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他的心有,一道月光

080 他的心有,一道月光

「紀念什麼?」蔡經理不以為然,「賭氣而已,起個差不多的名字來噁心對方罷了!」

通話結束,除了敘舊,兩人並未談攏。

基金負責人如何頭禿暫且不提,卻說凌輕舟掛了電話尤不解氣,中途被扯松的領帶歪歪斜斜掛在脖子上,平添凌亂之態。

雖年過不惑,但他堅持鍛煉,身材保持極好,一米八二的身高,手長腿長,身形挺拔,看上去就跟三十來歲的小伙差不多。

再加上那張英俊的臉,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特別招年輕小姑娘喜歡。

好在,凌輕舟並不亂來,甚至可以說潔身自好。

周沁放了杯溫茶到他面前,半小時前就準備好了,晾得溫度適中才端出來。

夫妻十八年,她了解男人每一個習慣。

「兒子呢?」茶水入喉,凌輕舟心頭那股煩躁漸漸被壓下。

周沁:「二樓上課。」

男人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最近倒用功。」

「不用功不行了,」周沁在他身旁坐下,笑意盈然,「你兒子上次月考被一個女同學擠下年級第一的寶座,聽說這次物理競賽也比人家少了4分,心頭憋著不服,暗地裏較勁呢。」

「哦?還有人考得過他?」

周沁瞋他一眼:「你兒子又不是東方不敗,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凌輕舟低笑,眼尾乍現的皺紋為他凌厲的面龐增添一抹慈和,「那倒不至於,給他點挫折也好,小小年紀別太一帆風順。」

「嗯,是這個道理。」

聊完兒子,夫妻之間似乎沒有了其他話題,或者說周沁有,但凌輕舟並不怎麼感興趣。

「有點事沒處理完,先去書房了。」

「好。」周沁起身,目送丈夫上樓,斂下眸中一絲冒頭的黯淡,轉而看向保姆,「去吧,可以炒菜了,四季豆的筋一定要抽乾淨,多檢查兩遍。」

「放心吧,太太。」保姆在凌家工作了好幾年,對主人的飲食習慣瞭若指掌,她知道先生最不喜四季豆、豇豆這類食物入口帶筋,都是要仔仔細細抽乾淨的。

而這些年她也確實這麼做的,不敢有半點怠慢與敷衍,但每次太太還是會不厭其煩地叮囑。

她想,天底下,沒有哪個妻子當得比太太更稱職了。

傍晚七點,凌軒這邊結束,周沁笑着送走兩位老師后,吩咐保姆準備開飯,然後上樓去叫凌輕舟。

書房門沒鎖,輕輕一擰就開了,「老公,飯做——」

同一時間,男人飛快合上面前的文件,隨後又鎮定地鎖進保險櫃中。

周沁垂眸,復又抬眼,笑着把剩下的話說完:「做好了,下去吧,別讓孩子久等。」

「嗯。」

凌輕舟起身離開書房,周沁落後一步,像以前那樣輕輕拉上房門。

透過不斷合攏的縫隙,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到角落裏半人來高的保險柜上,接着又像被燙傷般,飛快移開。

其實他大可不必躲藏,因為,她早就知道裏面鎖的是什麼。

不就是照片而已嗎?

女人自嘲一笑,嘀嗒一聲,房門徹底合攏。

當年,選擇嫁給凌輕舟的時候,周沁就知道這個男人心底深處藏着一道白月光。

聽說是少年意氣時,在帝都結下的一段情,但不知怎麼,那個女人死了,所以他才黯然遠走,定居臨淮。

周沁遇到他的時候,男人遠沒有現在成功,彼時,他才剛白手起家,賺了點小錢,卻並未止步於小富而安的現狀,反倒暗中謀划著更大的前程!

這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他不見得多溫柔小意,也可能不太會說甜言蜜語,但他擁有這世上最堅固的懷抱,具備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

嫁給他或許不浪漫,但一定會非常有安全感。

所以,周沁義無反顧地扎了進去。

至於那個白月光,死都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未來長達幾十年的陪伴抵不過年少時一段青澀懵懂的回憶?難道活人還爭不過一個註定被時光淡去、逐漸褪色的死人?

周沁很有自信。

而這種自信也堅持到了兩人婚後,一直到凌軒出生。

可歲月漫長,時光無情。在凌輕舟生意越做越大、應酬越來越多、回家越來越晚的時候,周沁這種自信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瓦解,最終消失不見。

然後,她看清了自己的愚蠢——

原來陪伴抵不過心動,活人也爭不過死人!

而保險櫃里被珍而重之收藏、時時拿出來輕撫的照片,還有臨淮市內各大中學拔地而起的「明月樓」,都是證據!

血淋淋擺在她眼前,如利刃削骨剜肉。

但周沁從來不去追問,這是她能夠維持的最後的尊嚴。

只要她還是「凌太太」,那麼這個家就還有她的位置;只要她不提離婚,凌輕舟就還是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

月光終究虛幻,構不成任何威脅,她這樣告訴自己。

可為什麼每次聽到他要建樓,每次看他打開保險櫃,自己的心都會這麼難過?

……

兩天後,一場商業酒會,凌輕舟和易寒升紛紛受邀出席。

與主人寒暄過後,兩人朝會場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走去,藉著盆栽掩映,面對面坐下。

凌輕舟一身白色西裝,金絲邊眼鏡後面,藏着一雙溫潤帶笑的眸,可如果仔細分辨,就會發現男人嘴角的笑意絲毫不入其中,只有一片溫淡的涼。

易寒升則截然相反,酒紅色西裝張揚大膽,白襯托底,搭配紅色領結,肌理分明的長臂往兩邊直線舒展,而後手肘半屈,隨意扣搭在椅背上,坐姿肉眼可見的不講究,卻半點無損他狂放不羈的魅力。

四目相對,一溫一痞,一淡一烈。

氣氛逐漸緊張。

易寒升忍無可忍,率先開罵:「凌輕舟,丫的臭表(不要)臉!明明是我先跟一中談,你特么眼紅個啥勁?野狗搶屎都沒你這麼忙慌,個傻X玩意兒!你笑什麼笑?老子罵你呢,聽不懂啊?都多少年了,你咋還這副幾把樣子,要笑不笑的,我都替你憋!」

整段話,一口氣說完,不帶喘的。

滴!

您的「祖安總裁」已上線,請注意查收。

凌輕舟努力保持微笑:「……」

但我還是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題外話------

說明一下,女主跟凌、易二人沒有交往過!沒有生過情!「白月光」的含義也不僅僅是指「愛人」,還可以是「對手」、「偶像」、「親人」、「朋友」等等。

周沁看到的只是她認為的,並不代表事實如此。

所以不要說什麼女主朝三暮四,愛過別人之類的,本文堅持雙處雙潔~當然後面也會出現視女主為「愛而不得白月光」的超級大佬!

(啊!我滿滿的求生欲)

PS:「祖安」這個梗不知道的可以上網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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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是所有大佬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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