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林副千戶
邵延聽到韓嘉鈺的名字，心裏「咯噔」了一下。問道：「那個姓韓的怎麼了？就他家沒必要冒這種險吧，被逮著，有些得不償失吧？」
陸炳由於太過專心的想問題，所以沒有注意到邵延言語之中對韓嘉鈺的關心。「我的管家，也就是商號里的副總管梁勇，也是嘉靖二十五年認識的韓嘉鈺，而黃敬源也是在那一年勾搭上的大貓，這時間上有些太巧了，不得不讓人有所懷疑。」
何燦問道：「您懷疑這個韓嘉鈺也與倭寇勾結？不至於吧？韓家的豐和園好像沒必要和倭寇有什麼關係吧。」
陸炳說道：「豐和園可能不會，但是韓嘉鈺卻未必。這個人心高氣傲，可是豐和園現在真正的主人卻是自己的妹妹韓景芸，雖然是自己的妹妹，但是要讓他接受自己被一個女人比過去，我認為很難。」
邵延嘆口氣，心想：「不是很難，而是根本不可能。韓嘉鈺這個人不會真的和倭寇有什麼關係吧，這可太愚蠢了。」
三個人還在說着韓嘉鈺的事，一個在門外朗聲喊道：「副千戶林雨涵求見。」
何燦皺了皺眉頭，但是站在那裏沒有說什麼。陸炳卻是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何燦，對門外說道：「進來吧。」
林雨涵雖然魁梧，很是健壯，但是面目卻是有些清修，不是很像一個武夫。倒不是說武夫一定是猙獰的面目，而是這個人的膚色比一般的練武之人要白皙許多。
林雨涵抱拳施禮，說道：「林雨涵見過指揮使大人，兩位千戶大人。」
陸炳抬手虛扶了一下，說道：「行了，起來吧，這裏就我們幾個，就不必多禮了。今天來有什麼事嗎？衛所里沒有事情嗎？」
「回大人話，今天來見大人實際上是為了黃敬源而來。」
陸炳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林雨涵說道：「大人，黃掌柜雖然是您的商號的掌柜，但是這個人勾結倭寇被抓，為什麼大人又放了他？」
陸炳看了看何燦，只見何燦也是皺了皺眉頭。本來他們倆個是懷疑這個林雨涵架空何燦是為了與倭寇聯繫方便，可是今天怎麼就為這件事找過來了？「我放他自然是有理由的，難道做事前我還需要告訴你嗎？」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黃敬源犯罪事實清楚，屬下實在不明白大人為什麼要以『誤會』將其釋放？甚至還由張大人親自將其送回？」
陸炳看了一眼房門，說道：「那些倭寇只是湊巧知道了老黃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有交易，這才來搶。所以這才引起了誤會，既然是誤會，而且也調查清楚了，自然需要放人了。至於為什麼張大人要親自送，那就不是我可以過問的事了。」
林雨涵的臉開始紅起來，但是邵延卻朗聲問道：「門外的大人如果有事，可以進來。偷聽錦衣衛的談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王茂源笑嘻嘻的推門而入，說道：「陸大人千萬不要誤會，可不是本官有意偷聽，只是來到門前聽到您在與部下討論公事，不方面打攪。」
陸炳笑道：「原來如此，還以為王大人膽大包天敢來偷聽錦衣衛的談話呢？不過既然王大人知道我在處理公事，那就請王大人改日再來吧，到時候陸某再好好招待招待您。」
王茂源心中有些不悅，一個小小的武夫居然如此說話。「啊，哈哈。本官今天有要緊的事，不知道陸大人能不能先讓底下人先離開一下？」
陸炳看了看作勢要出去的三個人。「不用了，這三個人都是本官信任之人。王大人有什麼就直說吧，沒必避開他們。」
王茂源笑道：「原來都是錦衣衛里的幹將，既然可以得到陸大人賞識，那必定都是可造之材，真是可喜可賀啊。」
何燦雖然讀過書，但是他對書生那套客套虛偽很是厭煩，見王茂源說起廢話來沒完沒了，有些不耐煩起來。「王大人，今天我們和指揮使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還請大人有話直說。」可喜可賀你個鬼啊，錦衣衛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陸炳沉聲說道：「本官與王大人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資格？閉上你的嘴！」見何燦後退了半步，這才對王茂源說道，「都怪我御下不嚴，倒讓王大人看了笑話。」
「哪裏哪裏。」王茂源笑道，「是這樣，今早聽說昨日張經張大人抓的那個些人全給你放了？這是怎麼回事？剛抓的人怎麼就給放了呢？這不是給自己臉上無光嗎？我還打算寫摺子給各位請功呢。」
陸炳笑道：「剛好我的屬下也在問我這個問題。根據張大人所述，和黃掌柜口供，徐閣老，張大人，趙大人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只是一個誤會。」
「張大人得到情報說有一小股倭寇正在靠近那個什麼碼頭，所以就帶人趕過去。出於對黃掌柜的懷疑才將其一干人等帶回來審訊。而結果就是，倭寇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黃掌柜在那邊有交易，所以想趁火打劫，只是沒想到被張大人知道了，這才又了這麼一出。」說着看了王茂源一眼，「怎麼，兩位欽差大人做出的決定，王大人可是有什麼疑問不成？」
王茂源連忙笑道：「本官哪裏會對欽差有所質疑。只不過是不明白大人們為何要如此做。今天明白了，自然也就清楚了。」說着看着陸炳居然端起茶來，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打攪了，告辭告辭。」
陸炳放下茶杯，看着王茂恆離開，邵延跟過去，說了句客套話，沒等王茂恆走遠，就對守在門外的人就吼起來了，「你們是怎麼回事？王大人來了也不通稟一聲，多虧這是王大人來，萬一哪天來了賊人，你們是不是也要裝作看不到啊？沒用的東西，把眼睛睜大點！」
王茂恆差點沒氣的吐了血。「你這是在罵誰是賊人呢？」但是他又不好問，畢竟邵延也是指名道姓的在罵錦衣衛。
看着王茂恆險些摔倒，邵延才關上門，又站在了一旁。
林雨涵立刻問道：「大人剛才所說只是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如何信的？大人這麼做無異於縱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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