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 擊殺南宮厲!(兩更)

690 擊殺南宮厲!(兩更)

馬車上,心腹侍衛勸阻南宮厲:「將軍!那可是皇宮!咱們不能貿然行動!還是改天吧?又或者,等他一會兒出來!」

南宮厲冷冷一哼:「等他出來?你不知道他今天要去見誰?」

心腹侍衛道:「知、知道,國君陛下。」

南宮厲沒好氣地說道:「蕭六郎若是向國君抖出我們這些年追殺他的事情,你我都活不到明天早上!」

心腹侍衛道:「國君也未必會信他呀!」

南宮厲冷聲道:「萬一信了呢?這天底下,誰的心思都能揣摩,唯獨咱們大燕的國君,你永遠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行事詭異,完全沒有任何章法說他暴虐,他又可以不計較一個鄉下的野孩子在他鞋子上撒尿。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卻是我親眼所見。」

心腹侍衛瞠目結舌。

南宮厲接着道:「你若是因此便認為國君是對孩子有所仁慈,他又親自下令賜死過一個放牛娃。」

心腹侍衛徹底啞巴了。

有關國君的傳聞有很多,但畢竟都是道聽途說,不敢盡信,沒想到自家將軍竟然親眼見到過國君的瘋狂之舉。

難怪坊間對國君還有一個稱呼——瘋君。

南宮厲說道:「現在你明白我不能冒這個險了吧?就算蕭六郎只有萬一的機會讓國君相信他,本將軍也不能拿身家性命去賭這個萬一。」

心腹侍衛抱拳:「屬下明白了,將軍,此行危險,就讓小的去刺殺他吧!」

「危險?」南宮厲意味深長地笑了,「蕭六郎為了見國君還真是費盡心思,不過他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嗎?他很快就會知道,本將軍在皇宮裏殺了他會比在外面殺了他容易一百倍!」

……

馬車晃悠晃悠地進入了內城。

顧嬌在內城走得最遠的地方是滄瀾女子書院,再往前就沒走過了,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樣。

一路上,她沒遮掩自己的好奇,將帘子挑開,大大方方地打量。

其實除了沐川入過宮,其餘幾人都是頭一次進宮,他們也挺新奇。

沐川十分樂意給幾人做嚮導,他指著路邊的商鋪一一介紹,哪家鋪子的果脯好吃,哪家鋪子的肘子很膩。

「到長陽街了。」馬車往東拐了個彎后,沐川興奮了一下下,「一會兒再拐個彎就到大燕門了!」

雖說他有過入宮的經驗,可與家人和與同窗去感覺很不一樣。

武夫子在前面的那輛馬車上,看似淡定,實則也豎起了耳朵偷聽,畢竟,他也是頭一次進宮嘛!

「大燕門是什麼?」顧嬌問。

沐川與有榮焉地介紹道:「你是昭國人,你有所不知,我們大燕的皇宮共有五道大門,第一門便是皋門,之後是依次是奉天門、端門、午門以及太和門。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午門后的三大殿之一的金鑾殿,原先叫太和殿,後面改名了。」

