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天堂有路
姜峰的一番話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石化了。需要這麼直白嗎？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陸炳現在半隱退狀態，現在職位最高，又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你說你為難？開什麼玩笑？
可是胡寧可不管這個那個的，本來是滅門之罪，現在居然還有機會為胡家留下根，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這位大人，您…您說我們家胡岳還能……」
姜峰沒有讓胡寧再說下去，「但是也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可以活下去。畢竟你們胡家的罪過可以說是十惡不赦，如果胡岳有知情不報，助紂為虐，甚至在裏面扮演重要角色，那就沒有辦法了。所以他能不能活下去還要看他自己之前是怎麼做的。」
胡家的人聽了當時心裏就涼了半截，這不廢話嗎？胡老爺子可是把這個孫子當成接班人來培養的，胡家什麼事還有胡岳不知道的？
田宏偉聽了冷笑一聲，心裏想道：「你們錦衣衛現在裝樣子裝的有點過分了，身為胡寧最信任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有事不告訴自己的孫子呢？既然你們要裝樣子，那就讓你裝到底！」
「胡岳，本官問你，晉商商會是不是由你爺爺胡寧在主持？而晉商中有一大部分人都與韃靼有私下的來往？」
胡岳抬頭看了看姜峰，「不是他，聲音有些不對。那天來的應該是皇上，那麼身為錦衣衛高官的人，他是不是受了皇命來了？如果是，他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至少應該告訴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啊。」
難道現在要給自己什麼暗示？胡岳看看那個錦衣衛高官，他好像對自己的茶更加感興趣。
「顧胡家小子！你沒有聽到本官的問話嗎！」
突如其來的喝問不但嚇到了胡岳，還把姜峰手裏的茶「嚇」灑了。不由得抱怨道：「田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問話就問嘛，這麼大聲幹嗎呢？」說着看了胡岳一眼，「你也是，有什麼就說，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有什麼你就說。來來，再給我倒上，這麼好茶居然給浪費了，真是的。」
有什麼說什麼？看着姜峰不在意的樣子，又看看正位上的大人，胡岳舔舔嘴唇，說道：「晉商近些年來確實是我爺爺在主持，晉商與韃靼…」
姜峰突然輕聲嘆道：「果然是好茶，以後要換茶了。」
「……」胡岳繼續說道，「晉商與韃靼的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以前我只是管着中原的生意。」
姜峰此時問道：「也就是說到事發前你並不知道此事？可是我聽說在欽差在大同期間，你曾經找過你們會長杜秦明的，難道不是為了商量晉商如何度過這次危機？」
所有人都是一愣，你不是來救人的嗎？怎麼還揭破自己要救的人的謊言呢？
胡岳卻說道：「當時已經聽到了一些傳聞，小子去找會長也是為了求證此事，不過您應該知道，胡家和杜家這幾年有些誤會，當時杜會長將小子冷嘲熱諷了一番，不過我也算是知道了這件事。」
秦峰問道：「直到那個時候你才知道你們家與韃靼有勾結？然後呢？你進入杜家有將近半個時辰，總不至於只是說了這些吧？」
「當然不是只說這些。因為我家有些生意在中原，所以我時不時的也來往於中原。自然很清楚朝廷現在正在加大力度要整治邊關的不法勾當。我當時希望杜會長可以幫我爺爺一把，讓爺爺迷途知返。」說着話胡岳突然「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帶着哭腔說道，「小子有罪，沒有及時的向朝廷通報此事。只是……只是犯事的人是小子的家人，如果能夠不經過朝廷就可以讓爺爺改過自新，自然是最好的。既然現在已是如此，希望大人可以從輕發落。」
秦峰一拍桌子，喝問道：「放肆，你還沒有怎麼樣呢，就敢來威脅本官嗎？只是你去求杜秦明的結果如何了，沒有答應嗎？」
「杜會長看我真心實意的想幫我爺爺回頭，他老人家勉強的答應說找老夥計們商議一番，不過到事發當晚也沒有消息。」
秦峰點點頭說道：「即是如此，那你就回去等消息吧。」說着從懷裏拿出一份黃色的捲軸，雙手放在三司面前。「幾位大人，這是皇上的旨意，三位好好看看吧。胡家就暫且先丟到牢裏，等消息吧。至於石懷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說完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聖旨三位大人自然是見過不少，也聽過不少，但簡潔，甚至有些無恥的聖旨，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據錦衣衛調查，胡家近來有一筆大生意要做。而今國庫空虛，正是用錢的時候，看胡家的表現再給他們定罪吧。」
嚴嵩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皇上居然的直接，看來是又要有什麼動作了。」
田宏偉說道：「孩兒也是這麼想的。一般而言胡家攤上這麼大的事，已經不會再有人湊過來了。可是如今皇上卻說他們有還生意可做，這裏面自然是有事的。只是誰有這麼大膽子呢？現在的晉商已經猶如燙手的山芋，孩兒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膽子。」
嚴世蕃冷冷的說道：「同和軒。除了他也不會有其他人了。張居正這傢伙這是要與我對着幹了。」
嚴嵩卻說道：「張居正這個人可是難得一遇的人才，能不和起衝突就不要鬧矛盾。生意上的事為父不懂，但是和為貴還是萬事通用的。特別是現在，那小子政績不錯，深受皇上信任，這個時候起衝突對嚴家可是不利的，明白嗎？」
嚴世蕃笑了笑，說道：「這個我清楚。而且與同和軒合作也是有利無害，我怎麼會傻到跟他起衝突呢。」
嚴嵩見兒子答應的很痛快，還很清楚裏面的利害關係，也是很開心。「這孩子總算長大了，能夠以大局為重了。」
嚴嵩很高興，只不過他並沒有發現田宏偉看到的。嚴世蕃眼裏的一閃而過的殺機，被田宏偉看個正著。「哼，嚴世蕃喜歡吃獨食，想讓他把碗裏的肉分給別人可真是千難萬難。只是老頭子說的沒有錯，現在招惹張居正，可是大大的冒險。唉，我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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