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白日做夢
林雨涵看到失神的豐臣秀吉，自然也是很清楚他在想什麼。「豐臣大人，正面有你，後面有李峰，而且你缺少的任何東西錦衣衛都會想辦法給你弄來，你好像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豐臣秀吉一生都在征戰中度過，在陰謀詭計中生存。林雨涵為什麼要鼓動自己對汪直出手，又以什麼條件來刺激自己，事後可能給的好處，這十幾天裏早就想的很清楚了。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些他能不能兌現。
「汪直的存在一直都是天朝的心腹大患，如果在你的努力下汪直被殺，你也是立下大功一件。藉此機會讓李峰接手汪直的生意，以快速的壯大起來，為徹底清楚海盜做準備。對於我，好像沒有好處，東西再汪直這裏買，還是在李峰手裏買，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你讓我如何信任你？」
林雨涵用來準備說服豐臣秀吉的說辭全被對方說出來了。好像對於這些條件豐臣秀吉也比較滿意。只是怎麼才能讓他相信呢？想來想去好像只有一個辦法了。「也許有一份國書是不是會好一些呢？我想您拿到日本天皇的國書應該不難。只不過您也知道，汪直不可能等到我朝的皇上下了旨意才會出手，您還是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豐臣秀吉本來低着的頭抬了起來，看着林雨涵沉默了片刻。「實際上我想到一個不用戰爭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要把你交給汪直，他至少不會現在跟我打起來，你說呢？而且你和你的手下都有傷在身，不管你本身有多大本事，終究會因為傷痛大打折扣。想來想去，好像這個辦法對我更有利一些。」
林雨涵笑了，笑的很是讓人不爽，因為他好像在罵人。「將軍啊，這些我帶來的可不僅僅是西村健次一個不入流的大名，更有一個汪直在二個月前想處死的叛徒。您覺得汪直會相信您沒有從叛徒嘴裏得到什麼嗎？不管是殺了我和那個人，還是把我們兩個交出去，好像都無法改變你已經知道了某些秘密的事實。汪直重用的人可都是一些有真正有能力的人，這樣的人叛變，會給汪直帶來多大威脅，不是您和我可以想像的。」
豐臣秀吉皺了下眉頭，又說道：「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立刻動手，總會給我留下準備的時間。不像現在我一點沒有準備。」
「您沒有準備，他同樣不會有所準備，現在正是出擊的好機會啊，船主。」南平很着急的勸道，「如果豐臣秀吉知道了您的打算，他會召集所有日本的大名前來，趁現在我們還有正當的理由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不但可以為毛將軍報仇，還可以達到您的目的。」
汪直眉頭緊鎖，說道：「這個我知道，但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不單單是豐臣秀吉能不能召集日本的大名們，還要想到這裏面還有明朝的鷹犬。如果明朝也參與其中，我們將腹背受敵，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南平不解道：「李峰不就是一個剛起來的小子嗎？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他敢參與，您的一個艦隊就可以滅了他。」
汪直笑了笑，說道：「南先生，這件事我就不得不說說你了，這件事應該沒有你想像那麼簡單。李峰背後難道只有一個錦衣衛嗎？難道胡宗憲就不會？李峰的隊伍里有沒有明朝的士兵？還有，葉麻子死了，可是徐海還在，不管我和豐臣秀吉之間是一個什麼結果，他都可以輕鬆的過來收拾殘局。」
南平想了想，冷汗都下來了，如果李峰那邊都是猜測，那麼徐海這邊是一定會發生的事，豐臣秀吉現在是日本第一的，跟他打，絕對是慘烈的，到時候不但無法實現船主號令日本的夢想，甚至還會將多年奮鬥的成果拱手相讓。「可是豐臣秀吉要是知道了你的野心，他也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
「所以現在要忍，先對豐臣秀吉這邊施加壓力，但是不能過火。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把李峰做掉，幹掉他，豐臣秀吉就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與我作對的後果了。錦衣衛想要說服他對我出兵，沒有好處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即便他知道我的秘密，他又能如何？」
「皇上，您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難道您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嗎？」
朱厚熜雙目無神的看了看邵延，說道：「你想讓朕說什麼？反勸說豐臣秀吉對汪直出兵嗎？你想讓朕用什麼理由去說服那個…林雨涵？汪直是朕的心腹大患，朕有什麼理由去阻止這件事？」
黃錦說道：「其實這不是好事嗎？如果不是東瀛小國的縱容，倭寇也不可能像今天如此猖狂。讓他們狗咬狗，不挺好的嗎？」
邵延看看黃錦，看看張經，又看看嚴嵩和徐階。「可是皇上，現在大部分倭寇之所以沒有深入內地，不是他們沒有那個能力，是因為汪直在壓着他們不讓他們進來，如果汪直出事了，這群倭寇就沒有約束，到時候就不僅僅是沿海，可能倭寇會進一步入侵內地。」
嚴嵩冷笑道：「邵千戶這麼說就有些危言聳聽吧？倭寇之所以在沿海活動，是因為那裏可以更快的逃跑。深入內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朱厚熜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沿海衛所已經基本失去了它存在幾乎意義，單靠胡宗憲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千日做賊，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百密一疏，他們只要成功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朱厚熜看看有些被自己說迷糊的人們。繼續說道：「汪直短期內不會和那個日本人打起來的，主要是他們都有各自的顧慮。所以他們真的有一天打起來了，絕對是因為顧慮沒有了。」
陸炳皺着眉頭問道：「汪直的顧慮應該是李峰和徐海在背後偷襲，那麼叫什麼吉的日本人在顧慮什麼？只要汪直一除，他一定實力大增啊。」
朱厚熜聳聳肩說道：「邵延說汪直控制着日本八成以上的物資，日本人如果不解決物資問題，打汪直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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