不愧是上國,門都比昭國皇宮多了幾道。

臨近皇宮的路段馬車不能行使太快,他們走了約莫一刻鐘才抵達皋門。

今日入宮面聖是早就定下的行程,是以早有一名三十多歲的太監在皋門外等候。

他見到馬車停下,上前笑眯眯地問道:「是天穹書院的夫子與學生嗎?」

武夫子掀開帘子,下了馬車,與他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我是天穹書院的武成。」

太監和顏悅色地說道:「啊,您就是武夫子,久仰久仰,奴才姓李,武夫子叫我一聲李三德即可。」

武夫子可不會拿別人的客氣當了自己的底氣,他笑着拱手:「原來是李公公。」

李三德笑意更甚:「那就請武夫子與諸位公子下車吧,奴才帶幾位進宮。」

顧嬌一行人下了馬車。

幾人中,李三德唯獨認識沐川,他笑吟吟地與沐川打了招呼:「沐公子,許久不見了。」

「我……」沐川顯然並不認識李三德。

李三德笑道:「奴才原先在保和殿當差,年前才被調到御前,奴才曾在上元節的宴會上遠遠地見過沐公子。」

「原來如此。」沐川頷首打了招呼,喚了聲李公公。

別小看金鑾殿的太監,可他們日日出入御前,是最接近天子的人,不說拉攏他們,但至少不要明面上輕慢他們。

沐川平日裏看着咋咋呼呼傻白甜,實則有着世家公子敏銳的人際嗅覺。

李三德笑得看不見眼睛了。

顧嬌與袁嘯三人沒特地與李三德套近乎,李三德也不是誰都搭理的,給武夫子面子是因為他是擊鞠隊的夫子,給沐川面子是因為他是沐家嫡子。

餘下三人的身份就有些——

李三德目光一掃,看見了左臉上有塊胎記的顧嬌,微微頓了一下。

這幅長相委實不多見。

對方身上的氣度更是罕見。

按理說,容顏有殘之人莫不都心生自卑,這名少年卻器宇軒昂、英姿颯爽,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不羈的桀驁。

不是吧?

長這樣還這麼拽?

「李公公?」沐川恰如其分地擋住了李公公的視線,他不希望有人過多關注蕭六郎的容貌,從而輕視蕭六郎。

李三德回神,訕訕一笑:「馬上就到了,話說蘇公子這次為何沒來?」

沐川道:「我四哥他臨時有事,已經拜託賢妃娘娘向陛下告罪了。」

王賢妃,王家嫡女,她的大嫂王老太君是沐家老爺子的親妹妹。

李三德嘆了口氣:「唉,你們膽子也是真大,居然敢與迦南書院的人換獎勵,就不怕陛下怪罪。」

顧嬌點頭點頭,就是!

快點還她金子!

沐川笑道:「迦南書院是國師殿開的,陛下都不知讓他們進宮打了多少次球了?哪裏還會想見他們嘛?」

他問過賢妃娘娘,賢妃娘娘說可以他才這麼做的。

他們走過一條長長的青石板宮道,奉天門與端門都各自有一道關卡,過了端門便是外朝的所在地。

沐川為顧嬌介紹:「咯,東面是宗人府、六部與鴻臚寺,早年欽天監也在這邊,後面建立國師殿後,欽天監就遷走了。西面是大理寺與前、后、左、右四座都尉府。」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午門。

午門的關卡明顯比前面三道門嚴格,要不是李三德攔著,顧嬌一行人還險些被搜了身。

「是防止我們帶兵器。」沐川小聲解釋。

這一趟走得可真夠久的,好在總算是進入午門了。

恢弘巍峨的金鑾殿映入眼帘,如同一頭蒼穹下的雄獅王者,散發着莊嚴肅穆的氣息。

沐川本以為他們是要去金鑾殿,誰料卻被李三德帶去了後面的中和殿。

李三德笑着說道:「陛下還在早朝,我先帶你們去偏殿等候。」

一行人來到中和殿的偏殿,李三德又讓下人奉上新鮮的荔枝與點心。

約莫是明白自己在場會讓他們感到不自在,李三德十分體貼地去了偏殿門口守着。

除了顧嬌,屋內的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開始激動或緊張起來。

「要要要、要那啥、面聖了啊。」武夫子端起茶杯,手都在抖。

趙巍與袁嘯手不抖,抖腿。

沐川則是興奮與激動,終於要見國君了!

他雖入過宮,但只拜見過宮裏的娘娘,要不就是宮宴上遠遠地見國君一眼,可沒面對面地被國君召見。

他感覺自己可以吹一輩子!

顧嬌有些心不在焉的。

南宮厲是傻了嗎?還是說他沒膽子追到皇宮裏來?

再不動手,一會兒他們見完國君就該回去了。

顧嬌站起身來。

沐川問道:「你幹嘛?」

顧嬌哦了一聲:「去恭房。」

「要不要我陪你啊?」沐川貼心地問道。

顧嬌睨了他一眼:「不必。」

沐川道:「哎呀還我陪你去吧!你頭一次宮……」

顧嬌道:「你是要幫我扶著還是怎麼着?」

沐川猛地嗆到了!

