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觸即發
朱厚熜瞪大了眼睛，贊道：「不愧是錦衣衛，打聽朕的行蹤這麼簡單的嗎？還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朕的行蹤？」說着看了姜峰一眼。
邵延發軟的雙腿，現在才有了些力氣。「我不是說過這裏魚龍混雜，很危險的嗎？你怎麼還是跑到這裏來了。這路上還遇到了強人打劫，幸虧對方人比較少，錦衣衛趕到的也及時，這要是出了什麼事，這天下還要不要了？百姓們經不起折騰了。」語氣生硬，充滿了責備。
這番話當時就把姜峰和洪信給嚇著了。朱厚熜臉色有些泛紅，「邵延，注意你說話的語氣，你這是在跟朕說話嗎？」他特意的吧「朕」這個字加了重音。
邵延聽了這話，又被身後的洪信拽了拽衣服。「臣一時情急，還望皇上恕罪。」
朱厚熜低下頭繼續吃，問道：「朕都沒有問過呢，當時遇到山賊時，那些錦衣衛是怎麼回事？你們誰安排的？」
姜峰說道：「是臣安排的。臣一個人保護皇上實在是有些為難，所以在出京前安排了二百個人在暗中保護。」
「這樣啊。」朱厚熜拿起手邊的手巾，擦擦嘴。「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姜峰說道：「錦衣衛傳過來的消息是，嚴世蕃打算硬闖，不過被人攔了回去。很有可能嚴世蕃已經意識到皇上已經出京了。」
朱厚熜笑了笑，說道：「這個嚴世蕃是有點聰明，不過暫時不用管他們。告訴京城那邊的人，任何人不準進入西苑，就說朕的修行到了關鍵時候，不能讓任何人打攪，有硬闖者，亂棍打出去。」
「是。」
「邵延，你這邊怎麼樣了？」
邵延說道：「昨夜本打算請皇上一起去圍剿倭寇的，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才是，因為那邊也只是一個十幾個人的小窩點，即便是有真倭在，薛雲和祝載桂也可以應付。」
朱厚熜看着洪信收拾桌子，問道：「這個祝載桂和薛雲是怎麼回事？祝載桂明顯是一開始就清楚薛雲的身份，為什麼還要讓她進入錦衣衛呢？」
「祝載桂確實是很清楚薛雲的身份，只是祝載桂這人雖然武功高絕，但是為人死板不知變通。可是薛雲不僅武功很好，頭腦還很很靈活。經過幾次辦案之後，祝載桂愈發的不能離開薛雲，而且手下的這些人也逐漸的接受了她，所以在薛雲數次死纏爛打之下，祝載桂終於同意把她的名字加到錦衣衛的名單里。」
「大概在去年，姜大人將兩個人分別提拔為百戶和試百戶。因為只是兩個百戶，所以沒有太過在意。只是這薛雲數次立下大功卻沒有同意升遷，陸大人這才注意到這個人，陸大人因為愛惜人才，也就沒有說破。」
朱厚熜看了姜峰一眼，笑道：「朕還以為錦衣衛高層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原來很早就知道了。」
姜峰說道：「也是多虧了邵千戶的保證，才沒有埋沒了這個人才。邵千戶才是真正的慧眼視才的伯樂。」
朱厚熜看了看兩個人，突然大笑起來，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要互相推卸責任了，朕還沒有說怎麼樣呢。只是這個人如果真的有能力，讓她在錦衣衛中任職也沒有關係。剛才你說給過她升遷的機會，她沒有同意？」
邵延說道：「是，她當時的回復是父母還在，不願遠調。現在看來，這應該只是原因之一。」
朱厚熜點點頭，說道：「如果這次的事辦好了，把她調到松江府來，答應她一切的條件。」
「是。」邵延看着朱厚熜悠閑的喝着茶，問道，「皇上，您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張大人穩住局面，可還要很長的時間。」現在讓朱厚熜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邵延才有此一問。
朱厚熜放下茶杯，說道：「等黃錦調查出什麼來再說。」
黃錦和趙文華坐在同和軒里，看着張芳。「本官可是聽說你這裏的點心相當不錯，只不過你這個店好像也有些問題啊。」
張芳擦擦額頭上的漢，笑道：「這位大人說笑了，小人這個店向來童叟無欺，絕不會缺斤短兩，怎麼會有問題呢？」
趙文華伸手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啪」的一聲巨響后，他將手縮回到了袖子裏。「不要給本官裝糊塗！你應該清楚本官說的是什麼？」
張芳差點沒嚇得趴在地上，正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一個聲音。「趙大人，我這個掌柜可是很膽小的，你這麼拍桌子，很容易嚇壞他的，萬一有個好歹，今天的生意可就沒法做了，那損失可是不小的。」
趙文華扭頭看去，竟然是張居正到了門口。「張知府，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說有公務在身，不方面陪我們的嗎？」
張居正笑道：「再多的公務也有辦完的時候。張某的嘴向來都很挑剔，今天來自己的鋪子拿些點心。只是趙大人不去調查本官和倭寇勾結的證據，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倭寇？勾結？趙大人？
趙文華冷哼一聲，說道：「說的真輕巧，來自己的鋪子拿點心？你難道不是怕我查出點什麼來？」
黃錦拿起小二端上來點心，小小的咬了一口，說道：「嗯，這點心確實不錯。也難怪張大人會放下公務來這裏啊。」
「公公言重了，我再怎麼喜歡這裏的點心也不可能放下公務不顧啊。只是兩位欽差大人有沒有查出什麼來啊？如果沒有，就將外面的侍衛都撤了吧，客人們都不敢進來了。」
黃錦往外看了看，笑道：「張大人架子不小啊，居然可以請動錦衣衛來保駕護航？」
張居正笑道：「這裏畢竟不比內地，倭寇可是經常光顧附近的。為了安全，皇上也是特批，我可以調動一些錦衣衛。」
趙文華突然說道：「張居正你不要用皇上來壓我，如果證據確鑿，誰都救不了你。那個叫李旭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以為本官什麼都不知道就到了這裏嗎？」
張居正輕鬆的笑道：「如果你有認真的調查，就會知道你嘴裏的那個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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