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多做考慮
姜峰連忙說道：「臣廉潔自律，如何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再說了，船要交給得是李峰，如果質量不好，這不是坑害臣自己嗎？」
朱厚熜看着他笑道：「後半句話倒是真心話。不過在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跟着朕，總有你們發財享福的時候，不要盯着眼前的這些蠅頭小利不放。」
姜峰趕忙答應下來，只是心裏還是打起了小算盤。
朱厚熜看着他的神情也清楚，讓他不去吃到了嘴邊的肉，簡直比讓他生個孩子還要難為他。總之只要不過分，朱厚熜暫時還不想管他。
邵延卻在這個時候問道：「皇上這麼長時間了，趙文華和黃錦也把事情調查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把他們召回去呢？他們一直在這裏，有好多事都進行不下去了。」
朱厚熜笑道：「朕看你進行的很順利啊，不僅李峰，甚至汪直都來過兩次了。」
「臣說的不是他們，而是韃靼。近來不少關外的漢人再松江府內外再轉悠，看樣子是要做什麼。只是看到趙文華上竄下跳的，有些不敢來同和居接觸，這樣可是對以後的計劃有很大影響的。」
朱厚熜挑了一下眉毛，問道：「韃靼都來了？太快了吧？朕原以為他們要在明年春天才會來。」
「冬天草原上物資需求量巨大，如果不能在大雪封路之前搞到需要的東西，他們很可能又要擾邊了。」
姜峰說道：「是啊皇上，趙文華現在派人幾乎一刻不離的盯着同和居，即便是李峰有我們錦衣衛掩護，也是危險重重。」
朱厚熜嘆口氣說道：「好吧，朕知道了。而且這幾個月他們也查到不少張居正的違法亂紀的證據，再查下去，朕也不好收場了。明天朕就讓他們回去。」
邵延提起這個話題的本意是希望朱厚熜也回去，現在只是倭寇和白蓮教在這裏活動，如果韃靼也來人了，很容易就能發覺皇上也在這裏，一旦發現了皇上的行蹤，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過來行刺。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松江府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東西，會在一夜之間消失。
「皇上，張經張大人差不多也快到京城了，您也要回去了，不然他的奏章您要如何回復呢？還要送來松江府就太耽擱時間了。」看朱厚熜裝傻充愣，邵延也只能把話說明白了。
朱厚熜撇撇嘴，說道：「好吧。本想着在這過完年再回去的，既然是這樣，那就回去吧。」
張經被莫名其妙的卷進了桐柏縣滅村慘案當中，被皇上狠狠的訓斥一頓，說什麼衛所戰力崩壞，完全就是張經監管不力的結果，接到聖旨的當天就被錦衣衛帶回了京城。胡宗憲被任命為新任總督。
本來陞官成為總督，為剿滅倭寇出力是胡宗憲的心愿，但是被這麼一個奇怪的理由提上來，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彆扭。
包松海不由得笑道：「難道總督看不這是皇上為了改革軍製做的一齣戲嗎？」
「當然看的出來，」胡宗憲依然緊鎖眉頭，說道，「只是為什麼一定要將張大人卷進這麼一個案子裏呢？這一點還是有些想不通。這種事被有心人利用了，張大人可要受苦了。」
包松海笑道：「大人多慮了，想來張大人到了京城就會上摺子，陳述事實，而後皇上就會讓他給自己脫罪。如此一來，名正言順的開始計劃。雖然計劃可能會進展的有些不順利，但是卻可以吸引到足夠多的目光，讓人們無法注意到您。」
胡宗憲因為正在思考其他的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聽明白他在說什麼。「我？這件事與我何干？」
「皇上要改革軍制，是為了什麼？」
「廢話，自然是因為……」胡宗憲突然停下來，說道，「所以在人們都去注意張大人時，有我來真正的實行？」
「時至今日，衛所崩壞，完全不堪一戰。張大人不顧非議，特意將狼兵招來就是因為這個。大人，如果您想要建功立業，就不能光依靠訓練衛所，而要象戚繼光他們那樣募兵了。近來戚繼光等人屢建奇功，受到皇上的嘉獎，這就充分的說明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可是我現在一直在想張居正在幹什麼。根據情報海上的新倭寇李峰已經不止一次派人來了，而且每一次都可以再張居正那裏得到不少東西。不僅如此，好像白蓮教，韃靼也在那裏出現過，雖然沒有接觸，但是按照現在的狀況看，接觸也是遲早的事。」胡宗憲搖搖頭，繼續說道，「不明白，為什麼張居正要放着大好的前程，居然來做如此自毀前程的蠢事。」
包松海失聲笑道：「大人啊，聰明如您居然也被表面所迷惑。」
「迷惑？」胡宗憲是真的迷惑了，「什麼意思？難道我收集來的情報全是假的？」
「真的，但是不全面。或者你並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嚴世蕃忽的站起來，眼睛瞪的溜圓。「你說什麼？錦衣衛的邵延也參與其中？你確定沒有弄錯？」
「回少爺的話，錦衣衛千戶邵延也算是京城裏的小有名氣的人物，小的在怎麼眼拙也不可能認錯他。」
嚴世蕃緊鎖眉頭，慢慢的坐下來，擺了擺手，示意那個人退下。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說話，從太陽西斜，到下人進來給他掌上燈後退出去，他才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如此，看來這老頭是真的把病給治好了。只是我該怎麼辦？是想辦法阻止還是順着他的意思，幫他一把呢？」想了想，笑着搖搖頭，「阻止，看來是沒有辦法阻止了，光是一個倭寇就已經是不可控了，再加上老頭子如此大力的支持，想阻止好像有點太難了。那麼我該如何介入呢？」
嚴世蕃派人通知趙文華回京的同時，又派了不少人去調查松江府的事，他始終覺得這裏面太過複雜了，暗中調查一下總比趙文華明裏查到的要多，只不過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近來皇上最信任的邵延居然也在勾結倭寇，甚至種種跡象表明邵延正在逐漸的主導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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