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雙路出擊
陸炳「哈哈」爽朗的大笑的兩聲，說道：「舒服不舒服的，我不知道，但是與錦衣衛接觸，卻是會令你的名聲受損，這才是你想儘快離開的原因吧？」
韓嘉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難道有些話就不能藏在肚子裏，不說出來嗎？」
陸炳無奈的嘆口氣，說道：「錦衣衛盡知天下事，是每一個人的共識。只是自家自知自家事，天下哪裏有誰可以做到『盡知』呢？就好像你，韓家最出色的年輕人，而根據手頭上所有的情報顯示，錦衣衛情報庫里，有關於韓家的，有關於你的，可能連滄海一粟都達不到。」
韓嘉鈺聽了不由得笑道：「陸大人這就開玩笑了，韓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商戶，如果錦衣衛想搞死韓家，只需要動動嘴，就有無數的人對韓家出手，怎麼會……」
「林雨涵，何燦，洪信，都是你的人吧。三個人幾乎同時出現，我不相信你會沒有動作。嘉靖二十五年，黃敬源和王茂源剛和倭寇有所接觸，你就找上了梁勇，這裏面沒有點什麼關係，你以為我會信嗎？說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韓嘉鈺笑了，搖著頭說道：「陸大人，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了。錦衣衛不是誰都可以進的，我怎麼可能有能力安排人進入錦衣衛呢？而且還有三個人之多？至於找到梁勇，這事您不明白？就目前的形勢，想賺錢，想將手裏的貨利益最大化，與倭寇合作已經是唯一的途徑了。作為商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陸炳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問道：「沒有辦法？你知道倭寇在燒殺搶掠嗎？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死於倭寇之手嗎？你知道……」
韓嘉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我知道朝廷的不作為，使得我們這些商人沒有辦法。」一邊說一邊站起來，「陸大人，你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做好您自己的事。不然一旦倭寇做大，真的很難想像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來。」
陸炳怒道：「韓嘉鈺，你竟然當着我的面妄議朝政？你膽子……」
韓嘉鈺徑直往外走去，根本就沒有理會陸炳，只是抬手揮了揮。
一直在門外的副千戶，看着韓嘉鈺的背影，問道：「大人，這個韓嘉鈺實在是太囂張了，要不要把他弄到詔獄去，好好讓他體會一下錦衣衛的厲害？」
陸炳抬手就把茶杯扔了過來，大罵道：「你自己想死，別他媽的扯上老子！」說完站起來也離開了。
那個副千戶躲過茶杯后，連忙跟了過去。
陸炳聽到他跟過來后，問道：「這個韓嘉鈺的老家不是保定府嗎？他來到這裏多少年了？什麼時候來的？」
「小的是在二十九年上任的，那個時候韓嘉鈺就已經在這裏了。具體的還需要具體查一下。」
陸炳說道：「不用查了。你去調集人手，將他最近的行動線整理一下，弄好了，交給我。」
副千戶問道：「是余洪灣一戰前後的路線嗎？」
「越詳細越好。」
「是。」副千戶說話的同時向前邁了一大步，將陸炳擋在了身後。
陸炳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前面有一個腳夫模樣的人正在迅速接近。輕輕的拉開他，說道：「這是我從京城帶來的人，不用這麼緊張。」說着迎了上去。雖然這樣做有失身份，但是看到那個人神情有些慌張，陸炳不由得緊張起來了。「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林雨涵千戶叛逃，並劫走了王茂源大人和他的八姨太。邵延千戶和張經張大人都被打傷了。趙文華大人懷疑錦衣衛內部與倭寇有勾結，正在擬寫奏摺。張大人同樣在寫奏摺向皇上申訴。邵千戶已經組織了六百多錦衣衛和張大人的親衛，去追蹤林雨涵了。」
陸炳聽到林雨涵叛逃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頭大了。「趙文華這狗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邵延那小子...，身上有傷逞什麼能。」
副千戶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是去增援邵千戶還是...」
陸炳也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增援是不可能了，從出事到現在至少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如果邵延倒霉，現在即便追的上，也是為他收屍。去趙文華那。」
韓嘉鈺從暗處走出來，手裏的扇子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另外一隻手。
韓碩問道：「少爺，我們需要做點什麼嗎？去邵延哥那邊？」
韓嘉鈺皺起眉頭思考了良久，說道：「陸大人剛才說了，現在去了也無非是打掃戰場。雖然林雨涵為了以後可以順利進入葉麻子的勢力範圍有可能下重手，但是他還是有分寸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趙老狗這邊，如果他的奏摺先進了京，嚴嵩老賊就更不好對付了。」
韓碩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邵延哥那邊很有可能會中葉麻子的埋伏，混戰之下萬一出了問題，二小姐那不好交代吧？」
韓嘉鈺聽到這話不禁打了個冷戰，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景芳這小丫頭片子，簡直被爺爺寵上天了，居然看上個這麼玩意。唉。」
韓碩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心想：「這話你倒是當面說啊，對我說有什麼用。」
「算了，你去看着趙文華，我去找邵延。」
啥？讓大少爺以身犯險，這不是開玩笑嗎？
韓碩剛要阻止，韓嘉鈺說道：「你也說了，如果邵延有什麼事，景芳非得鬧翻天了天不可。她一發起大小姐脾氣，這大明朝就沒有韓家的立足之地了。」
韓碩擔心道：「那您也不能一個人去啊？我跟着您，趙文華那邊簡單，只需要吩咐一聲就可以了。」
韓嘉鈺說道：「你呀，還是算了吧。好好的看着趙文華，不要讓他的摺子先一步到京就好了。走了。」
韓碩自知少爺的脾氣，所以沒有再說什麼，「唉，真是驢脾氣。你一個人去，有什麼用呢？雙拳難敵四手的，……」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苦笑道，「寵妹妹到這種地步，韓家真的是無人能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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