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網打盡

突如其來的偷襲着實把黃錦嚇著了，他可是完全沒有想過會有人在大街上明目張膽的襲擊欽差大臣，這可是謀逆的罪名。

黃錦沒有想到的事，石立春等人可是已經把最壞的事情都想到了。對方只有用最快的方式幹掉自己然後他才有最大的操作空間，動作慢了，讓自己自報家門，那可就什麼都晚了。

火器雖然是最快可以解決掉欽差護衛隊的，但是你怎麼解釋呢？火器是明朝軍隊的利器之一，其他人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多到可以迅速解決幾千人的程度。那麼石懷安如果想把自己擇乾淨，那麼火器他是不可能選的，連少量的都不會，因為襲擊欽差和殺死欽差是一個罪名。剩下的選擇也就只有一個了，弓箭。

盾牌被瞬間舉過頭頂，擋住箭矢的同時，長矛卻從右前方出現了。還是由於準備充分，沒有收到理想的效果。「都是白痴嗎？這都殺不掉人，一群蠢貨！全部上去，務必全殲韃靼人！」

短兵相接，刀劍亂舞，長槍橫掃。極短的時間內，已經是血流成河。

本來還在做今天最後一次生意的小商小販，很快就沒有人影了。留在街邊的東西都被砸爛了，即便是關上的店鋪門也被飛起來的人給砸壞了。

張經本來想着帶着隊伍從這條繁華的街道上走過，讓人們看到欽差護衛的去向，一來給自己造些輿論，讓石懷安不敢輕易動手。二來，也是最重要的，給黃錦一個適應緊張氣氛的時間。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石懷安居然真的敢在眾人面前襲擊欽差。真的有點喪心病狂的意思了。

黃錦被嚇得縮在三面盾牌后一動不敢動。張經也因為第二輪的突襲受傷，也已經失去了基本的自保能力。而石立春作為欽差護衛隊的實際指揮者，一邊護在兩位大人身邊，一邊指揮着隊伍往將軍府方向突圍。

對方來的人數可是不少，那麼將軍府的守備不可能會太嚴密，攻下將軍府，總比在大街上四面受敵的好。

石懷安可是沒有想到對方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往自己家裏跑，除了將兵力重點放在堵路上，他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獅虎隊果然可怕，在重重包圍之下，居然一絲不亂，反而是越戰越勇，殺的自己節節後退。他此時有些後悔了，後悔沒有聽自己副將的建議，只是現在什麼都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這樣了，不殺了欽差，不殺了石立春，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條。

他知道，士兵們自然也一樣清楚。雖然看到自己襲擊的是欽差的隊伍，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機會走了，要麼死在當場，要麼跟着老大做完這票大的。總之現在能活下來，以後不管皇上怎麼處理這件事，也不會再落到自己頭上，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小兵。

漸漸的天完全黑了下來，砍人只能是憑藉近距離內的瞬間判斷，和瞬間的出手。直到此時雙方真正的差距出現了，獅虎隊憑藉着自己平時地獄般的訓練，在這裏更加得心應手的行動着。石懷安本來想憑藉自己的隊伍打過夜戰的經驗藉機吃掉對手，但沒有想到對方比自己更適應黑夜作戰，眼瞅著自己處於下風，將傍晚建立起來的一些優勢居然全丟了。沒有辦法，只能是命人點起火把照明，重新利用人數上的優勢。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第一支火把亮起的時候，自己的藏身處居然同時暴露了。

二十幾個人，隨着石頭，暗器還有弩箭同時出現在石懷安身邊。他們就好像一直在尋找石懷安一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石懷安有些措手不及，對方不是要攻打自己的將軍府嗎，怎麼突然找到自己這來了？

「石懷安已經被抓住了！如果你們不想背上刺殺欽差的罪名，就放下武器！大人保證你們不會受到牽連！」

「放下武器！！」

石懷安被抓，底下的士兵自然也就沒有繼續拚命的理由，戰場也逐漸平靜下來。

石立春看着副將們開始打掃戰場，收押俘虜，這才轉向已經被捆綁結實的石懷安。「本來我還在想你會在安全的將軍府里等待消息，卻沒有想到你居然到了現場。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將領，至少不是一個縮頭烏龜。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手下的部隊戰力完全有能力與韃靼一戰，為什麼要偏偏選擇與之同流合污呢？」

石懷安冷笑道：「我和你不同，你們有朝廷的支持，自是什麼都不缺，要什麼有什麼。可是我呢，除了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裏，每一天看到日出都覺得很慶幸。就是這樣每天將腦袋拴在腰帶上，得到的不過是被剋扣軍餉，拿不到撫恤。如果不從蠻夷手裏弄點，老子的軍餉都發不下去。」

張經嘆口氣，他身為軍人，自然是很清楚現在軍人尷尬的處境。「只是這也不能是你勾結韃靼，賣國求榮的理由。你完全可以上報給朝廷，讓朝廷給你做主。」

石懷安哈哈大笑起來，卻沒有再說話。實際上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知道的大義自己如何不懂，但是事實是什麼，他們根本就不會理會。

石立春卻湊過來小聲說道：「其實我們從龐輝那裏得到的東西，根本不足以定你多大的罪。但是你今天這麼一來，可是罪上加罪了。你自己有沒有什麼事可以給自己減罪的理由？比如晉商裏面有沒有可以讓你減輕罪名的？」

石懷安一時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愣在那裏也不知道還說什麼。

黃錦此時確認安全以後才從人群里鑽出來，驚怒之後吼道：「蠢狗，這都聽不明白嗎？這是給你活命的機會！刺殺欽差意同謀反，是死罪，誅滅九族的大罪！」

石立春看着黃錦越說越激動，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黃公公的意思是勾結韃靼，應該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到的，至少韃靼人需要的東西很多是你搞不到的，那麼是誰在幫你，又是如何運送的。只要你說出來，將功折罪，黃公公再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你的死罪就可以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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