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修橋補路
趙文華看看嚴世蕃滿臉不爽的樣子，心中咒罵道：「小東西，跑到別人家來還坐主位，你還不爽了？」
「東樓兄，怎麼了這是，看上去好像有什麼為難的事啊？只是這天下還有你為難的事，也算是天下奇聞吶。」
嚴世蕃冷哼一聲，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給我裝糊塗？那個張居正給老子使絆子，簡直就是不給老子面子。」
趙文華笑着端起茶，說道：「張居正現在是要權有權，要錢有錢，還深得皇上的信任，他還真不用給誰面子。另外，東樓兄，這件事的背後有什麼，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何必要如此執拗呢？跟張居正合作，也不是什麼壞事啊，做的好了，還可以重新得到皇上的賞識，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我也想啊，但是他們不給機會。真不明白，為什麼張居正放着晉商商會會長的杜家，和有我支持的潘家，非要找破落戶。」
趙文華給他滿上茶，說道：「這不是明擺的事嗎？杜家十幾年不管事了，威望大不如前，潘家雖然有你，但是畢竟是後進之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胡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嚴世蕃重重的敦了下茶碗，說道：「這麼點東西還不夠老子吃的，現在大頭都不是我的。老趙，你是真的沒有辦法嗎？」
趙文華苦笑着搖搖頭說道：「連東樓兄都沒有主意，我怎麼可能會有辦法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來日方長，這次合作好了，保不齊下次張居正就直接換潘家了呢？這都說不準的事情。」
嚴世蕃從趙文華府上出來，坐在驕子上，閉着眼睛狠狠的說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嚴家權勢不如以前，你們就開始變陣了。很好，這次不單要把生意搶過來，就連你們，老子也一併收拾了。」
趙文華看着丫鬟收拾嚴世蕃給弄髒的桌子和地面，冷冷的笑着，心中不由得還是對嚴世蕃有些欽佩。「皇上分明是想借這次機會整頓晉商，並且對邊軍進行一次清理，這麼大的動作你還要從中作梗，你嚴東樓還是不知道當初劉瑾是怎麼死的？」他突然拉住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丫鬟，「還好老子之前對張居正有示好，就是不知道一旦嚴嵩倒了，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算了，即便是繼續現在的日子，也是很不錯的。」
黃錦看了看御書案上的十幾本奏摺，忍不住問道：「皇上，這胡家留着真的有用嗎？這次去大同，分明覺得杜家才是更好的選擇。十幾年不倒，絕對是底蘊深厚，做起事豈不是事半功倍？再說了，您這麼簡單的就放過胡家，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這才一天，御史的摺子就這麼多了，那第二天還了得？」
朱厚熜看看那十幾份摺子，笑道：「這才有多少，十幾份就把你嚇著了？那麼多御史，就這麼幾份摺子，沒必要擔心。」頓了頓，反問道，「你覺得杜家會比胡家做的更好？」
「奴婢以為會的。胡家費盡心機將其架空，不可能沒有取代之心，可是很多年來杜秦明依舊是商會的會長，這不得不說他還是有能力的。奴婢拙見，您龐大的計劃杜秦明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朱厚熜嘴角微微翹起，問道：「杜秦明十幾年來坐在會長的位置沒有被拉下去，就證明他有能力將胡家幹掉。也就是說被架空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杜秦明很有可能知道胡寧要做什麼，杜秦明只是順手推舟，自己架空自己，好讓胡寧放心大膽的去做自己的擋箭牌。也許杜秦明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為胡家保過駕護過航。說起來這也是朕為什麼會選擇胡岳的原因，雖然不知道胡岳是臨時察覺，還是早有發現，但是能夠拉下臉來去求自己的生死冤家，就很能說明他是一個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瞬間判斷局勢，並做出正確的選擇，都說明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朱厚熜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估計杜秦明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答應要幫助胡岳。可是直到你離開大同他都沒有露面，要麼杜秦明在敷衍胡岳，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幫忙，要麼就是看到胡家敗落如斯，又起了什麼歪心思。總之朕並不認為這個人會痛痛快快的與朕合作，更何況杜秦明心思縝密，善於隱忍，危險，十分的危險。」
黃錦想了想，雖然他認同皇上話，但是…「皇上您現在把事情做的如此明顯，嚴世蕃未必會上當，如果他假意與張居正合作，卻反過來抓到了張居正的小辮子，您保不保他都會損失慘重。奴婢覺得由杜秦明先去與嚴世蕃周旋方為上策。」
「嚴世蕃不可能有機會去抓誰的小辮子，畢竟他不是一個會與別人分享的人，更何況是三年五個億的大生意。他想辦法獨吞都來不及，哪來的時間考慮其他的。」朱厚熜很是有把握的說道。
黃錦吃驚的問道：「五個億？張大人居然這麼有錢？」
朱厚熜順手拿起三份摺子，說道：「這裏分別是松江府，同和軒，錦衣衛的財務報表。松江府去年的稅收是一億兩白銀，同和軒是四個億，錦衣衛報的是那些灰色收入，八億。現在的張居正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
黃錦也不是沒見過錢，也不是沒有見過其他州府的稅報，能夠過億的也就那麼幾個罷了，松江府卻絕對不在其中。但這才多長時間，光是稅收就已經過億了，真是不敢想像，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朱厚熜看着黃胖子兩眼發直，不由得笑道：「要不要把你發配去大同，想來那以後也會有不少錢，嗯？」
黃錦好像只聽到「大同」和「錢」，猛點頭，愣了一下，又開始猛搖頭。「呵呵，奴婢一時迷了心竅。要是奴婢去了大同豈不是更加讓嚴世蕃起疑心。不去不去。」
朱厚熜笑了，說道：「見錢眼開的東西，以後朕會讓你看到錢就吐。不過說到懷疑，馮保是嚴世蕃推薦去的，但是馮保卻私自收集石懷安的罪證，以後嚴世蕃恐怕很難再相信他了，換個人過去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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