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大膽的想法
洪信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說道：「好了，韃靼那邊有胡家聯繫，問題應該不大，現在這邊也有了一個商業夥伴，所以唯一的問題就是瓦剌這邊了。大家都說說，自己是怎麼想的。」
姚亮不由得說道：「邵千戶肯定已經吩咐過怎麼做了，你又何必在這裏拿腔作調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就好了。我們就是出了主意也會被你否掉，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洪信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現在詢問你們的意見，說那麼多廢話幹嗎？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否定你的建議呢？」
姚亮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啊。我的建議就是挑撥韃靼和瓦剌之間的關係，讓他們本就不融洽的關係上推波助瀾一把。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趁虛而入徹底消滅邊疆的禍害。」
韓嘉華在姚亮剛說完，就說道：「但是……」
「但是……」姚亮說道：「我當然知道有但是，只是我一直覺得這個辦法挺不錯的，而且一舉兩得。」
洪信走進終於搭好的帳篷里，坐在主位上裝模作樣的說道：「但是這跟當年的宋遼政策是一樣的，除了讓草原產生更多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敵人，讓他們對中原產生更嚴重的威脅外，將不會有其他的結果，所以這個想法是不行的。」
朱城說道：「如果不這麼做，我們還要充當他們的和事佬嗎？我可不認為他們會聽話。」
韓嘉華笑道：「他們沒有理由會聽朝廷的，所以不行。」
祝載桂突然一拍他的大巴掌，說道：「可以用自己的商號啊，這樣又方便，還不用看誰的臉色。」
薛雲瞪了他一眼，問道：「誰掏錢？光是一路之上所用的帳篷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再說了，不光是韃靼，而且還有瓦剌和戈壁上，大的勢力我們可以搞定，那些小的呢？還是要商人自己雇傭鏢局的人，多少錢？動動的腦子。」
胡岳一直沒有說話，好像很用力的在想着什麼。「也許可以先自己做，多花些錢，瓦剌和戈壁兩邊多跑跑，然後逐漸增多給韃靼的貿易量，在引導他們將多餘的東西提供給瓦剌，這樣韃靼和瓦剌就不可避免的會有更多的接觸，到時候是矛盾增多，還是逐漸重新融合到一起，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再次增大給草原的貿易量，中原的商號也就不必往戈壁跑了。我想這也是松江府準備這麼多銀子的最終目的。」
好似自言自語的胡岳把話說完之後才留意到帳篷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姚亮突然笑道：「你說的倒是輕鬆，韃靼和瓦剌重新融合？現在他們分裂成這個樣子都把朝廷折騰的焦頭爛額，重新融合？你在說笑是嗎？」
韓嘉華也皺着眉頭問道：「你說增加貿易量，可不是說說就可以辦到的，不管是茶葉還是絲綢，或者是其他東西，都不是說說就可以增加的。這裏面有太多的事了，可不是那麼輕鬆的。」
薛雲也說道：「你這個有點紙上談兵的意思了，做事還是要實際一點，不能說說就算了。雖然我不懂生意，但是你所說的增加貿易量絕對不是一個小數。」
韓嘉華接道：「絕對是你們想像不到的一個數字，真的太大了。即便是將現在大明朝所有的東西全提供給草原，也維持不了多久的。」
胡岳看看洪信，剛才他很有可能和其他人一樣在看着自己，只不過現在他突然開始對面前的茶杯蓋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邊疆的問題我不懂，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但是松江府的張大人就不會貿然的投入這麼多的銀子。我想他一定是思考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胡岳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看向洪信，發現他時不時的低頭看看桌子底下，然後吃驚的看看自己，而後有很尷尬的繼續擺弄他的茶碗。
胡岳接着說道：「至於姚大人和韓家少爺所說無非就是絕大多數人都認同的一句話，就是司馬光的那句，天下財富有窮盡。其實不是這樣的，就拿我自己來說，在晉商出現之前，天下就有太多的商人了，天南海北，幫派林立，而且不管是江湖門派，還是商家大戶，是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要錢，如果司馬光那句話是對的，天下哪裏會有這麼多的門派，商戶。遠的不說，松江府這才多長時間，就可以拿出這麼多錢來，這當然不會是全部，肯定還有我們看不到的。如果財富真的有窮盡，那松江府的百姓又如何能夠像現在安居樂業？至於韓少爺所擔心的數量，我想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雖然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但是有句話我還是相信的。就是漢唐時期的糧食產量是養不活明朝這些人的。也就是說，明朝現在的糧食產量不是漢唐時期可比的。那是不是說，只要你想就可能提高某種東西的數量呢？我不知道，但是糧食可以，其他的應該也可以。」
胡岳的長篇大論將人都說懵了，這是什麼奇談怪論，就在大家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洪信說道：「既然大家對小胡說的沒有什麼異議，那我就這麼報上去了。你們也準備一下，我覺得小胡的意見還是很不錯的。就這樣吧，今天大家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
姚亮看着洪信這麼說，也就是說上面的人和胡岳的意見是一樣的，這都是什麼情況，想法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如此草率的決定下來，必須要向總教官提出反對，不管怎麼說，這個計劃太過冒險了。
「洪胖子，總教官是不是也回來了？他在哪裏？」
洪信終於還是沒有抵擋住桌子上的美食，和香噴噴的茶水。「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倭國，只是現在應該已經拿着倭國的國書進京了。」喝了口水，狠狠的漱漱口，然後把水給咽了下去。「你也不要去找他，沒有用的，這個計劃不是邵延提出來的，所以你找到他也不會有任何用處。至於出主意的那個人，你這輩子都很難見到了，更不用提還要說什麼反對意見了。」說着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到瓦剌那裏談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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