顧嬌邁出門檻,問了廊下的宮女恭房在哪兒,宮女給指了路。

顧嬌走出偏殿,一路往恭房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小花園時,迎面走來一個神色匆匆的小宮女,小宮女沒看路,直愣愣地撞在了顧嬌的身上。

顧嬌下盤穩如石,絲毫未動,反倒是她自己撞得跌在了地上。

她懷中有幾個金元寶跌了出來,她慌忙將金元寶抓進手裏,起先飛快地看了顧嬌一眼,心虛地低下頭,將金元寶藏到身後:「對、對不起!」

「無妨。」顧嬌說。

她沖顧嬌欠了欠身,隨後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皇宮行竊么?

以顧嬌的性子,自然不會去管這種閑事。

顧嬌繼續往前走。

快到恭房時,一個面生的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前面、前面是蕭公子嗎?」

顧嬌頓住腳步,淡淡地看向他:「我是,你是誰?」

小太監彎著腰,兩手撐在大腿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小的是小鄧子,陛下……陛下召見……李公公帶着其他人去了……小的……小的來帶……蕭公子過去……蕭公子趕緊……隨奴才去吧……別讓陛下久等……否則陛下怪罪下來……蕭公子可就遭殃了……」

「哦。」顧嬌從善如流地轉過身,「那有勞你帶路了。」

小太監抬袖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這、這邊請!」

顧嬌跟着他邁步往前走。

「這不是我來的那條路。」顧嬌說。

小太監說道:「那條路來不及了,迴廊都得繞半天,咱們從這兒過去,一下子就到金鑾殿了!」

顧嬌:「哦。」

小太監繼續在前帶路,他臉上的諂媚與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屑與算計。

顧嬌隨着走出了中和殿,來到一塊鬱鬱蔥蔥的草地上,草地東面是個小花房,西面是一間置放工具的小柴房。

「很快就到了。」小太監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到也沒關係。」顧嬌說。

小太監就是一愣。

他不著痕迹地瞥了眼小柴房。

顧嬌唔了一聲:「不帶我去柴房裏坐坐嗎?」

小太監再度一愣。

顧嬌淡道:「那我可真走了哦。」

說罷,她徑自越過小太監,從小柴房的門口走了過去。

小太監眸光一顫,下意識地伸出手來,似乎是想抓住顧嬌,卻又終究沒那膽子。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柴房的門哐啷一聲被人從裏頭拉開了。

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凶神惡煞地走了出來,一個人手裏拿着繩子,一個人手裏拿着麻袋。

顧嬌看着麻袋,挑了挑眉:「喲。」

自己人吶。

拿麻袋的太監對小太監冷聲道:「和他廢話做什麼?還不快抓了他?」

「呃……是……是!」小太監得了令,把心一橫,鼓足勇氣朝顧嬌撲了過去。

小太監是沒有武功的,那兩個大太監倒是有,但不算太高。

如果今日入宮的是真正的書生蕭六郎,這個陣容實則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南宮厲也不算低估了蕭六郎的實力。

只是南宮厲萬萬沒料到,入宮的人是顧嬌。

顧嬌沒功夫與他們耗,眨眼睛將三人放倒。

三倒在地上,疼得五官都扭曲成三團。

「不是說沒有武功的嗎?」

「誰知道啊?哎喲喂,我的老腰……」

顧嬌居高臨下地看着三人:「南宮厲在哪兒?」

三人眼神一閃,不吭聲。

顧嬌偏了偏頭,一腳踩上其中一人的胸口,當場踩斷他一根肋骨:「別讓我問第三遍。」

那人疼得青筋暴跳,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呼吸也彷彿被扼住,他用最後的意志力強壓住來自身體的劇痛說:「你……你說什麼……我們聽不明白……這裏是皇宮……南宮將軍……怎麼可能……會來……」

顧嬌淡道:「他不親眼看着我死,怎麼放得下心?」

南宮厲已經失敗了一次,她就不信他還敢賭第二次。

「你們的命,我其實一點兒也不關心。」顧嬌冷冷地說完,一腳踩下去,就聽得擦咔一聲,腳下的太監瞬間頭一歪,不省人事。

餘下倆人簡直都嚇傻了。

什麼情況啊?

