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英明神武
馬魁喊冤都沒有地方去喊，這場當街械鬥將錦衣衛，東廠，抗倭的軍隊全扯進來，這種事難道還要順天府管嗎？順天府有資格管嗎？順天府管的了哪個？可是皇上一句話居然給定了性質——當街械鬥。
既然皇上給定性了，馬魁也是硬著頭皮將人提到了順天府。當時他都不敢看錦衣衛所里每一個人的臉，低着頭，弓著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馬魁犯了事情，被抓了。
忍受着錦衣衛殺人的眼光，帶着人離開詔獄，半路上無意中看到一個衙役不時的往人犯洪信身上瞄，看樣子好像是認識。「你，過來。」
那個人嚇了一跳，連忙跑到馬魁面前，「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本官怎麼見你總是看這個人呢？你認識？」
「是，小的認識。他就住在我家附近，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而且他是錦衣衛的人。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
馬魁微微皺了下眉，說道：「可是根據錦衣衛提供的資料，這個人不是本地人。他是什麼時候成了你的鄰居的？」
「大概是五年前。他一到這裏，就把那個現在他住的宅院給買下來了，據說可是花了幾百兩銀子。就這，還有人看到同行的一個老爺子看着宅院直搖頭，看上去很不滿意的樣子。」
馬魁又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那個衙役憨笑道：「大人說笑了，幾百兩銀子的宅子都看不上的人，小的怎可能知道的很多呢。這些還是小的從領居那裏聽來的。」說着說着，好像又想到什麼，「說起來前幾天我辦完差，跟幾個兄弟去喝酒，喝完了就有些晚了，穿了近路回的家。當時就看到有幾個人影進了他的後院。」
馬魁不高興的說道：「你當時有沒有喝多？」
「小的當時也以為看錯了，搬來好幾年了，幾乎沒看到有人到過他的家裏，那天晚上一次來了好幾個。但是第二天我休息，所以一直睡到午時才起床，本來想去外面買菜回來做飯，卻看到三個人後面的衚衕走出來。其中一個好像腿有毛病，走路一拐一拐的，跟頭天晚上看到的一樣。」
馬魁聽到這裏眼睛裏都有些放光了。「此話當真？你確實沒有看錯？」
「肯定沒有錯。晚上看到的和第二天白天看到的都一樣，怎麼可能看錯呢。」
馬魁笑容滿面的說道：「好小子，如果你說的這個有用，老爺賞你二十兩銀子。」
「謝大人。」
洪信看到刑訊室，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馬魁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想道：「詔獄果然不是人去的地方。」
「本官問你，有人看到在案發前三天有一個坡腳的人和另外兩個人到過你家。當時你們談了什麼？那三個人都是什麼人？」
洪信驚恐的抬起頭看着馬魁，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說完自覺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把嘴閉上。
馬魁笑了，笑的很開心。「看來那三個人與這個案子關係匪淺，說說吧，怎麼回事？」
洪信咬着牙低下頭，並沒有說什麼。
馬魁看他一副死活不肯說的樣子，輕鬆的拿起茶碗，說道：「你要知道，這件案子牽扯到了錦衣衛和東廠，如果不是皇上發話，本官還真不會接這個案子。所以如果你不想讓本官把這件案子交回錦衣衛，你最好有什麼說什麼，免得回到詔獄，讓錦衣衛去伺候你。」
洪信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沉默了很久，說道：「你還是問其他的吧，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調來京城已經五年了，家裏根本沒有來過客人。」
馬魁冷笑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給我用刑！！」
朱厚熜皺着眉頭問道：「兩天了居然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這個馬魁真的是廢物嗎？」
姜峰在一旁問道：「皇上這個人還是交給錦衣衛吧。在詔獄里還真沒有見過不說實話的人。」
朱厚熜搖著頭說道：「不能把這案子交給你們。交給你們會讓人們以為朕很關注這個案子。反之將其定性為當街械鬥，一來可以降低對方的警覺性，認為事情還沒有完全的敗露。到時候可能會以白蓮教的身份有所行動。滅口也好，救人也罷，相對於錦衣衛，順天府是個更好對付的衙門。二來就是那些人行動后的去向。即便他們膽大妄為真的劫了詔獄，他們也未必會第一時間向上彙報，或者用異常隱秘的方式彙報。如果不加以重視，他們就有可能會相對簡單的方式彙報。基於這兩點，案子都不可能交給錦衣衛。只不過你們的南鎮撫司要時不時的過問一下，畢竟是錦衣衛的人。如果完全不管，很不符合你們錦衣衛囂張跋扈的形象。」
姜峰小聲的說道：「錦衣衛從來沒有囂張跋扈過，這只是人們對屬下們的誤解。」
「那就讓這個誤解再持續一段時間吧。等到案子結了，也許人們會對你們有所改觀。」
黃錦此時問道：「陛下，既然要給對方錯覺，那麼南鎮撫司還要插手，是不是不太好？重要的是馬大人那邊，萬一誤會了，審訊有可能就停滯不前了。再說這件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如果這三個人不是沖着您的手御去的，反正奴才是不會信的。」
「朕自然也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總是要騰出手來去調查，去抓捕。可謂一心不可二用。只要抓到另外兩個人，查清楚那三個到洪信家中人的身份，案子自然會再次回到錦衣衛這裏。」
姜峰立時跪下說道：「臣定當會以最快的速度抓到人，並調查清楚另外三人的所有情況。」
朱厚熜說道：「不僅是要快，而且要准。調查的結果要盡量的詳細。還有注意做好隱藏，不要讓人發現你們，越晚發現對方越有可能來劫獄。這樣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
黃錦和姜峰奉承道：「皇上英明，按照皇上的話去做，一定可以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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