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全不費工夫
石懷安聽了，抬起沾滿血的臉笑了，說道：「笑話，我一個堂堂大同第一將軍，還用的著借他人之力？你簡直太小瞧我們。」
石立春眉頭微皺，他這一句「我們」是不是代表了整個大同，乃至整個山西的武將系統都卷進來了，他這可是威脅了。整個防區的將領都有參與，你就不能區別對待，有一點差錯，先不說會不會兵變，就說消極怠工，京城也受不了。只是石立春接受獅虎隊訓練的同時，也被邵延專門拎出來接受了錦衣衛的特殊訓練。「自從馮公公寫了摺子告發你后，就一直沒見過公公吧？你沒有找到，可是我們找到了，知道公公在哪嗎？」
石懷安冷冷的說道：「你們既然找到了，何必再來問我？他那裏有不少我的違法的證據，他為了立功，會很輕易的交給你們。」
石立春笑了，說道：「他倒是想不交出來，黃公公還在這呢，他要是敢不交，黃公公有的辦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只是找他了，但是人並不在我們手裏。這個還要你幫忙才是。」
石懷安倒是真的愣住了，問道：「什麼意思？找到了，人卻不在你們手裏？唬我？憑你們的手段還能讓人難住？你們這不是還有兵嗎！」
張經淡淡的說道：「跟你動刀動槍的，倒是沒什麼。問題是跟商人不能。如果跟他們動了手，有什麼麻煩我想你也應該清楚。」
商人？「老胡？哼，如果馮保真的在老胡手裏，人早就被大卸八塊了，怎麼可能還會被你們找到呢？」
石立春說道：「其實我們也很奇怪，為何馮公公沒有死，甚至活的還挺滋潤的。這樣吧，光是說可能也很難讓你相信，我們一起去瞅瞅。只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我們硬闖了胡家，找到了馮公公，那你可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石懷安直直的看着石立春的眼睛，從眼神里看的出來，對方還是很自信的。而且如果胡家沒有馮保，或者沒有找到，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把事情搞得這麼大，卻沒有些有份量的罪證，他們也不好交代。但是萬一他們框了自己，套一個官商勾結，通敵資敵的罪名……也不對，剛才張經說的話可是很明顯不想將晉商過分的牽扯進來，不管怎麼說，晉商可是控制着北方大部分生意，如果把晉商搞完蛋了，天下可是要亂上好一陣子了。看的出，那可不是欽差想要的結果。
也就是說欽差也不想過分的將晉商牽扯進來，那麼馮保就真的有可能在胡家，只是老胡留着馮保是幾個意思？
石立春看到石懷安半天沒有說話，甚至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知道他正在分析當前的局勢。用手輕輕的拉了一下黃錦，輕聲說道：「公公莫急，他現在神情已經有些焦慮了，證明他已經想明白什麼了，只是還沒有下結論。讓我來，我會讓他自己帶路去胡家。」
黃錦身份雖然高貴，但是他也知道獅虎隊在皇上那裏是什麼樣的地位，所以雖然很不滿石立春對自己的態度，但是還是忍了下來。
「石將軍，猶豫了這麼久，看來是有一條消息你並不知道啊，如果知道了你不會如此猶豫不決的。」
石懷安聞言抬起頭來，冷笑道：「在大同還真沒有什麼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是嗎？那麼胡家的小少爺胡岳曾經去找過老杜，這事您知道嗎？」
「我當然……」
胡岳找過杜秦明，石懷安自然是清楚的。胡家的一舉一動，石懷安都是了如指掌，誰能保證胡家會不會象當年對付杜家一樣，對付自己呢？一個合作夥伴和被操控的傀儡之間，不僅是胡家，就是他石懷安也一樣會選擇傀儡而不是夥伴。
石懷安剛要斬釘截鐵說「知道」時，卻又想到萬一馮保真的在老胡手裏，那麼自己不就很容易就成了他的傀儡了嗎？那麼他留着馮保的可能性……
「馮保真的在胡家？沒有死？」
「我親自確認過。」
「如果馮保真的在胡家，那麼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也清楚，單單一個官商勾結，還要不了我的命。而今天你們擅自調動幾千人在大街上招搖過市，還沒有打欽差的旗號，加上前幾日潛入的韃靼人，作為大同守將有此舉動也屬正常。」
黃錦差點蹦起來，指著石懷安的鼻子罵道：「你能更不要臉不？老子沒打旗子，你眼瞎的不成？」
石懷安笑了笑，往某個方向努了努嘴，說道：「欽差大人，你看看這周圍哪裏有您的旗子？」
黃錦下意識的看看自己的護衛隊，這才發現隊伍里的旗子早就被憋的千瘡百孔，看不出本來的面貌了。
張經攔了下要繼續罵人的黃錦說道：「他們剛一來就把旗子全給毀了，那不，還有燒的。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旗子一沒咱們也就沒身份了。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答應他，總之能達到我們目的，不辱皇命就行了。」
黃錦想了想，覺得也是，只要皇差辦的漂亮了，什麼事都不叫事了。
石立春看兩位大人已經達成共識，湊到石懷安耳邊說道：「欽差大人只要辦好皇差就沒有事了，但是卻不忘記由於你，我可是死了不少兄弟，如果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到時候不給老子說實話，錦衣衛可是有的是辦法為兄弟們報仇。嗯？」
石懷安眯了眯眼睛，說道：「老胡真的想坑我，怎麼說我也沒有以德報怨意思。他想讓我死，那我也不可能讓他好受。」
石立春剛要再說什麼，卻看見有一個身穿飛魚服的人到了黃錦身邊正在說着什麼。那人是當地錦衣衛的一個試百戶，可是一直在胡府附近盯着，他跑這來做什麼？
正想着，黃錦突然招手讓他過去。「大人，出什麼事了嗎？」
黃錦笑了，說道：「這胡家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可能是聽到這裏的大戰了，突然想要逃跑，這不錦衣衛以宵禁為由把人給扣住了。還把馮保從胡家接出來，走吧，帶上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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