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漫漫長路
不管是熱依娜.格桑，還是熱依娜.格日達央，都對明廷的奢侈生活有了一定的認識。這個皇上真的是不知民間疾苦，這十天來，三天一次小宴席，五天一次大宴席。幾次下來內閣的幾位大臣全見過了，尤其是嚴世蕃給兩個使者，和熱依娜.格日達央留下深刻的印象。人長的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說起話來是侃侃而談，有問必答。
不過這些天下來不管是誰，都完全搞清楚了明廷現在的意圖。為了全心投入到與英國佬將來可能發生的戰爭中，吐蕃，韃靼，和瓦剌都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安撫好。這就是明廷最終的目的。
十天以來朱厚熜白天很不高興，因為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找機會提醒自己，一國之君不得擅離京師，不然有可能天下會亂的。晚上他又很開心，因為熱依娜.格日達央。
「愛妃，明天我就要和你一起去韃靼了，到時候朕將正式以你們的習俗提親。」
熱依娜嘆口氣問道：「為什麼偏偏是我？你好像見過很多女人，而我應該不算是那種絕色之人。」
朱厚熜笑道：「正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看到你第一眼我的心就險些停止跳動，這麼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熱依娜翻著白眼看向了一邊。這表情很明顯的表示出了不相信的態度。
朱厚熜挑了挑眉毛，說道：「有的時候人不能太過聰明，否則就沒意思了。不管怎麼說明天我們就出發，開始朕的第一次草原之旅。」
熱依娜臉色有些紅潤起來，問道：「你是認真的嗎？真的要放下千年恩怨，從而和平相處？」
朱厚熜嘆口氣說道：「蒙古和中原都是同飲黃河水長大的，我們就是一家人，所以不是和平相處，而是互相體諒，相互幫助，共同度過以後困難的日子。」
熱依娜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說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聽起來還是之前的事情。不過說到互相幫助，我覺得有些難，畢竟接下來你要做的還真不是韃靼人可以出力的。」
朱厚熜搖搖頭說道：「只要想，就可以幫到。」
黃錦看着兩個人的話好像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了，連忙找了一個縫隙插了一句話。「皇上，夜已經深了，各位大臣明天還有公務在身。而且您也要出發了還是早些散了吧。」
朱厚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散了吧。」說完站了起來，「去把……算了，散了吧。」他剛想說把邵延叫過來，但是看到邵延一副東倒西歪的樣子，也就算了。
宴席散了，大臣們也離開了，熱依娜心裏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也獨自回到了為自己特意安排的大殿裏。因為還沒有習慣被人伺候，所以這時間所有的太監宮女都沒有在身邊，太監宮女們自然也落的清閑。剛想想換衣服，卻又停了下來，坐到小圓桌旁問道：「邵大人半夜闖到這裏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這裏可是後宮，我聽說大臣擅闖後宮可是大罪啊。」
邵延從暗處走出來說道：「臣實在有些問題不便當眾問出，所以只能如此了，還望娘娘莫要怪罪。」
「問題？」熱依娜坐了下來，笑道，「堂堂的錦衣衛千戶，居然還有問題需要過來問人，實在有點讓我吃驚呢。」
邵延笑道：「實在是慚愧，不過問題還是很簡單的，就是熱依娜.格日達央去了哪裏？在你出發往京師來的那天，格日達央就消失了。」
熱依娜眉頭微皺，說道：「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都在這裏了，又能消失到哪裏去？」
「格日達央雖是女人，但是在韃靼聲望卻是極高。很多時候即便是俺答汗都要給幾分面子，但是這樣的人卻在十幾天前在一個區區卧底面前受了訓斥，也許在其他人看來只是一個人被自己極為尊重和信任的人背叛而做出的反應。不過在錦衣衛所掌握的情報而言，卻是極不正常的，格日達央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很多時候都讓俺答汗認為有些瞻前顧後，不夠果斷。只是做起事來是完全相反的情況，大膽，衝動，令人匪夷所思。把所有我們掌握的情報匯總起來，就會看出這件事完全不符合格日達央做事的風格。」
「刺殺明廷皇上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跟卧底多年的人聯繫好，而且在失敗之後輕易的就接受了皇上的提議，完全不像是格日達央的風格。所以現在兩種可能，第一，你個人認為韃靼已經失去了依靠的價值，既然皇上看上你了，那就順勢而為。第二，格日達央猜到了皇上可能要走這一步，所以布下陷阱等著皇上自己跳下去。」
邵延一邊說一邊慢慢的走近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熱依娜險些從圓凳上摔下來。「我說的這兩種可能性，哪一個更加接近真想呢？別給我說你不知道，你不懂，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格日達央去了哪裏？是不是去瓦剌了！！」一聲低吼直接將熱依娜嚇的坐到了地上。
熱依娜狼狽的站起來，說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
「錦衣衛除了格日達央去了哪裏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可以瞞的住錦衣衛！即便是時遠也不知道韃靼族內還有錦衣衛的人，直到今天都沒有有人懷疑他，所以你最好告訴我，格日達央去了哪裏？你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邵延突然看了一眼關着的門，低聲而迅速的說道：「皇上能夠看上你就是你莫大的福分，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再參與格日達央的任何計劃。你應該清楚錦衣衛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身影隨着話音同時消失在房間的暗處，悄無聲息。
「愛妃，你睡了嗎？」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吱呀」一聲朱厚熜一手拿着酒壺，一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哎呀，愛妃呀，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一醉……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由於屋裏沒有點燈，所以朱厚熜在放下托盤點上燈后才看到熱依娜煞白的臉色。
熱依娜雙眼發直，汗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沒有，喝的有點多了，睡着后做了個噩夢，有鬼突然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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