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陣營變化
嚴世蕃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辦法去阻止皇上做的事，那麼以後自己的商號船隊出海會受到李峰的熱情招待，說實話有些得不償失。可是他又想不出如何加入到開海的隊伍當中去，畢竟不能在開海時給予皇上支持，就不能在以後的日子裏，第一時間得到出海的機會，這裏面的差距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到的大。
可是徐階那邊怎麼辦？雖然現在徐老頭對自己和父親言聽計從，但是嚴世蕃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在事件完全爆發后他若是反對還好說，那麼就繼續兩家戰爭就好，畢竟勝利最終還是自己的。只是張居正是他最喜歡，最看重的學生，他忍心把張居正推下懸崖嗎？「不，這小老頭連自己的孫女都能送人做妾，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嚴世蕃突然笑了。
朱厚熜是完全沒有料到過年居然是這麼麻煩的一件事情。原以為過年的時候，收拾房間，洗涮衣物，購買年貨，貼春聯，就已經夠麻煩了，但是跟現在比起來簡直就是比當眾放屁還來的輕鬆的事。光是祭祖的時間，禮部就給自己寫了一份不下幾千字的奏本。
朱厚熜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摞奏本，還沒有開始看，頭就已經要裂開了。「我好像有點開始知道為什麼明朝的皇上們不願意管朝政了。這些人也太啰嗦了，難道簡單的告訴我哪天去祭祖不好嗎？都已經決定好了，還非要讓我走個過場。」
「黃胖子！」朱厚熜越想越氣，越看眼前的奏本，頭越疼。「把它們拿走，趕緊批了。」
黃錦瞅了一眼皇上，說道：「皇上，其他的事老奴還能替皇上做了，但是這禮部遞上來的摺子必須要由您來。這祭祖的事，老奴哪敢隨意批複呢。皇上，……」
朱厚熜不耐煩的說道：「廢話，朕說不同意要換個時間，那些人會同意嗎？還不是給朕說半天這不行，那不行，最後還是要按照他們的意思來？你就直接看看，差不多就好。」
黃錦又說道：「那您親自批複一下就可以，為什麼要讓老奴來呢？萬一被那些人看出來，很有可能會上本子，說些大道理。」
朱厚熜翻著白眼看了黃錦一眼，嚇得黃錦趕忙將禮部的奏摺放到中間，讓小太監進來將所有的本子都抱走了。「皇上，趙文華趙大人來了，在外面候了很長時間了，您要不要見見？或者奴婢把他打發了？」
朱厚熜聽到趙文華的名字愣了一下，這老小子比自己先回到京城，並直接去了嚴府，待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出來。這才過了沒幾天就過來了，難道嚴嵩對他有什麼吩咐嗎？聽聽吧，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讓他進來吧。還有，禮部的人說時間挺緊的，要快些批複。」
「是，奴婢知道了。」
黃錦來到外面，趙文華連忙迎了上來，說道：「黃公公，皇上怎麼說？」
黃錦眯着眼睛看着他，說道：「皇上讓你進去呢。不過提醒你一句。」
趙文華聽了忙從袖子拿出一錠銀子塞到黃錦的手裏，問道：「皇上還說什麼了？」
黃錦不動聲色的將銀子放到袖子裏，說道：「皇上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近來因為過年的事正煩著呢，這不是，剛剛因為禮部的摺子太過啰嗦，對咱家發了好大一頓火。所以呀，你就有事說事，千萬不要言及其他，免得讓皇上不高興。」
趙文華又從袖子拿出一張銀票，塞到黃錦的手裏。「是是，多謝公公提醒。」
黃錦瞟了一眼銀票，是五百兩的。「趙大人太客氣，皇上不高興了，咱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行了，趕緊進去吧，不要讓皇上等急了。」
趙文華再次謝過後，來到了房門前。「臣，趙文華求見。」
「進來吧。」
趙文華輕輕的推門而入，看到皇上坐在塌上確實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很慶幸自己今天帶的銀錢比較多。「臣見過皇上，萬歲……」
朱厚熜說道：「這裏就你我君臣二人，就不要那麼多禮節了。什麼事啊？大過節的不在家休息，跑來朕這裏幹什麼？」
趙文華暗自慶幸自己平時把黃錦那老狗喂的挺飽，不然自己準備的那些阿諛奉承的話，真沒準會起到反作用。「是這樣。前幾個月臣領旨去往松江府調查張知府勾結倭寇一事，現在摺子已經寫好了，還請皇上過目。」說着從懷裏拿出一份摺子，雙手拿着，放到桌子上。
朱厚熜皺着眉頭拿起來，問道：「你都查到些什麼？」
「調查之下，臣發現所謂勾結倭寇一說純粹就是有人蓄意構陷，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在臣看來應該是有人擔心張知府在任上做出些成績來，又仗着徐閣老的背景爬上高位。」
朱厚熜一邊聽着趙文華的話，一邊充滿疑問的將目光從奏摺上移到他的身上。「此話怎講？可有憑證？」
趙文華抱拳彎下腰，說道：「臣對此只是猜測，並沒有找到憑證。張知府向來對入口的東西要求都很高，拿出自己的積蓄對一個糕點店投資，也是比較合情合理的。至於傳言說，有倭寇經常光顧那個小店，據臣調查所知，應該只是巧合。因為在倭寇品嘗糕點之餘，並沒有發現他與任何接觸過。所以臣以為這就是單純的巧合罷了。」
這就完了？白蓮教的事隻字不提？這個趙文華究竟是一個白痴，真的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還是…因為邵延給了他二成的乾股，所以才沒有「調查出來」？或者……
「嗯。徐閣老的學生怎可能做出勾結倭寇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朱厚熜將奏本放下來，又說道，「對了，你剛回來就到了你義父府上，是去向嚴閣老彙報調查結果了？」
你這個欽差回京之後不第一時間來找我彙報，卻到了你義父家，什麼意思？難道你義父比皇上還來的重要？
趙文華連忙跪下，說道：「皇上明鑒。臣回來時聽到皇上身體有恙，已經數月沒有召見過任何人，臣怕擾了皇上這才沒有馬上來見皇上。而且由於匆忙，調查的摺子也沒有完全準備好，所以這才晚了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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