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東風驟起
林雨涵，陶米，還有德川家康三個人又經通譯商議了很久，德川家康心滿意足的走了。
林雨涵看着一起離開的通譯，問道：「那個通譯是誰？我們這麼說話給他聽真的沒問題嗎？」
陶米聳聳肩說道：「那個人是你們在日本的盛苑的一個通譯，至於有沒有問題，那就要去問你們少東家了。」
林雨涵又問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看上去關係不錯的配合還挺默契的。」
陶米無奈的看着林雨涵，問道：「你們自己的人你來問我？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們的人。」
林雨涵笑道：「三年前加入錦衣衛后，幾乎就斷掉了所有聯繫，所以對人員的配置已經不是很熟悉了。」
陶米冷笑一聲，說道：「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你們很奇怪，也很厲害。居然短短的幾年就把我這樣的一個什麼都不懂得人，培養成一個冷血殺手。」
林雨涵笑了笑，「如果不是你有潛質，老爺也不會看上你的。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官府已經給你的家人重新辦理了戶籍，他們現在的戶籍在福建，以後你要回家，就不要回老家了。」
陶米皺起眉頭，「我家的祖墳還在老家，你們怎麼可以……」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殺了人的罪犯，不管什麼原因這個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如果回到原戶籍，其他的都好說，但是你的孩子入學將是一個大問題。有多少人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近距離接觸一個兇犯的兒子，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陶米長吐了一口氣，「這是什麼世道，老東西侮辱了我妹妹，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大搖大擺，不知廉恥的出現在人們面前，甚至大言不慚的叫囂在這裏他就是法，根本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這世道簡直就不是窮人能活下去的。」他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你們為什麼不反，推翻大明對於你們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別跟我說你們不會治理國家，就我這幾年的觀察，你們的組織不比大明小，複雜程度甚至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為何不反？」
林雨涵冷眼看着他，說道：「韓家的人不得參政，這是鐵律。」說完站起來，「陶米，我希望你可以冷靜一點，有些事不僅不能說出口，甚至想都不可以不想。另外，你不要忘了，我還是一個錦衣衛，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真的會出手的。」
陶米噴出火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林雨涵冰冷的眼神。
陶米閉上眼睛，坐了下來，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就這麼等著？」
林雨涵站起來，往外走去，說道：「收拾一下，準備去趟東瀛。我們兩個。」
邵延看着眼前繁榮的景象，搖搖頭說道：「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做亮如白晝。」
晚上的碼頭卻猶如白天一樣，人們好像螞蟻一般背着重重的貨物往大船上走去，非常的有秩序。
洪信突然抬起胳膊，想指向一個方向，但是被邵延打了下來。「別指，想讓人知道我們來找人嗎？周圍有多少人在盯着我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洪信憨笑將了兩聲說道：「那個穿着灰色長衫的人就是程旭的親信，廖敏。這個人很早就開始跟着程旭了，是這個小集團的核心之一。」
「廖敏，看上去很精明的樣子。不過你跟我說話時是不是可以隨便一點，我是你的屬下，總是這麼恭敬會讓人懷疑的。」
洪信看他了一眼，問道：「你當時為什麼不在暗處呢？這樣多讓屬下尷尬。」
邵延瞪了他一眼，說道：「廢話，要不是你在酒館直直的走過來，會是這個樣子嗎？你簡直就像白痴一樣。」
洪信不由得撓撓自己的臉，說道：「我以為當時把那些甩開了，所以才……」
「行了。先前他們透露給你的那次交易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現在聽上去像是第一次打交道的關係，也許是聽說對方會黑吃黑，所以拿我墊背吧。」
邵延看着廖敏，說道：「終於明白了嗎？他走過來了，小心說話。」
洪信這才看到那個人直衝自己過來了。「廖百戶這麼晚還親自來碼頭看着，真是辛苦了。」
廖敏從鼻子裏「嗯」了一聲，問道：「你怎麼把他帶過來了，雖說是你的人，但是這裏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來了。」
洪信說道：「明天就開始交易了，對方又是第一次接觸，我想着如果對方有什麼惡意的舉動，帶他過來看看，也好有個防備。」
廖敏冷笑道：「怎麼，害怕了？這樣以後怎麼去和對方打交道呢？放心吧，千戶大人如果不是清楚對方的做事風格，也不會讓你去做這次交易。這僅僅只是一次嘗試，小場面而已，無須過於擔心。」說着看了一眼邵延。「不過話說回來，倘若真的出事了，他可以保護好你嗎？他剛剛到這裏，人生地不熟，小心不要跑到死路里。」
邵延彎著腰說道：「百戶大人放心，小的雖然剛到這裏，但是碼頭周圍的環境已經爛熟於心，絕不會讓洪大人有事。」
廖敏笑着拍拍邵延的肩膀，說道：「有自信就好。總之明天的交易能夠順利，好處少不了你的。」說完就離開了。
「看樣子他們是發覺你不對勁了，明天很有可能要藉機除掉你。真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不到兩個月就能讓人識破身份。」
洪信不敢相信的問道：「不至於吧，我隱藏的很好了啊。」
邵延說道：「姓廖的剛才說對方的風格他們很清楚，你也說過對方有黑吃黑得習慣。這已經足以表明他們想借刀殺人了。」
洪信嚇得差點腿軟坐坐到地上，邵延一把攙住他，往前走去。「你有點出息好嗎？這只是我的推測，也沒準是我猜錯了呢？」
洪信好不容易站穩了，哭喪著臉說道：「大人就不用安慰我了，之前沒看出來，但是你來了一提醒我什麼都看出來了。大人啊，以後怎麼辦啊？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啊，我還不想死啊，大人啊……」
邵延一邊攙着他走，一邊說道：「只要他們這次交易是真的，而不是他們特意設下的圈套，那我們就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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