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欲上梁山
王永寧離開了，本來姜峰也要跟着走，畢竟皇上還沒說要釋放他。「姜峰，讓人把王真人送回府吧，你留下來。」
姜峰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把自己留下來，自己在錦衣衛里努力了十年，如果今天因為畏首畏尾沒有仔細詢問王永寧而受到皇上的責罵，那以後自己在錦衣衛的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
朱厚熜看着姜峰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嘆口氣說道：「果然如邵延所說，有能力，會做事，就是太看重自己的官職，所以很多時候都不能讓事情盡善盡美，這可是很限制你往上爬的。雖然朕很信任你們的指揮使和代指揮使，但是他們不能時刻陪在朕的身邊，當他們不在的時候朕希望你可以頂替他們。」朱厚熜轉過來面對面的說道，「這一次並沒有認真的詢問王永寧，應該就是你太過顧忌對方的身份了。只是你要記住，你需要效忠的只有朕。所以下一次不要再做錯了。」
姜峰立時跪下，朗聲說道：「臣明白了！」
「嗯，起來吧。」朱厚熜來到蒲團前，盤腿坐下，「派人盯着王永寧，每一天戌時做成報告給朕。這份報告不必經任何人的手。明白嗎？」
「是。」姜峰問道：「皇上有件事需要向您彙報一下。」
朱厚熜閉着眼睛問道：「什麼事？」
「前日王永寧酉時臨近戌時，到了嚴嵩府上。雖說王永寧只是和嚴嵩閑聊了幾句，但是卻很快就出現了李時珍被打，並開始有人蔘奏李時珍。而今天王永寧又接觸了麗妃娘娘，所以臣懷疑他們當時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易。」
朱厚熜冷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一個小小的太醫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的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告訴嚴嵩府里的人，在注意安全的情況下多收集嚴府的消息，千萬不要被發現了，不然再安排人進去應該就不會很簡單了。對了，人是是誰安排的？」
「是指揮使很早就派人進去了。實際上每個內閣大學士們的府上都有三個到四個錦衣衛。」
朱厚熜笑了，說道：「徐階現在身邊有人嗎？」
「有。只是邵千戶不是在徐閣老身邊嗎？」
朱厚熜冷笑道：「邵延是錦衣衛千戶，還是代指揮使，徐階怎麼可能會對他說什麼呢。總之讓人每天把徐階的一言一行報告給邵延，然後讓他篩選一下，快馬送回來。」
「是。」姜峰看皇上好像沒有其他的事了，說道，「皇上您還有別的吩咐嗎？如果沒有臣先下去安排了。」
朱厚熜沉默了一下，說道：「去吧，記着叮囑嚴嵩和徐階身邊的人，一定要注意不要暴露，朕可是不希望監視他們的事被太多人知道。」
「臣明白。臣告退。」
朱厚熜看着被關上的門，不由得說道：「錦衣衛是有夠可怕的，居然大學士的身邊還有探子。」他突然笑着猜測，「我的身邊不會也有錦衣衛的探子吧？哈。」
黃錦此時進來了，看到皇上閉着眼睛，盤腿而坐，很小聲的問道：「帝君，需不需要將陶真人召來？讓他伺候您祈福？」
朱厚熜懶洋洋的說道：「不用了，朕一個人在這待會。你去把奏摺看一看，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拿過來就是了。」
黃錦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王永寧從煉丹室出來，發現姜峰被留了下來，心裏有些奇怪，就問身邊的錦衣衛。「你們還跟着我幹什麼？難道還要把我關進詔獄里？」
「那倒不是，同知大人說了，要我等護送您回府。」
王永寧心想：「果然皇上還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嘴角不由得上揚，「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錦衣衛賠著笑臉說道：「真人不要為難我等，如果同知大人知道我等沒有執行命令，會責罰的。我等就在後邊跟着，不會打擾真人的。」
王永寧皺着眉頭說道：「你們這是在監視我嗎？難道我現在必須回家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錦衣衛說道：「我等的任務是護送您回府，並沒有要阻攔您途中要做什麼。」
王永寧氣的七竅生煙，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往家的方向走去。半路上卻被陶仲文身邊伺候的一些小道士給攔住了。「師兄，師父請您過去。」
王永寧看了看身後的錦衣衛，那小道士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擋在中間。
錦衣衛自然是很清楚道士們的地位，沒敢硬闖，索性直接回了衛所。
王永寧作為陶仲文的得意弟子，進入府內並不需要別人指引，直接到了煉丹室。進去以後卻發現師父一個人在裏面，連一個小道士都沒有在旁邊伺候。「師父，我到了。」
陶仲文微皺着眉頭看着王永寧，問道：「你是不是找過嚴嵩？是不是聯合他攻擊了李時珍？」見王永寧低下頭，沒有說話，重重的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呀，讓為師說你什麼好，嗯？為師收你進門時就對你說過，不要卷進朝堂之爭，難道我之前給你說的話都忘記了？之前被大臣們設計陷害的還少嗎？難道你真的以為有皇上的恩寵，他們就拿你沒有辦法？」
王永寧是真的沒有想到師傅把自己叫來不是問自己有沒有受委屈，而是直接開始教訓自己。心中很是不愉快，本來就因為師父如此低調有些怨言，現在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劈頭蓋臉的教訓自己。「我可是為了您，現在皇上已經開始不再相信您了，他讓一個人給你試藥是什麼意思，難道還不明白？」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多說，畢竟現在還需要師父的庇護。「師父，弟子只是看到李時珍這廝如此囂張一時氣暈了頭。弟子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陶仲文這才點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咱們只要牢記自己的的本分就是了。千萬不要越界。」
王永寧很是恭敬的說道：「弟子謹記在心，不敢再忘。」
出了府門的王永寧回頭看看，回頭來冷笑道：「本份？如果守住本分就可以，我想你現在還在賬房裏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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