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處理善後
姜峰黑著臉站在一旁看着從各個地方重新搜查出來的丹藥，錦衣衛沒有找到的居然讓東廠的人給找到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徐毅趁著皇上和李時珍等人將注意力放在丹藥上面的時候，湊到姜峰身邊，笑道：「姜大人這是怎麼了？立下如此大功應該高興才是啊。哦，原來是因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問題而懊惱，是嗎？事實上我也是湊巧而已，姜大人這又是何必如此呢？」
姜峰心裏本來就很不爽，聽到他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就更不痛快了。冷笑道：「懊惱倒是不至於，但是羨慕是真的。不得不說，徐大人的運氣是真的好，這一點倒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徐毅好似沒有聽出這話裏面酸溜溜的味道。笑道：「呵呵，是啊，運氣太好了也是很讓人煩惱啊。」輕聲笑着離開。
即便姜峰氣的七竅生煙，但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這次這小子確實是運氣比自己好。一個百戶很不長眼的湊過來，說道：「大人，這個東廠很是囂張，要不要找機會教訓教訓他？」
姜峰立時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低聲罵道：「你個蠢貨，現在什麼時候，你還要去得罪東廠？咱們指揮使不在，你要是敢這麼做，黃胖子把你弄死了都沒人幫你。滾一邊去。」
百戶想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腿，只能灰溜溜的跑到一邊。
朱厚熜全部的注意力全在李時珍這裏，但是他看到周圍的道士有不少面如土色，他知道這次不會再出錯了。果然李時珍和其他太醫前後從藥丸里找到了一些劇毒的小顆粒。
朱厚熜心裏雖然放鬆下來，但是表面上的憤怒還是要表現出來的。聲音顫抖著問道：「這些丹藥都是誰的？」
由於姜峰正在一旁自怨自艾著，徐毅再一次搶了先，指著一個箱子說道：「回皇上，這個箱子裏的是王永寧家裏搜出來的。」
那個錦衣百戶連忙接道：「那個是藍道行的，那個是……」一連說出了五六個道士的名字。
朱厚熜聽了不禁看了一眼陶仲文，「老小子夠機智，夠果斷的。把自己的丹藥全藏起來了？還是全毀了？居然沒有他的。哼，不過這就夠了。」聲音不僅在抖，身子也一樣抖了起來，「抓起來，全部給朕關進詔獄！」吼完一陣真實的眩暈襲來使得朱厚熜身體發軟，癱倒在地。
等到朱厚熜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自己的寢宮裏了，看着宮內已經點亮的蠟燭，苦笑着嘆口氣，「居然吼一聲，都可以暈倒幾個小時，這身體簡直了。」
一個尖銳而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李太醫，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朱厚熜這才注意到黃錦正在床邊，剛剛快步離開。
李時珍端著一碗散發着難聞的氣味的東西來到床前，說道：「皇上您醒了？起來喝葯吧。」
朱厚熜費力的想坐起來，但是並沒有成功。李時珍見狀，說道：「皇上，不必勉強。你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躺着就好。」
朱厚熜問道：「朕這是怎麼了？」
「皇上由於長期服用那些有問題的丹藥致使您已經慢性中毒了。不過微臣已經給您配了葯，從今天開始慢慢的服用，慢慢的調理，很快就會好起來。」
「需要多長時間？」
李時珍說道：「這個還不能確定，因為葯需要慢慢的一點點的來，不然很容易造成白天那兩個道士的結果。所以雖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這個過程會比較長一點。而且解毒的過程伴有上吐下瀉，這個是藥物起了作用，只要膳食沒有問題，身體總會好起來的。」
朱厚熜長嘆一聲，「本想着藉助他們達到自己長壽的目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毒害朕，簡直罪不可赦。」
李時珍聽了，剛要說話卻被黃錦搶了先，「皇上，您先喝葯吧，涼了藥力可能就不好了。」說着伸手將朱厚熜輕輕的扶了起來，並將枕頭立起來讓朱厚熜靠在上面。
朱厚熜坐好之後看着李時珍，問道：「你好像有話要說，說吧，朕聽着。」
李時珍下定決心甩開黃錦的手，說道：「其實臣想着那些道士也未必是知道丹藥的危害，不然他們也不敢給皇上用。有句話說『不知者不罪』。而且皇上說過，人們有很多隱疾，卻從來沒有重視過。雖然這些有很多先賢都注意到這個問題，但是卻很難說服那些看起來沒有病的人服藥。如果可以利用起這些道士在江湖當中的所謂的名聲，也更容易讓人們相信，如此能夠可行的話，人們的壽命可能會延長也不說不定。」
朱厚熜想了想，說道：「只是這隻能是權益之計，就長久來看弊大於利。更何況朕現在放過他們，朕的威嚴何存？怎麼處置他們，你就不用管了，也不是你能管的。給朕配好葯，把病治好了，你就是大功一件。」話說到這裏，朱厚熜突然感到自己扮演嘉靖有些太投入了，「至於你所說的隱疾也用不着操心。只要你的名聲在外，再加上你太醫的身份，信你的人會越來越多的。」說着閉上眼睛，用手示意黃錦喂葯。
李時珍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出去。雖然李時珍恨這些道士為禍人間，但是醫者仁心，他還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被砍頭。不過皇上說的也沒有錯，現在用道士們在民間的影響力去人們相信「隱疾」，的確有些飲鴆止渴的意思，將來還是很容易留下禍根。「名聲這東西，雖然摸不到，但是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說出話來，還是有人願意相信的。算了，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其它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厚熜皺着眉頭將葯喝完，問道：「那些道士怎麼樣了？都在什麼地方？」
黃錦把葯碗放下，說道：「按照皇上的吩咐都關進了詔獄。只不過……」
朱厚熜看着他猶豫的樣子，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不過什麼？有什麼話就說！」
「是。」黃錦咬了咬牙，說道，「只不過錦衣衛顧忌他們的身份，只是把人關了進去，至於要不要審，他們還在等您的吩咐。」
朱厚熜大罵道：「廢物，一群廢物！只是關着的話朕把那些騙子扔到...詔獄去幹嗎？」說着從床上下來，往外走去。「告訴錦衣衛，讓他們儘快問出他們為什麼要把丹藥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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