稿，就等著何遠問起呢！這會兒聽到何遠真的發問，當場就下意識的順着自己打好的腹稿回答說：「首長，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我的問題。對於協助參戰的友軍，我們也一定應該有所了解的。因為我的疏忽，沒有進行嚴格的調查，以至於讓敵人的陰謀詭計得逞，沒有達到既定的作戰目的，這完全都是我的錯！我檢討，並且願意因此而受到所有的處罰。」
何遠認真嚴肅的聽完他所說的話，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有自知之明當然是一件好事，不過，也不能因為一次的損失，而矯枉過正。這一次，警備總隊本來是可以最後切入，擴大戰果，達到最好的戰鬥結果的，現在卻成了挽救我整個大部隊的救兵，這樣的感覺，放在誰心裏都不好受。我知道，為了這一次作戰，你也已經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但是，你要清楚的一點是，這樣的努力，永遠都不夠！我們需要認清眼前的形勢，日本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大的多，只要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掉以輕心，就足夠讓日本人喘過這口氣兒來。就像這一次這樣，原本都以為，日本人被我們壓制的死死的，肯定是沒有辦法喘息了，這一仗我們贏定了似的。可是實際上呢？人要被他們抓住了一丁點兒的機會，結果你也看到了，反敗為勝，只需要這麼幾瞬間的時間。」
聽到這裏，馮金祥突然咬牙切齒，「首長，日本人雖然強大，但並不是我們不能戰勝的，從以往的戰力就可以知道，雖然日本人兵精馬壯，糧草充足，但只要我們萬眾一心，制定嚴密的策略，就憑我們的小米加步槍一樣，可以打到他們落花流水，把自己的實力慢慢的提升起來。可是，我們在隊友的選擇上面，是不是就有些遇人不淑了？」
「遇人不淑？」何遠眼神異常奇怪地盯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道：「怎麼？你小子自己學會使用成語，這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成語使用的語境啊，成語是應該這麼用的嗎？你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馮金祥說道：「雖然我的話說的可能的確是有點兒問題，但我同樣相信，在選擇隊友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確是選錯了。從過往的經歷上來說，晉綏軍一直以來就只會給我們找麻煩，他們給我們惹出來着天大的麻煩，我們這一次真的不能視若無睹了吧？要是今後再繼續和他們交往下去，最終得到的結果，則極有可能對我們十分不利。首長，這件事情是不能馬虎的呀，我們如果現在還不重視起來，將來必定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惹出亂子。」
何遠也很認真的聽了他的建議，但卻並沒有立即答應他的說法，反而問他說道：「金祥啊，你也算是跟着我多年的老部下了，同時也是咱們八路軍的老戰士。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來問問你，在你看來，我們八路軍，應該和晉綏軍合作嗎？」
「當然不應該！」沒有任何猶豫的，馮金祥立馬就這樣回答說：「我們八路軍，是真真正正為了國家、為了民族而存在的一支隊伍。晉綏軍那些整天只想着怎麼在內戰上面打得更好的傢伙，怎麼能和我們相提並論呢？他們有廉恥嗎？他們還知道什麼叫做家國大義嗎？他們要是能懂得這些的話，這一次就根本不會做出來臨陣脫逃的蠢事！所以，我覺得，在提到晉綏軍的時候，根本就不應該同時提起什麼友軍之類的事情。誰要是擁有他們這樣的友軍，那都絕對不是一種幸運，反而應該算得上是一場災難！」
「難道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我們的上級首長就不知道了嗎？」何遠再一次問道：「我們不是第一次和這些軍閥打交道，從我們還是紅軍的時候開始，我們的梁子就已經結的很大了！所有的軍閥都恨不得對我們殺之而後快，憑藉着我們自己的能力，也憑藉着大環境的局勢，我們才終於能夠在夾縫中生存下來。那麼，你覺得，這個局勢對我們來說最大的影響是什麼呢？」
馮金祥說道：「如果要是我來說的話，對我們影響最大的自然是日本鬼子。因為有日本鬼子侵略，我們才有發展起來的機會。當然了，就算是沒有日本鬼子的侵略，我們發展起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為有了日本鬼子的這些武器裝備，我們才能發展壯大的更快罷了。」
何遠說道：「你這樣認為嗎？我倒是覺得，我們現在能夠不被全國的軍閥追殺，就是因為有了抗日戰爭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沒有辦法選擇和不和這些軍閥合作，在民族大義之前，你現在不和他們合作，就正好順了他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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