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互幫互助
「貪官？」張居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還有皇上讓自己的臣子做貪官的？
「你需要給予當地的商戶最好的保護，畢竟下海經商是不被朝廷允許的，這種情況下，你只有做一個貪官，收取足夠的好處，給他們留下把柄，卻又不足以讓他們告發你，這個度你要拿捏好了。不過每個海商的家裏都可能存有朝廷一年的稅收，所以你也無須太過客氣，不然他們也未必會相信你。」朱厚熜又開始看奏摺，一邊看一邊說道，「你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可以了解到商人是如何與倭寇勾結的，清楚以後就可以找到他們之間的矛盾，並加以利用，從而徹底的破壞掉倭寇生存的空間和環境。二，可以知道商人是如何經商的，找到其中利弊，把每個商人的利找出來，編纂成冊，形成規矩。而那些可以讓你受益的商人，然後你們可以形成第一批商會成員。商會是用來制定更好的辦法和規矩，讓當地商戶有更好的發展。這是你目前要解決的問題，當然以後如果出現其他的問題，你要自己想辦法去解決，最好是與商會成員商量一下，找到利於大部分人的解決辦法。」
朱厚熜抬起頭來，說道：「你要記住，這個商會一定要公平，公正，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包括你在內。所以你在外地任職期間，要時刻記住，你不是什麼父母官，而是和那些商人一樣的地位，而你只不過是可以為他們提供保護罷了。」
朱厚熜放下手中的摺子笑了笑，說道：「這是朕昨天臨時想到的，可能不是很有調理，你自己整理一下。朕給你總結了兩點，一，利用商人們找到徹底解決倭寇的辦法，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人，都可以從輕處理。這些人要記下來，他們做過什麼，怎麼做的，然後交給我。二，建立商會，當然現在不能叫這個名字，換一個比較適合貪官的名字。但是裏面一定要公平，公正。成員不能是隨意加入的，一定要仔細觀察后，確定這個人對商會的發展是有利的才可以讓他進來。只是為了突顯你貪官的形象，錢是一定要收的。」
張居正從皇上手裏接過那份用奏摺寫的東西，看着上面的字，久久沒有說話。
朱厚熜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才寫出來的東西，讓張居正這麼看着，他心裏突然有些不安起來。「朕許久沒有寫字了，所以是不是有些難以辨認了？」
張居正愣了一下，連忙說道：「不不，字還是很好看的。只是陛下所說所寫都是臣之前很少接觸的，而且與臣所知的好像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朱厚熜稍稍鬆口氣，雖然沒有人會檢查皇上的書寫，但是如果太差的話，還是會有很多麻煩的。「如今要做的是前人沒有做過的或者很少去做的事，所以有些異想天開了。你去具體實施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行事，反覆考證，一旦出錯要勇於認錯改正。所有的事情要本着事實求是，可以長遠發展為基礎去做，千萬不要想當然，盲目的去做。」
「臣明白。臣一定會多思量，多請教，廣納言。務必做到皇上的要求。」
「做事不是做給朕看，而是做給自己的。你做的好了，朕會逐步的再全國推廣，如此一來，你的家鄉和家人們同樣會受益。明白我的意思嗎？」
「臣明白。」
「嗯。」朱厚熜笑道，「有件事朕必須要提醒你，今天你只是到朕這裏來討了份差事，沒有任何其他的交流。至於你冒天下之大不韙，觸犯朝廷禁忌，私自出海，那可是要砍頭的，到時候朕可護不住你。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當然如果你可以打點好，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張居正舔了舔嘴唇，說道：「臣明白。」
朱厚熜擺擺手示意張居正可以離開了。「過兩天朕就下旨，告訴你要去哪裏。先退下吧。」
張居正退後三步，轉身離開了。
黃錦湊過來給皇上倒上茶水，問道：「皇上這海禁可是沒那麼容易開的。雖然成祖派太監下過西洋，但是仁宗繼位后還是繼續了太祖的遺訓，所以……」
「成祖的做法觸動了很多大家族的利益，所以那些人在洪熙年間廢止了出海經商。而且朕也不會貿然開海，只是逐步恢復到朕繼位之初的樣子就好，然後朕就等着他們來求朕開海。這樣就會避免朕當初給父皇名分時的大動干戈。」
黃錦問道：「他們一直嚷嚷着禁海，如何會來主動請求陛下呢？這個會不會……」
朱厚熜說道：「這些人已經從倭寇那裏得到了足夠多的好處，突然沒有了倭寇，以後出海危險會更大，不僅岸上有朝廷的士兵，海上還有海盜。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朕會讓他們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開海這個辦法。」
黃錦不禁問道：「陛下為何對海禁如此執著呢？當年也是因為倭國兩個使者相爭出了命案，完全無視朝廷法度，您這才全面禁了海，為何現在又要開海呢？」
朱厚熜嘆口氣說道：「還不是因為北方韃靼屢次寇邊。南方倭寇解決不好，北方打仗就很難。打仗打的錢，打的糧食，這兩個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這仗沒有辦法打。而開海之後，這兩個問題就再會是問題。解決倭寇是開海的前提，而解決韃靼，開海又是必須的條件，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朕也不想這麼麻煩。」
朱厚熜看着黃錦緊鎖眉頭的樣子，笑道：「這不是你一個太監該考慮的事情。只要張居正做好了，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南北兩個問題都會解決掉。」
黃錦問道：「您不是說不管他的嗎？」
「不管？如果真的放任不管，不出三個月就會有人彈劾他。朕可不想計劃還沒有展開就終止。朕還要給他找一個合適的幫手，不然張居正還真的很難學會如何做好一個貪官。」
黃錦想了想，問道：「您說的是趙文華趙大人？」
「正是這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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