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鹹魚翻身
馬魁三更半夜的被召到西苑，心裏很是忐忑不安，畢竟黃錦也沒有告訴他有什麼事。只是黃錦臉色有些不對，說話還吞吞吐吐的，這就更加劇了自己內心恐慌。「皇上難道因為我久久沒有問出話來而生氣了？也不對啊，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直接讓錦衣衛來提人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帶着人去西苑呢？」
等他帶着洪信來到煉丹室，除了皇上，居然還有一個年輕的宮女，不由得一陣惡寒。
朱厚熜為了在晨晨面前顯擺一下，特意的等馬魁施完大禮后，一句「平身」，很是瀟灑的把馬魁晾在了一邊。看着馬魁身後的人問道：「你就是那個襲擊劉斌的人？你叫什麼？」
洪信明知自己必死，所以只是跪在那裏低着頭沒有說話。
朱厚熜抬手示意馬魁不要說話。「既然你不想說話，那就由朕來說吧。」說着來到晨晨的身邊，「你應該聽說過，朕時常會用年輕的女子骨髓用來煉製丹藥。只不過效果一直不太好。」用手指從她的肩膀一直劃到手腕，轉過身來對洪信說，「所以這次我想試着加入一些男人的骨髓。宮裏只有侍衛是男人，但是他們還要保護朕。大臣還要幫助朕治理國家，沒有充足的理由也不能輕易的使用。百姓...一旦引起暴動也是件麻煩事。所以你來了，剛剛好，反正你也是要死的，所以在死前為朕做些貢獻也算是你的榮幸了。這個小宮女一直都是朕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今天就讓她來做吧。晨晨做好一點，不要浪費了。」
洪信和馬魁聽了大小便差點失禁了。
旁邊幾個孔武有力的太監拉着已經遍體鱗傷的洪信就要往後屋走，這個時候，洪信大喊道：「皇上，我有話要說，我真的有話要說！是那個瘸子，他是徐海親信！」
朱厚熜聽到徐海感覺有些耳熟，這才叫回拖拽洪信的太監。「徐海？朕記得這個名字，好像是一個倭寇頭子是嗎？」
馬魁搶著說道：「是，徐海，王直，陳東，麻葉是幾股最大的倭寇，他們...」看到皇上不善的眼光，趕緊閉上了嘴。
朱厚熜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朕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有用的話，朕可以考慮不用你的。」
此時有過審訊經驗的洪信知道了，骨髓的事有可能就是為了恐嚇自己，但是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證實了皇上真的有用活人骨髓煉製丹藥的經歷。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知道那天來我家的那個瘸子是徐海的人。」洪信的手又被幾個太監拽了起來，大聲喊道，「但是另外兩個是我原屬衛所的兩個百戶！」
洪信又被放下來，喘了兩口氣，又說道：「一個叫李本，另一個叫王泉。都是百戶。據他們的話說是衛所的千戶命令，要我將劉斌手裏的奏摺拿到手。」
朱厚熜皺着眉頭問道：「你們拿奏摺奏摺做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自己是沒有權利查看奏摺的嗎？」
「實際上錦衣衛有很多辦法可以打開火封，並且完好的重新封好。這個對錦衣衛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朱厚熜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技能也是他們作為監視目標的一個重要的手段。「你們這個千戶叫什麼？他要奏摺的內容做什麼？」
「千戶叫做丁文傑，據王泉說，千戶說這份奏摺有可能牽扯到白蓮教，所以讓我們拿到奏摺。其實我開始是拒絕的，如果真的懷疑，可以直接面見皇上的，錦衣衛還是有這個特權的。更何況徐海的這個親信我也是見過的。」
朱厚熜不耐煩的說道：「不要給自己找借口，直接說事情。你是怎麼答應他們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是如何聯繫的？」
「他們許給我大量銀錢，還給了一千兩現錢。至於梁逵和付強都是那兩個百戶聯繫的。」
「原本拿到奏摺后要送去哪裏？」
「京郊的一個叫『朋來』的客棧。」
馬魁聽了立時就要往外走，朱厚熜說道：「人都走了你去了能找到什麼？」又轉過來對洪信說，「這些你對錦衣衛說了沒？」
「只是說了在哪裏接頭。沒有說出那邊的身份。」
朱厚熜歪著頭，問道：「在詔獄里應該受了不少苦頭，為什麼沒有把這個說出來呢？」
「他們給我的銀錢里，有一個玉佩，是我父親長年帶在身上的。所以……」洪信面露痛苦和恐懼。
朱厚熜心想：「看來詔獄也並不是真的什麼事都能問出來。」想了想，「那個徐海的親信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當初在我調來京城前就聽說那個千戶早就可以升遷至應天府，卻是百般推辭。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和倭寇有勾連，所以才沒有離開。」
朱厚熜冷笑一聲，說道：「本來應該是朕最忠實的衛所，居然也開始勾結倭寇。這金錢的誘惑是真的大啊。」嘆口氣說道，「這樣吧，其實現在殺你，你也是罪有應得，但是與大局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處。這樣吧，朕給你一次帶罪立功的機會。今天起你就是錦衣衛南鎮撫司的千戶了，帶着人把丁文傑抓起來，調查他勾結倭寇的所有事實，徹查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大商大賈也好，王孫貴胄也罷，只要是牽扯其中的一律查處。但是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到時候查到的人和事情，還交給哪個衙門就交給誰。」
洪信聽到自己不僅可以不死，還有機會立功，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應了下來。「末將必不負皇上所託，定將案子辦好。」
朱厚熜說道：「查這件案子必定危險重重，所以你挑選的人手一定要是高手，」說着拿出自己的佩玉，「必要時拿着這個去駐兵處調動兵馬，總之好好查案子，弄好了，不僅是錢，高官美女朕都不會虧待你。」
洪信激動的痛哭流涕，大聲說道：「末將必會為皇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馬魁，你帶着他去找姜峰，把事情說清楚，讓他挑出人來，保護他的周全。」
「是。」
囚犯瞬間成了南鎮撫司的一個千戶，也算是人生的大落大起了。
朱厚熜看着兩個離開的方向，對黃錦說：「找幾個身手好的，暗中跟上去，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出現。」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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