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人在屋檐下
在大廳一直坐着卻沒有說話的年輕人，有些擔憂的說道：「爺爺，我可是聽說所謂的獅虎隊可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在獅虎隊即便是我們邊關的精英將士都有很多人沒有留下來。現在他們雖然人數比較少，但是絕對不好對付啊，如果單純的用……」
老頭擺擺手，說道：「這個黃錦雖然這一路上收了不少人的好處，不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收人錢不辦人事了，所以用錢不會很理想。剛好有韃靼人來，只要利用好了，然後再隨便把某個人推出去，事情就不可能牽扯太多。」
年輕人想說什麼，但是想想爺爺的脾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但是他還是開始想如何善後的事了，傳聞屬實的話，那麼錦衣衛本身就是以調查各種情報出身，以他們為基礎而建立，還要經過特殊訓練的獅虎隊，不管是作戰也好，搜索線索也罷，都不是以前的欽差巡查隊伍可以比的。皇上特意派獅虎隊過來，用意可絕對不可能僅僅是為了保護欽差的。
張經皺着眉頭，說道：「晉商都牽扯其中的話那可是不太妙啊。一旦牽扯太多，這幫孫子罷起市來，可就亂套了。」
「張將軍先不要給自己壓力，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黃錦轉頭來問道，「你剛才說這個胡家的老頭是副會長，那麼會長呢？」
「根據當地錦衣衛的情報，會長杜秦明早在十年前就被這個副會長鬍炎給架空了，而且商會內也基本上換了自己人。」
黃錦聽了這話，臉上有了一些笑容，只是看上很讓人不舒服。「這麼看來，會長和副會長意見不合，為了架空會長，副會長還費盡心機的把商會的人都換了，這就有意思了。不管是會長，還是那些被換下來的人都會對這個副會長有很多的不滿，把這些人聚集起來，即便我們的動作有些過大，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們啊。」
那個年輕的副將聽到欽差跟石將軍的意見差不多，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大人果然是大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別人看不到的，真是令人佩服。小的這就去通知石將軍去找人。」說完也不等兩位大人說話，轉身跑了。
張經剛聽到這句話其實還是有些不滿的，畢竟自己也被那小子包括在了「別人」的範疇裏面，但是看到黃錦得意的樣子，又不免對獅虎隊產生了其它的想法。「馬屁拍的如此不露痕迹，看來是平時練習了不少。獅虎隊怎麼連這個都要訓練嗎？單單一個不懂禮節的轉身，就很讓人覺得這小子很沒有心機，所以說話也是出於肺腑，這麼小的細節都能考慮到，也真是難為邵延了。」
黃錦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滿臉掩飾不住的笑容，「現在的這些當兵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咱家還有話沒有說完呢。」
張經站起來說道：「他們都是錦衣衛，只需要提點一下，他們就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說着話，人已經開始往外走了，他可是真的看不下黃錦那副得意洋洋的，小人得志的樣子了。
黃錦大聲的說道：「他們懂什麼？錦衣衛難道會比我的人還要好？開玩笑簡直。」
「老爺，胡家的小少爺，胡岳來了。您要不要見見！」
杜秦明老爺子本來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此時卻睜開眼睛，問道：「這小子來做什麼？難道他們胡家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管家卻說道：「胡小少爺親自拎着東西，在門外恭恭敬敬的，看樣子不是來鬧事的。更何況這位小少爺向來也沒有對咱們杜家有過任何的不恭敬。」
杜秦明冷笑一聲，大聲的說道：「在老夫看來他就是一個陰險小人，對我恭敬只是為了收買人心罷了。不要再說了，去告訴他，就說老夫今天不見客。」
管家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老爺，我覺得您還是見見他的好，至少搞清楚他來是為了什麼。」
「哈，他來幹什麼？這還用問嘛，當然是來看老子的笑話，看看老子死沒死！」
「老爺，他們現在好像遇到什麼事了，也許還有求與您。如果順利的話，也許您會長的位置還可以回到您的手裏。」
杜秦明自從失去對商會的控制權后，心灰意冷的整天在家裏喝酒聽曲。要不是老爺子心寬，這十幾年是絕對過不來的。「有什麼事？現在胡家在大同，乃至整個山西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還會有事？」
管家笑道：「這次不但有事，而且還是大事。」看到老爺坐直了身子，盯着自己，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繼續說道，「欽差大臣到了大同的事您知道了吧？雖然不是第一次有欽差來，但是這次可是很不一樣。欽差一來，石懷安就將所有的在商戶的自己人全撤走了，並派人去了胡家。這還是兩個時辰前的事，這個時候胡家的小少爺來，一定是為了這件事。」
杜秦明捋著自己花白的鬍子，過了一會說道：「雖然晉商不是天下最大的，但是如果官家真的把通敵的全抓了，也是一件足以產生不小的動蕩了，對社稷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們想將事態控制住，那被胡家趕出商會的人就是必須要拉攏的人。畢竟只要填上空缺，就可以將本來很大的事態盡量的控制住。但是不應該是管家來人嗎？怎麼老胡家卻找來了？」
管家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所以才更應該見見，看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對老爺有利也說不定啊。」
胡岳等的實在有些不耐煩了，剛要再叫人去叩門，卻看到大門旁的小門來了。這個舉動還是讓平時彬彬有禮的小少爺心中有些不悅，我沒有到正門大開的程度，但這絕對不是你去開側門的地步吧。不管怎麼說，以胡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你打開半山的門迎接我也不過分，開側門是什麼意思？
「小少爺，他們分明就是……」
胡岳壓一壓心中的不滿，說道：「現在是我們有求於人，該低頭的時候，還得把頭低下。進去吧。」說完大踏步的走向了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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