這小子是把老曹給殺了嗎?

說好的文弱書生呢?

顧嬌看向小太監與另一個大太監:「三個人里只能活一個,你們倆到底誰說?」

「我說!我說!」

「我說!」

二人異口同聲。

「我先說!」小太監仗着自己年紀小,反應快,張口就道,「南宮將軍在……」

咻!

一枚暗器凌空飛來,聲音極其,速度奇快,直取顧嬌的脖頸。

顧嬌雙耳一動,指尖一翻,射出一枚棠花針來!

棠花針擊中那枚暗器,將暗器打在了不遠處的樹枝上。

「原來是一顆石頭。」

顧嬌淡淡地挪開腳,轉過身,目光冰冷地望向了暗器射來的方向。

並不意外的,她看見了施展輕功飛掠而來的南宮厲。

南宮厲斷了一臂,右邊的袖子空蕩蕩的,然而即便是用左手,適才那一擊若是叫顧嬌挨上了,也絕不會好受。

顧嬌對上大燕國赫赫有名的將軍,氣場上竟不弱分毫。

二人之間相距一丈,她毫不畏懼地朝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地說道:「好久不見啊,南宮將軍。」

南宮厲的眸子微緊:「你不是蕭六郎!你是誰!」

顧嬌見過南宮厲兩次,兩次都在暗處,不曾現身。

顧嬌負手又朝他走了一步:「南宮將軍不是在調查我么?難道還猜不出我是誰?」

她用了自己的聲音。

是女子!

南宮厲的瞳仁猛地一縮:「你……你是顧嬌!」

南宮厲整個人都不好了!

追蹤了那麼久的蕭六郎,到頭來卻是這個鄉下來的丫頭!

南宮厲調查過蕭珩,知道他假死離開京城,以蕭六郎的身份隱姓埋名,又一路科舉扶搖直上回到京城,當時他身邊就有一個從鄉下帶過來的女子,叫顧嬌。

據說還是個流落民間的侯府千金。

南宮厲並沒在意。

他這個上國將軍,連昭國的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一個侯府千金?

是以他從未深入調查過顧嬌。

入宮的是顧嬌,不是蕭六郎,那他還來追殺個狗蛋啊!風險很大的好么!

南宮厲轉身就走!

「想走?」顧嬌一枚棠花針射出去。

南宮厲只覺後背一涼,忙飛身而起,足尖踩中樹榦,一個翻轉避過一擊。

「你瘋了!」南宮厲落地穩住身形后,怒不可遏地看向顧嬌,「你是想與我同歸於盡嗎?一會兒陛下發現我私自闖入皇宮,我也會咬出你冒名頂替的事實!你不會以為你的下場比我好多少吧!」

顧嬌抬手,咔的自頭頂折了一支長長的樹枝,以枝為長槍,冷冷地指向他:「誰要和你同歸於盡了?殺了你,不就沒人知道我冒名頂替了?」

南宮厲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丫頭說什麼?

殺了他?

在皇宮嗎?

她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為她可以殺了他?

他就算斷了一臂,可捏死她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只不過,到底是有被發現的風險。

為蕭六郎冒這個險值得,為一個冒名頂替的丫頭就實在沒必要了。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南宮厲冷笑道:「丫頭,偏殿已經有人找過來了,你不要逼我殺你。」

「我知道,所以,勞煩你去死!」

顧嬌說罷,足尖一點,飛身而起,手中「長槍」如尖嘯的游龍猛地朝南宮厲攀咬而去!

南宮厲看着那熟悉的槍法,幾乎是瞬間便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這是……軒轅家的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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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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